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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爱情

作者:伊水浪客
三十几岁的人了,对于青春期的爱情已萌生不出轰轰烈烈的激情,海枯石烂的誓言,如今总觉得是那么地幼稚可笑,毕竟走过了混沌初开的岁月,我已成熟了,自我感觉可以权衡得失了,然而今夜,一个女孩在我面前几度落泪,使我胸口萌出阵阵绞痛。
刚到车间门口,她便拦住我,说:“阿勐,我要辞工!”
我问她:“为什么要走啊!我一回来上班,你就走,是我们工作上合作不愉快吗?”
她一闪脸,用手擦拭着从眼中滚出的泪珠说:“不是,不关你的事,是他,他再不来了!”
他是安徽人,她是湖北人,去年同一天进的工厂,一起分到我所在的工序工作,身在异乡,初来异地,内心的孤寂落寞,迫切地希望找到可以慰藉的对象,他帅气开朗,她貌美靓丽,很自然地在别人的戏谑中,两个人就牵了手,给同事们派发了拖糖,拍拖的日子总是那么晴朗,车间里搞班组建设,他俩每次都积极帮我筹划活动内容,安排节目格调,他会演讲,她会歌唱,一对金童玉女为我们的班组在公司争得了不少荣誉,也为他们的爱情开垦着土壤。车间照片墙上,印记着两人甜蜜的时光,我喜欢拓野,每次周末或假期,其他班组组织聚餐或蹦迪时,我们会商议好,选择一条路线,驴行于山海之间,而他俩与我爱好相同,我们是铁杆驴友,每次回来,要把那动人时刻,旖旎风光贴在照片墙上,以软化同事关系,增强团队凝聚力,而他俩的照片,总是能得到同事的羡慕,还记得天水大姐指着在情人谷的照片对她说:“你和他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啊!”那时,她脸红到了脖子根,柔媚的让人心痛。
看她泪水如玉珠止不住滴落,知会保密员大姐拿了些纸巾给她,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却擦不干心中的怨恨,看着她,拍了怕她的肩,我能劝她些什么呢?
春节前,他俩请假先去了湖北,她父母不同意她嫁那么远,说:“他那里穷,又偏僻,你嫁了过去,想看你一眼都看不到,在那里受人欺负了,受了委屈怎生是好!”
但她不听,事情僵持了两天,她骗父亲说:“那我送他走吧!我送他到车站。”她和他到安徽,只穿了一身衣服,料峭的冬风,让她在行程中抵挡着感冒后身体与风雪的抗争,可是虚弱的躯体在跨入他家门槛后,陷入了比风雪更残酷的境地,他父亲,一个山村的护林员,见她第一句话:“你走吧,他在家早已订了亲!”
他说:“爸,我不承认那门亲,那是你们大人之间做主的事,我爱的是她,我真的爱她!”
那一耳光,声音很响,她清晰的记得,他的嘴角有道血痕滑下。他父亲打他之后,吼道:“走,你给我走!”撵她的时候,他家的门口站满了围观村民,她看到他,和他父亲在院子里撕扯,她看到他,蹲在地上,抓扯着头发,在村人的唏嘘声中,她远离了那个小山村,从亳州辗转到了深圳。
半个月后,他又回到我们公司,只是明显地消廋了,她怜爱的、疼惜的挎着他的胳膊,穿梭于上下班的途中,靓丽与开朗的笑容渐渐又攀附上他们的双颊。他父亲把他关在家里,不许他外出,任他左求右告,父亲就是不同意他的所求,他是单亲,母亲在他小时和父亲离了婚,再嫁到一个遥远到他不知道的地方,父亲虽脾气暴躁固执,但对他却倾注了所有的爱,老早就张罗了他的亲事,可他不喜欢。那日定亲的女友到家中探望,父亲和颜悦色的高兴起来,到集市上买菜去了,他与女友尴尬的聊了一会,找个借口溜了出来,一直溜到了深圳。
就在我回家的二十天里,他父亲找到了他,把他和她堵在了公司门口,要他回去,并对她言出不逊,他不听,他不回,他父亲以死相挟,围在四周的人不明就里,嘀嘀咕咕的议论,让她无地之容,她屈服了,示意他放弃,他看着她,四目中泛不尽泪花,她甩脱他的手,静静的把自己放置在八栋宿舍那间昔日充满阳光与欢笑的角落。
他走了,随父亲走了,这一走,将走进她心中的沼泽地,在那里沉下去,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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