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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年

作者:王现立

年前赏灯的时候,看见豫园商城里的老鼠造型禁不住乐将起来。就像鸡年有鸡,狗年有狗一样,今年的鼠年自然有着惟妙惟肖的老鼠,那卡通版的神奇形象,童话般的诱惑着人们,使得灯会的主题富贵又溢满乐趣,继而让人忘却老鼠本该是讨人厌的东西。

饥渴难耐的年代正是我们少年的时候,似乎肚子里永远都是空落落的,尤其放学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到家里找吃的,无论是窝头、晒干的红薯片抑或是储藏的平日里舍不得吃的豆腐渣馍片,都变得可口美味。当然,这些东西也是未必天天有,就更别说大白馒头了。记得有一次,顶着毒辣辣的日头中午回到家,父母还在外面忙活着没回来,就翻箱倒柜的找吃的,看看挂在房梁上的馍篮里,啥都没有;瞧瞧扣着的馍筛,没有;掀开案板上的笼篦,没有;再拎起锅盖,妈呀!几只老鼠迅疾的从锅中窜出,相继奔逃而去。我一蹦三跳的扔下锅盖,脸色苍白的哇哇乱叫,惊悚的半天不敢瞅锅台。我想不明白的是,锅比脸都干净,它们跑到那里干啥?虽说锅盖是木头做的,可就一丁点缺口,它们又是怎样进去的?

或许是被惊吓了,此后一看到老鼠,内心就抖动的厉害,仿佛一不留神,它能把我给吃了。而老鼠也仿佛洞察到我内心的恐惧,路遇时那不慌不忙的神态似乎在挑衅:你奈我何?我恨透了它们,却又真的莫可奈何。看小说的时候,武侠人物那了得的神功让我好生羡慕,心说如果拿来应用,那可恶的老鼠还敢神气么?假如有电影里神枪手的能耐,指哪打哪,它老鼠还敢猖狂的像逛街一样在我面前任意走动?倏忽之间,我犹如看到老鼠那仓惶的模样和自己神人的灭鼠技巧。

令人发指的是,冬天里钻入被窝里的老鼠惊扰了我的美梦,当我以惊人的速度一跃而起的时候,恐惧清空了我脑中的一切。我光着身子,不畏严寒,拼命的抖动着被褥,却不知它早已夺命而去。接下来的睡眠是在灯火通明中进行,时不时的噩梦让我心力交瘁。

然,毕竟它是鼠辈,胆再大能大过天去?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心智渐渐成熟,胆就壮了许多,看到阴暗的角落里,一只从洞穴里探头探脑的老鼠,陡地一声断喝,它惊惶不见,心头便敞亮了好久。

某日,一只老鼠从房檩上窸窣而过,我不以为然,可它三番五次的像星星过月似的,惹得我不快了。我躺在床上,看到它又一次和同伴旁若无人的悠晃时,突然发声,惊得它失足掉落,郁闷的是,恰好掉落到我的脸上。我的天!猝不及防的“亲密接触”,让彼此仓惶不已。它惊厥逃命,我则瞬间失忆,咋就那么寸呢?

随着生活的改善,与老鼠直面相对的机会少了,甚而忘却了昔日的恩怨。这不!看到灯会上这些卡通形象,突然有种可爱的感觉。

可鼠年到了!以一种可怕的迹象突然而至。当人们以老鼠的生活状态匿居时,瞬间觉得被束缚的生活极具不便。对外界的恐惧,源自于生命受到威胁,而这种威胁恰恰来自老鼠的同宗——蝙蝠,那丑陋的容貌和昼伏夜出的习性,更让人毛骨悚然。但更让人可怖是,它所携带的病毒极具杀伤力,瞬间死伤的数字和无形的极速传播让人噤若寒蝉,人们只能像老鼠一样宅在家里,以求自保。

鼠年来了,可童话中的卡通形象终究掩盖不了老鼠的可怕,亦如少年时的感觉: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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