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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

2019-06-09 23:35:29/陈超

在无数次为之拼命的宿命中,我看到了自己疲惫的身影。终究达到彼岸的那一刻,却忘却了自我。我不断变换双手的姿势,在白茫茫的那片憧憬中,我听到桐与十五的呼唤,而当我准备以积极向上的笑脸回首迎接时,却发现,我的身后,空无一人。

——题记

1 阿止说

2014年的夏天,那个蝉鸣蛙叫的季节,我成功的被高二收留,在家人与老师异样的目光中选择了读文科。整日生活在试题与教科书的城堡中。仿佛选择这条路注定要为了大学拼命。有时候我就会自己独自发呆,大学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呢?是白茫茫的一片憧憬,还是……

在2014年的无数个夜晚和清晨,在雀巢咖啡廉价的香气氤氲中,总能看到自己疲惫的身影。重复是一记耐人寻味的创伤。我在朋友圈中留下这样一段话。殊不知自己早已遍体鳞伤。

高考,是我永远逃不出的宿命,它像一阵黑色的风暴破空而来,狂暴而又温柔。

我沉浸在安妮和高考中,有个男人在我的身旁叹息……

我叫阿止。一个普通的中学生。

我叫阿止,桀骜的彼岸将军。

2014年的年尾,期考过后,奇妙的事情开始发生……

2新年狂想曲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第十二下,外面开始响起微弱的鞭炮声,兴许是长久的习惯所致,这在平时刺耳的喧闹并未使我感到丝毫的难受。声音开始放肆,在冰凉的夜里忍受寂寞的放逐,清冷的烟花也开始绽放夜空,只是此起彼伏的上下,停留在空中的一瞬,紧接着下一个来,像是一个定式。

我放下那本厚厚的数学习题,开始冲泡今晚的第一杯咖啡,在日久的重复中我已经失去了困倦的感觉,在漫长而又温柔的夜里,一杯咖啡带给我的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平静过后或许又是翻云覆雨,重复,庞大的重复早已蔓延至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人,都在劫难逃。只是这一次,我做了那一只漏网的鱼。因为我放下了那本厚厚的桎梏,在新年的开始,在雀巢咖啡廉价的香气中,我看到了十五。

他缓慢的从我的身体里走出来优雅的坐在了对面的位置。我刚刚为新年做了祷告,外面的风开始猎猎作响。

我将一张大提琴的精选集光盘放进电脑中,耳畔有莫名的悲伤划过,我朝着白色咖啡杯中长长的吹了口气,数以亿记的水分子疯狂地打在我的脸上,冰凉的肌肤使它们迅速凝结,水珠附着在我的面上,刺激着每一个面孔的细胞,那种,酥酥痒痒的,痛。然后我抬起头,他一脸微笑的望着我,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出去!‘‘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发怒,总之我是讨厌他那副嘴脸的。我感觉到难以形容的恶心,就像桐临死前喷洒在我身上的鲜血,我拼命的想借助吼叫来获得灵魂的暂歇,我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音乐开始破碎,下一次,我的耳朵有了听觉,异样的冲击,这是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周围是白色的一片,没有习题,没有咖啡。这里不是我的卧室。记忆中,这个地方叫做彼岸。

‘‘可是彼岸要见你,你是知道的,我们无法逃脱。‘‘

他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是一身雪白的甲胄,威风凛凛的彼岸将军。

可是我不要。

‘‘求求你放我回去吧,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

我开始求他。像只奴隶一样可怜巴巴的祈求自己的主子。

我跪了下来,膝下冰凉。

‘‘我无能为力,没有人试图违逆彼岸的命令,桐的命运你是最清楚的。‘‘

‘‘不,你不要再说了。‘‘

我抓起身边的干将剑,准备向他刺去,我看到这个男人扭曲的面庞,他泪流满面,他早已说不出任何的话,在干将剑刺入他身体的那一刻我感到无数的温暖侵袭了我的身体,这是好久没有的感觉,它使我感到恐惧和害怕。他的身体笔直的倒下,我看到干将剑上冰蓝色的血液,他是个孤独的人。

音乐中似乎有男人在叹息,也许是哭泣,我不知道待在彼岸的时间还要多久,当我亲手杀死桐的时候,我想过逃离。彼岸是我永远无法抗拒的宿命。

天空开始飘起了厚厚的雪,大朵的雪花砸在我的脸上,我仰头看着漫无目的的天空。

我想着,自己应该回家了,干将剑没了踪迹,随它去吧,我讨厌冰蓝色的痕迹,尽管害怕自己的血液是否也是那种冰蓝色的液体,奔涌而出的,有了尝试的念头,像欲望的种子攀附,高山滚石般的没有尽头。

音乐还在重复,伟大的拿破仑大帝,最后的献礼。

‘‘阿止,阿止。‘‘

我听到有人在呼唤我,天色已经大亮,我伏在我的书桌旁,胳膊下面是昨晚的数学习题,还有接近凝固的雀巢咖啡。我回来了,周围不是白茫茫的一片,干将,冰蓝色的血液,我的大脑一阵酸痛。

‘‘阿止,彼岸就是宿命,我们在劫难难逃。‘‘

我听到新年人们的祝福。

手机响了,帕格尼尼的狂想音乐,是一些熟悉的短信,这是在大年初一,松松散散的阳光打在我朦胧的视网膜上,四通八达的神经系统,我想,或许这是一个令人头痛的梦吧,没有开始,没有结尾。

彼岸彼岸。我一遍遍的念叨。你究竟是谁?

3 你也会和她有同样的命运哦!

他没死!

在我重新看到彼岸的飘飘飞雪时,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彼岸花开的这个冬季,雪是唯一温暖的活物,在彼岸,我是迷恋雪的。它跳动着,想一个孤独的女子在舞姿,我能看到她寂寞的裙摆,摇曳着的猩红。四周是低沉的大提琴,这是我喜欢的音乐,前一秒我的房间里的记忆,他跳动着,给予我冰凉的慰藉,融化成酸涩的热泪。

干将剑上还残留着冰蓝的血液,凝固的如同一颗冰蓝色的钻石。

“在彼岸,你是杀不了我的。”

我看到他有一双冰蓝色的眸子,黑色的长发,雪白的甲胄,我看到了自己。

彼岸将军。你是杀不了自己的。这是彼岸的话么?好熟悉。

我的思想断了弦,我一遍一遍的按着红色的回放按钮,得到的却是删除的效果,是谁动了我的身体。我站在彼岸雪一般的世界里,任雪花大朵大朵砸在我的面上,融化,凝固,融化。有宿命的味道。

圆舞曲,是圆舞曲。

桐!桐!你没有死么?还是你的恶作剧,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这究竟是个怎样的梦,我们又是怎样的棋子。

宿命,告诉我,下一步是不是我?阿止,阿止。彼岸,你这个混蛋。

彼岸是不乏音乐的,只是没有多瑙河畔施特劳斯的哀伤,它不配叫做音乐之都,维也纳。

这里没有咖啡,没有功课,也没有为高考而拼红了的双眸。彼岸的眸子是黑色的,深不可测。我选择了彼岸,17岁的时候。

写这些时,我只有16岁。我在为自己不久后的死亡准备棺木,用最好的木料,熏香,加大把的祭品,这样不会寂寞。十六岁的我想。

彼岸说,你是在玩火。明明是自投罗网的。我朝着它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然后我感到恶心。

我回头,却是一片荒芜,我是应该学着丢掉这些甲胄和荣耀,彼岸将军,阿止,这里没有你的席地,中途空降的你,永远不知道开始,也不会明白,真正的彼岸究竟是谁?

应该是那天天很晴,温度很暖。我第一次来到彼岸。接待我的是桐,她有一头乌黑的头发,我伸过手,湿漉漉的,是拉芳的香气,氤氲着冰凉的快感像是自杀,我爱这个味道和这个女子。没有甲胄,是白色的长裙,我在想月光下的她一定很美,她一定很会跳舞,她是个快乐的女子。

可是,我错了。

她有一双红色的手,当她穿上甲胄的时候。我发现的,她是个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在彼岸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跟桐待在一起,她教我如何杀人,如何冷漠。

“阿止,当你遇到穿着单一颜色的人,一定要不顾一切杀掉她,他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她冰蓝色的眸子闪闪发亮,我感觉到她在说谎。

彼岸的上空时不时的会有飞鸟经过,但是他们从来不会成群结队,它们孤孤单单的,它们习惯的发出寂寞的叫声。

闲暇之余,我仰头看着淡蓝色的天空。桐坐在我的身旁,她在把玩着一把黑色的匕首。

我问桐,我们的敌人是谁?

桐说,不许问!

看到飞鸟划破天际

我又问,它们很孤独么?

桐站起来,我看到她的表情很冷淡。她说,不,它们很高傲。这是彼岸的定式。

阿止是16岁时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他穿整齐的校服,留干净的头发。喜欢喝很浓的咖啡,喜欢冰蓝色和黑色,重复地为憧憬的大学拼命。

桐18岁生日那天,我送她这个世界里的魔方,一个魔方。因为她说她喜欢那种东西。五颜六色最终归于单一,很像彼岸的生活,很像宿命。

我记得当时自己笑的很大声,我看到桐的眸子里再次流出了那种冰蓝的神色。

我保证,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因为下一刻,我会杀掉她。

桐单一的白色长裙在风中摇曳。

“我要离开了。”我对她说。我没有看她的眼睛,我在怕,怕她会让我第三次看到冰蓝色,我或许不会杀她,骨子里前世我可能爱死了冰蓝色。

“我依然没有忘记你说的话,这一个月,谢谢你的陪伴。”

我在等她回话……

很久很久,直到我发现干将剑上冰蓝色的血液已经凝固,她像一朵白色的莲花飘散在空中雪中。

我感到双膝无力,跪了下来。十五却找到了我,他的通身白色甲胄吸引了我。

你会和桐拥有相同的命运哦。

可是他不知道,他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喝咖啡,很浓的廉价雀巢。音乐是一张大提琴的精选集。

他说:“彼岸要见你。”

我拿起干将剑,擦干了血液,说好。

外面的鞭炮响了,我知道这是新年的节奏。

我在等着祝福,彼岸也是。

所有的人,也都一样。

4 迎接彼岸

彼岸的天空还在飘雪,飘着大朵大朵的雪花。

我疯狂的甩头,长发在风中飘逸。和热雪摩擦出噼里啪啦的火花,我不明白,为什么它们会这样孤独。

我问桐,我看到桐正一脸微笑的望着我,那种若无其事的笑。

桐的照片贴在那个矮矮的墓碑上。那是我为她做的墓碑,冰蓝色的墓碑,因为她喜欢那个颜色。

我也喜欢。

十五躺在一旁,安详的像一只熟睡了的老猫。而只有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他体内的血液不再流淌,那种冰蓝色的液体。他应该感谢我的,在埋葬了十五之后,我想。我把他跟桐埋在了一起,他已不再孤独。

彼岸的音乐再次响起

擂台之上两名拳手/打到最后头破血流/裁判没有耐心看下去了/

于是裁判说我错了我错了你们都是对的/

双方于是起诉对手/法庭之上争执不休/法官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于是法官说我错了我错了你们都是对的/

我错了我错了,这是谁下的魔咒/

我错了我错了,时间去不能倒流/

错过了错过了,以后还能不能有/

不错了不错了,反正不能够回头/

…………

我知道,这是辛德勒名单主题曲的一段,大提琴的那一段。

也是时候了,午后的阳光正好。慵慵懒懒的。我穿上雪白的甲胄,单一色的甲胄。这世上恐怕只剩下阿止一个彼岸将军了,穿单一色的甲胄。

这或许正是彼岸要看到的吧,只有一个人,才能等待彼岸的降临。

这片土地,叫做彼岸。彼岸的主宰,叫做彼岸。

彼岸的花,妖冶的开着,猩红的花朵散发着蛊惑的香气,隐约间有血腥的味道。

我仰起头,看着渐渐变成黑色的天空。

彼岸,要降临了,桐,十五,保佑我。我要为你们报仇。

一股不可名状的温暖液体从我的面颊划过,滴在脚下的雪地上,呲呲的响。

我的瞳孔开始模糊,我看到自己的身体在被干将刺穿的那一刻,喷涌而出的颜色,冰蓝色的液体。

原来我也逃不掉,原来我也是棋子。

彼岸是明天的太阳么?还是那团我希望的未来,还是高考?还是……

恍恍惚,我看到无数个自己为了命运拼命的夜晚和清晨,看到雀巢咖啡廉价香气中自己疲惫的身影,我不断变换双手的姿势,在白茫茫的那片憧憬中,我听到桐与十五的呼唤,而当我准备以积极向上的笑脸回首迎接时,却发现,我的身后,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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