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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画

2021-06-03 23:12:20/陈娇丽
爷爷的房间方方正正地挂着一幅画,从安安记事起它就一直高挂在爷爷床头的墙壁上。铺开的墨已有些许淡退,也磨损了边边角角,但是仍能清楚辨出恢弘的天安门广场,高高的城楼上站着一群人,中间一位手持稿子,神情肃穆,仿佛进行着什么庄严的仪式。

这幅画没有精致的装裱,带着久远的朴实,和安安画的水彩画很不一样。安安的水彩画鲜艳又漂亮,红艳艳的太阳渲染喧嚣大地,摩天大楼高耸入云,小汽车在阳光大道穿梭,一派热闹。安安在爷爷面前细细端详那幅老画,很有兴趣的样子,爷爷笑着牵了安安的手,坐在书桌前,给安安讲了一个很长很远的故事。远到有些失真,远到得翻前几辈人的旧账。

那是一段苦涩的岁月,没有红艳艳的太阳悲悯地普照大地,只有大片大片浓得化不开的乌云,压在摇摇欲坠的旧中国肩上,山河破碎,举步维艰。大地是喧嚣的,国破家亡的哀歌响彻神州大地,悲哀的国家伤痕累累,似老旧的自行车,一推就咿呀咿呀作响,有人踏破铁鞋,终觅一丝光明。“全世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建立无产阶级政权,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成为新的追求和希望,中国共产党成立了。

安安的太爷爷为祖国命运所忧虑,自此投身革命事业,17岁加入中国共产党,并易名定华,安定中华之意。而家国动荡,更添重击,日本法西斯势力猖獗,侵犯中华。那年,太爷爷毅然辞家随共产党的军队奔赴战场。次年,太奶奶诞下一子,即安安的爷爷。爷爷跟随太奶奶在战火硝烟中艰难的活着,在无数个夜不成寐的夜晚,爷爷常觉得抗战胜利遥遥无期,岁月苦涩难熬。直到有一天,胜利的欢歌,振彻寰宇,所有人奔走相告,将苦耐的辛酸化作热泪,润湿了战士们洒满热血的土地。

然而,那个气宇轩昂的男人没有回家,杀戮过后不是团圆而是又一轮的战争。内战如猛兽,怒吼着狂踏尚未宁静的河山,党的好儿郎,响应党的号召,不及归家,又披戎装,跟党走。

在1948年凉索的一个秋日,两位身着军装的中年人敲响了爷爷的家门,带来一块烫金的牌匾,赫然一行刺眼文字:烈士家属。太爷爷扛过了外来之敌无情的枪炮,却惨死于同流华夏血脉的同胞刀下。父老乡亲们早已聚拢过来,压抑的沉默,极沉重的叹息,却没有谁敢出声安慰。死别不是言语可以四两拨千斤的。太奶奶颤抖着接过牌匾,眼泪早已在过去的几十年流干,只是那挺得笔直的脊梁,顷刻间被尚未麻木的悲哀压垮。

太爷爷的遗体未能寻回,至死不能归家,然而如此,已算幸运。至少,还有姓名记录。无情战火中,多少战士身首异处,尸骨不变,埋没了姓名,亲人绝望而虔诚的死等,等不回一个确切回音。

次年,新中国成立了。多少人伤口结痂,又有多少人在舔舐伤痕,爷爷买来挺好的画纸,挥毫绘下祖国成立的灿烂之瞬,这是太爷爷期盼已久,却无法见证的光辉时刻。

“尧天舜日事经过,世态崎岖要整磨。”爷爷低声呢喃,目光带着深沉的哀痛,落在墙上的老画。几度搬迁,这幅老画一直跟随爷爷从弱冠至耄耋之年。“不肯昏庸同草木,运输血汗改山河。”那些积极响应党的号召,听党话,跟党走,毅然投身革命事业,致力于国家和平和安定的中华的傲骨英雄们终披无上的荣光。

安安仰头望着那老画,只觉单薄的宣纸上流淌的笔墨,仿佛变成了几个大字:“听党话,跟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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