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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回忆—老家

(一)回老家

儿时放暑假回老家那是最期盼的事了,过了年就意味着夏天不远了,暑假就临近了,那个时候暑假也算是比较长的,四十多天的假期,母亲便让我们前十几天在家写作业,后一个月由父亲将我和弟弟送回老家的奶奶家。回老家的路是漫长的,先得坐火车到大同,然后再从大同转坐汽车回老家,通往老家村子的路是不通汽车的,父亲便带着我和弟弟一路步行回去,二十多里的山路有时要走到摸黑,就是这样每次回老家都让我和弟弟兴奋不已,不知名的小花、拔甘草苗、抓蝴蝶、编草帽都是我们沿途游玩的小插曲,父亲带着我们走一段歇一段,我和弟弟边走边问:“什么时候才能到”?父亲总是说:“快了快了,再走几个五里就到了”。走了一个又一个五里,在父亲的诱惑下不知不觉也就快了。路上很少碰到人家,但是有时也会有小惊喜,碰到路边种菜瓜的,父亲总要花钱买上几根,用手绢擦净了让我和弟弟路上吃,菜瓜又粗又壮,味道像黄瓜可又没有黄瓜的香脆,运气好的话还会碰到种西瓜的瓜农,可以讨口水喝,甘甜的井水真叫一个解渴,进村的时候天已经黑咚咚了,有父亲在我们什么都不怕,父亲说,“这条路他不知走了多少遍了,啥都没有,不要怕,再说还有他在了”。有一次,离家二三里地的时候弟弟居然睡着了,父亲一路背着小弟敲开了奶奶家的门,这算是到家了。回想小时候回老家的经历,仿佛历历在目,我也已为人母,父亲也老了,可留在心中的那份温暖却从未减退。

(二)园子里的乐趣

回到老家第一件事就是下到奶奶家的园子里去捡杏儿吃,园子里的老杏儿树结的是里熟杏儿,外面看着绿绿的有一点红红的脸蛋,掰开了里面便是甜甜的一汪汁水,我和弟弟一大早就下到园子里去捡杏,通往园子的路是一条窄窄的下坡路,一边是厕所的土墙,一边便是园子的地了,靠近厕所的墙跟长满了用来做扫帚的龙须草,我们拨开草丛慢慢试探着走下去,就到了和院子相差有两米多深的园子里,园子里种着玉米和向日葵,靠近杏树的地方还种了蚕豆,捡完杏儿吃个半饱后,便开始在园子里玩耍了,杏树不高,主干还不到四五岁的孩子的身高,我和弟弟自然是很容易爬上去的,靠在树杈上仿佛天地都在我们脚下,站在树上可以看到奶奶家的窑顶,玩上树捉迷藏、玩打枪,一天的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了。回老家的第二天,队伍便会壮大,先是三叔家的姑娘也过来了,她和小弟同岁,她的到来给我带来了新玩伴,小弟却遭殃了,我们玩过家家,他最不喜欢了,自己无聊的很。我们不去管他,只管自己尽兴玩,园子里的破瓦片,烧完煤奶奶用筛子筛下来的煤焦猴子,都是我们过家家的材料,坐在树杈上堂妹还会用松针和杏树的叶子缝制各种各样的日用品,比如:吃饭的碗、假娃娃的上衣和裙子,还有盖的被子。松针是很多的,是三叔从大山上捡回来的,生火很旺,小弟看到奶奶用松针生火,索性在园子里生火烧蚕豆吃,吓得奶奶直喊:“着火呀!这可了得,真能瞎鼓捣”。折腾几天算是玩下新鲜了,新的活动却又开始了。

(三)空中乐园

在奶奶家的第三四天,通常老妈(大伯母)会邀请我们去做客,因为父亲也要回去上班了,一家人吃个饭还是很难得的,村里没什么稀罕饭,土豆条拌黄豆芽再和上自家压的粉条吃起来有股淡淡的食物的清香,凉拌菜里没有别的调料,除了盐就是在村里小卖部买的醋了,但是这一样不影响我们的食欲,配上黄澄澄的油炸糕,简直算得上是人间的美味。吃过饭大人们聊天,我和小弟就被大哥和几个姐姐带到院子里玩,院子的最边上有一块高出地面两米多的土地,有半个院子长,一直从屋子前面延伸到厕所的地方才被厕所的墙拦下了,上面种了很多的鲜菜,还有几棵年龄不大的果树和杏树,大哥指着立着的梯子问:“想不想到上面去玩”?我和弟弟早已眼巴巴的猜着上面究竟如何神奇了,自然是非常同意,面对可以爬到高处的梯子,也是好奇的很。梯子是由原木做成的,有两三米高,上的时候得斜架在上面的土崖上,大哥从小在村里长大,力气也大的很,一个人就能把梯子扛正扶过去了。他在下面扶着,我和弟弟才小心翼翼的一阶一阶的慢慢爬上去。每层梯子的高度都是依着成人定制的,因此我们得使劲扶着扶手,把身子往上缩,小短腿儿才能够着一级一级的梯子。上去了就别有一番景致了,登高远眺对面的大山都能看到了。走到院墙边朝外看,墙可真低呀,爬着就能出去,有几次我们直接爬过去,然后又绕着从大门回院子里了。除了蔬菜,老妈还种了香瓜,这就成了我们最喜欢的地方了,沿着瓜秧走迷宫、找长的像手枪的....弟弟每次都要摘很多下去。老妈总是在下面扯着嗓子喊:“这伙小猴崽子们,又把生香瓜给摘了”。次数多了,老妈就把这些捣蛋的事讲给奶奶听,奶奶不乐意了,便对我们说:“嫌害人,下次咱不去了”。不过下次还是照去,老妈无心,还是任由我们瞎折腾……前段时间又见了老妈,她身体也不比从前了,可是说话还是咋咋呼呼的,人没变还爱和我们开玩笑。

(四)下河沟

老家缺水,喝水都是靠毛驴从沟里驮水,隔几天三叔和大哥就会赶着驴下沟驮水。下去的时候人是可以骑上驴的,我和弟弟都没骑过驴,所以都想去,再说沟里桶粗的葫芦,流起来哇哇叫的山泉水都吸引着我们,禁不住我和弟弟的软磨硬泡奶奶终于答应了,让我们也跟着去,只是奶奶加了个保镖——三婶,三婶身高体胖,干活可是一把手,他下沟的时候胳膊还挎了个篮子,篮子里有镰刀和一个蛇皮袋子,下沟的路并不好走,一边是土崖一边是沟,走得我胆战心惊的,也不敢想着骑驴了,弟弟是男孩子骑着毛驴倒也不怕,高兴的不得了,就这样一拨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往沟里走,起初都是缓缓的下坡路,等到能看到沟里的果树和坝里的流水时,路一下子变的陡起来,全是沙石,有五六十度的坡度了,没办法,走下去肯定是不行了,只能跑着下去,一口气跑到了沟底。驴子是经过训练的,下坡时三叔和弟弟是骑着毛驴的,只是小弟快骑到毛驴的头上了。一场虚惊后,总算是到了目的地了。因为有了水的滋养,沟里的景象与上面的大不相同了,葱葱郁郁的小草、小花、清澈的流水,抱都抱不住的西葫芦。三叔和大哥去打水,三婶就带我们去沟里转悠,她把我们介绍给一家包着果园的人家,居然管我和弟弟叫姑姑和叔叔,那时候哪里懂得辈分呀,都笑着跑开了,他叫我们想吃什么随便摘,三婶去给羊割草,我和弟弟就成了自由兵了。摘杏、打李子、上树摘苹果、逗拴在树下的大黄狗,那时候突然觉得这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地方了,玩够了,三叔、大哥和三婶的事儿也安顿的差不多了,把我和弟弟喊回去,三婶把割好的羊草往驴背上两个木桶上一搭,自己挎着篮子又钻进了杏树林,不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篮子里便盛满了黄澄澄的鸡蛋杏。下山容易上山难,回的时候可不好玩儿了,一路上都是上坡,脚都走折了,好不容易爬回去了,看到美味的鸡蛋杏瞬间又满血复活了,以后下沟的次数少之又少,所以第一次变成了种在心中的记忆,恒久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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