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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女儿

作者:乡音

小女儿是一个天真活泼,善良上进的姑娘。

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小女儿放学回到家,见我第一句话就说:

“爸爸,明天咱去扫大街吧?”

“扫大街?为啥?”我莫名其妙。

“明天是五一节。”

不错,今天是4月30日。

说实在话,要真让我陪着女儿去扫大街,我真还有点难为情,说不定有人会说我神经不正常。可是怎么说服女儿呢?不能让她扫兴,更不愿让女儿天真而纯洁的心灵过早受到成年人不良思想的影响。我紧张地思索起来。

“这样吧,咱明天不去扫大街,咱一块扫楼梯,好不好?”

“那不中,老师说叫扫大街。”

女儿坚持着。

我知道老师的话在小学生的心目中永远是圣旨。也不能损害老师的权威。但一定要说服她:

“妞妞,扫楼梯和扫大街不是一样吗?爸认为扫楼梯比扫大街还好呢。”

“为啥?”

“大街上政府专门安排有人扫,整天扫得干干净净。可咱这楼上住的多是老爷爷老奶奶,咱帮助他们扫楼梯,从四楼一直扫下去,扫到一楼,你说好不好?”

“好!”

女儿一听,非常高兴。

第二天吃过早饭,女儿就逼着我说:“爸爸,咱开始扫楼梯吧?”

我说:“好!”

女儿抓起笤帚,我拿起拖把。女儿在前边扫,我在后边拖,从顶楼自家门口扫起,慢慢往楼下扫去。她扫得非常认真,每一个台阶的角处都扫得很干净。从四楼扫到三楼,女儿额头上便渗出了汗珠。

“歇会儿吧,妞妞!”我有些心痛。

女儿抬起头,红润的脸蛋洋溢着兴奋说:

“不累!”接着又扫了起来。

由于女儿扫得太干净了,我拖起来很省力。女儿扫好大一会儿,我一下两下便拖净了。于是我提出换换干,让我扫一会。女儿不让,坚持自己扫。就这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扫下去……

四十分钟过去了,我们终于从四楼扫到一楼。女儿早已累得满头大汗。

2006年12月,女儿要当兵了,到祖国的首都北京当兵,当然是件美事。但我心里很放心不下。

女儿很有出息。她上进心强,很能吃苦。刚入伍的时候在新兵连训练,女儿就努力把各项训练科目都学好。从站军姿,走军步,到背条令,整内务,每一项都认认真真,一丝不苟。训练之余,还主动到厨房去帮厨,帮战友洗衣服,打扫卫生。

分到通讯大队后,在学习报务业务中,女儿非常刻苦。练指法,练抄报,在提高速度和准确度上狠下功夫,很快适应了业务的需要。

女儿和战友们结下深厚情谊。每到战友退伍,都是女儿非常伤心的时候。有一天,我接到女儿打给我的电话,说话带着哭腔。我连忙问女儿咋啦?出啥事儿啦?不料女儿说:

“有几个很要好的战友要退伍了!”

我一听又好气又好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安慰女儿道:

“战友退伍,这是好事啊!她们退伍了,到祖国各地去了,咱将来想到哪儿,都有好朋友,这不好吗?”女儿听着,才慢慢平静下来。

第二年,女儿要带“徒弟”了。她待新战友如小妹妹,关心她,爱护她,教新兵业务非常耐心。她还买来蛋糕,给新战友过生日。新战友非常感激,就要给她洗衣服。但女儿执意不让。

第三年,女儿到新兵连当班长带新兵。她生怕自己照顾不好这些“孩子”——她称新战友为孩子,称自己的班为“家”。尽管有的新兵年龄比她还大些。

女儿对工作十分尽力。工作干不好时就十分烦恼。在新兵连,由于班里丢了东西,加上有新战友感冒,还有内务整不好,女儿心情十分沉重,写信对我说:“我觉得我照顾不好她们,我使了劲的照顾她们,但还是会有很多想不到的地方。我们家的人一个一个的感冒。”还说:“一个人感冒可能是那个人的问题;那很多人感冒是不是就是班长的问题?……还有,她们的东西老是丢。而且只有我们家丢东西。一个人丢东西是她们的问题,几个人丢是不是就是班长的问题?”

这些问题问得虽然幼稚,但看得出:女儿很焦急。还说:“老爸,而且内务方面我觉得我不精通,没有其他有些班长做的好。她们个个都好有上进心,我觉得好对不起她们,感觉她们跟我屈才了?而且,跟着我,是不是会毁了她们?”

“我好难过爸爸,真的尽力做了,为什么做不好?今天有检查,昨天晚上我坐岗给她们叠了两个小时的大衣,只睡了三个多小时,可为啥还是做不好?而且有时候她们好懂事,干活蛮厉害,看她们那么辛苦好心疼啊,爸爸……”

对女儿这种烦恼,我真没法帮她排除。只好宽慰她说:“爸晚上想了,主要是娃娃要求自己过严,凡事过于自责。对自己要求严、严于自责是一种美德,很多人不具备这种美德,总是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但是,过份自责,会让自己变得自卑,变得没有自信心,变得不愉快。娃娃正是这样。事实上,绝不像娃想的那样,责任都不在娃的身上,更不会因为娃影响新战友的进步。要有信心,要乐观,不去把事情想的恁复杂,这样,很快就会好的!”也不知这样的开导能不能起作用。

这一年我去北京办事,顺便到部队去看看女儿。女儿还在新兵连带新兵。我在延庆县城见了女儿。她也趁见我的机会给新战友们买了好多好吃的。我给女儿买了苹果和香蕉,我说:“不用再买了,苹果和香蕉让战友们吃就中了。”她说不中,这个战友爱吃烤鸭,那个战友爱吃麻油鸡……一下子买了十来样,又到照像馆帮战友取相片。本来中午想和女儿一块吃顿饭,可女儿说不中,午饭后连队要照合影像,怕赶不上。只好把女儿送回部队。在我回到延庆县城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女儿打来电话,抽泣着对我说:“爸爸,您这么远来看我,我连一瓶水也没给您买,咋恁不懂事来?……你自己买一瓶饮料喝啊!”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是口干舌燥,但看到女儿忙成那样,也真没顾上喝一口水呢。我在电话中笑着对女儿说:“傻娃娃,爸喝水不会自己买吗?还用娃娃操心吗?谁的爸爸会笨成那?连瓶水都不会买?别多想了,快吃饭吧,吃罢饭还要照合影像,可要高兴点啊!”

但我还是怕女儿高兴不起来,就又给女儿发了一条短信:“爸买了一瓶高级水,喝着味道真是美,娃娃可以开心啦,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水“高级”我还真不知道,因为平时我连矿泉水也很少买的。

不料女儿没有回,看来还是不开心!

女儿在部队一干就是五年。而且很快成为部队的业务标兵,多次获得部队嘉奖。先后3次评为优秀士兵,1次评为优秀报务员,4次受到嘉奖;2011年,被海军司令部评为海军优秀报务员;在海军司令部通信总站举行的通信专业比武中,女儿代表所在部队参加比赛,连续两年获得专业比武第一名,第二次还是在确定要退伍的情况下,部队希望女儿比赛完再离队,女儿毅然接受任务,并再次获得第一名的优异成绩。

看到女儿的一摞获奖证书和两尊精美的奖杯,做爸爸的真不知有多高兴!

女儿退伍后,先后在县计划生育部门和汝州市土地部门、不动产登记部门工作。不论到了哪里,她都以自己的勤奋和刻苦,很快熟悉了业务,凭着她的认真和善良,取得领导和同事们的认可。在汝州期间,女儿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和党员先进示范岗。

但女儿的天真和幼稚似乎啥时候也去不掉。在汝州工作期间,给我发过这样一条微信:

“爸爸:我今天上午来上班,等公交车的时候,路边有个小狗躺在垃圾桶边上,使劲叫使劲叫,叫的好可怜。我跟我同事说那个狗狗怎么了?我同事说别让我看、别让我看。我好想去看看怎么了,可是有点不敢。我问我同事要不要救救它?她不理我。然后公交车来了,我就走了,唉!”

看了这条微信,真叫我哭笑不得!这哪像一名共产党员,还当过解放军“阿姨”呢,咋还像个孩子似的!

可细想想,这幼稚可笑中,正流露着一种童心未泯、发自心底的善良和纯真!人若都能不失“本心”,顺应天道,敬畏生命,怜弱惜贫,这世界一定会更加美好!

去年,女儿调回县财政局工作。面对专业性很强的工作,她凭着自己的韧劲和钻研精神,虚心向同事求教,较快地熟悉了业务。加上女儿积极勤快,任劳任怨,受到领导和同事们的好评。

工作和生活上的事,女儿喜欢对我说,喜欢和我交流。有一次女儿告诉我:她去一个同学家耍,她同学对他爸爸说话可难听了,都不像是对长辈说话的!过后女儿对她同学说:“你对长辈说话咋能这样?”

不知不觉中,我觉得女儿有时虽然天真幼稚,可真的长大了!

人们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这话还真有点道理。每逢和女儿说说话,聊聊天,听到女儿的嘘寒问暖,感受到女儿的善良、懂事和乐观、向上,心里还真觉得热呼呼的!

我相信,女儿的人生道路,一定会越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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