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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草原狼灰格

2020-04-05 19:22:42/梁圣煊

我们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拥有,又在不舍得的时候失去。记忆有时就是一场温馨,一段情感,一份拥有;还有一种记忆叫做痛彻心扉的疼,疼归疼,但它会使你迅速成长。

五年前的秋天,在科尔沁大草原采访归来的父亲,带回一只不足三周大的幼崽狗。我给它起名为灰格。灰格浅灰色的毛顺长而浓密,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淡绿色的眸子炯炯有神,神秘而深邃。

记得灰格刚到我家时,见到我和妈妈是陌生人,便弓起腰,欲躲还藏的样子惹人怜爱。为了亲近它,我拿出一根火腿肠放在它嘴边,灰格先是怯怯地退了几步,而后伸长脖子,用鼻子嗅嗅火腿肠,一下叼到嘴中,很快就吃完了。

我最愿意和灰格做游戏。一次我和它“捉迷藏”,我故意快走几步,趁它不注意,闪身藏进大衣柜里,谁知还是被它找到了,它使劲用爪子抓挠衣柜门。这类游戏,灰格从来都是“胜利者”。每次我放学回家,灰格老远就会对我不停地摇尾巴,蹭我的身子,好像在说:“我好想你哟!”

我的生活中有了灰格,好像多了一束阳光。

这年冬天下了场大雪,隔着玻璃,灰格望着白茫茫的大地,不停地狂吠,而后咬我衣角,把我往门口拽,我知道它的心思是要出去遛遛。踏着没过脚面的大雪,我小心翼翼地走着,灰格却撒开了野,兴奋地跑着跳着,我在后面追。不料,当我跑出小区外500多米远的大片空地时,突然一脚踏空,我吓得大叫一声,随即掉入一个过去建筑工地留下的深坑里。我的身体很快地下沉,雪迅速没过我的头顶,我的眼前一片漆黑,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人事不省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妈妈告诉我,是灰格救了我的命。原来,见我昏迷过去,灰格拼命刨雪,直到露出我的头为止。它对着我一直哼哼,拽我的衣角,见我依然纹丝不动,立刻转身飞奔,跑回家门外大叫,还用爪子使劲挠门,不明就里的妈妈开门大声斥责它:“叫什么叫!”它跳起来咬住妈妈衣角往外拖。看它焦急的样子,妈妈突然想到遛狗的我不见了,对着里屋的父亲喊:“切切(我的小名)呢?”然后在灰格的指引下,爸妈找到已昏迷的我。

从此,我视灰格为我的救命恩人,也更加在意它了!一天,我发现灰格无精打采,它那刀型耳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还拉稀。我感觉天要塌下来了!我把它紧紧抱在怀里就往动物医院跑,一检查,它得肠炎了,还发烧。望着无力躺在床上的灰格,我体会到它的虚弱,心疼地摸着它的头,只见它那平日里原本有些凶悍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起来,淡绿色的眼眸好似承载了一片汪洋。它仔细地打量着我,而后用头开始轻轻地拱我,用湿润的舌舔我的额头。那一刻,我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灰格快一岁的时候出现端倪:它极爱吃生肉,且身型变大的速度令人惊异。妈妈问道:“怎么越长越像狼呢。”疑惑的爸爸找来动物专家鉴定,灰格竟然真的是只草原狼!为安全起见,父亲主动联系动物园,要将灰格送过去。

我叫道:“坚决不能送到动物园!”在我看来,死亡对狼并不可怕,但在圈养中死去才令人悲哀。于是,我提议利用暑假时间,把灰格野外放生到它的故乡科尔沁大草原。父母拗不过,便同意我的建议。

8月的一天清晨,天空沾染着抽离不开的薄雾,我们一家三口驱车千里来到地处内蒙古赤峰北的科尔沁大草原。许是预感到自己要跟主人离别,灰格的情绪极不稳定,瞳孔里写满了惊慌,我把它紧紧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松手。

当晚,我们借宿在一个牧民家里。第二天一大早,我们驱车几十里,来到草原的一个土包上,拉开车门,灰格迫不及待跳下,狂奔起来。过了一会儿,它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我们,一动不动,驻足了足足几分钟,我挥挥手,示意它继续向前走,灰格一转身便隐没在荒野之中⋯⋯

晚上,躺在借宿的牧民家,正在担忧灰格的我,突然听到阵阵狗叫声!心头一震,这熟悉的声音!“灰格!”一开门,它向我扑来,脸贴着脸,我热泪汹涌而出⋯⋯

第二天,我们在当地牧民的指点下,来到草原深处的“狼道”,把灰格放养在“狼道”边,然后我们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回到家,屋里还残留着灰格的气息,只要一听到狗吠声,我的心就会撕扯般疼。

自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见到过灰格。与灰格分别后,我思考着怎样的爱才是真正的爱,应该是有理智的有节制的爱!除了身体的成长,我能清楚地感觉内心在成长,在强大。

流水有声,时光无痕。此去经年,可是对灰格的思念,一直潜伏在我脑海里,动不动会冒出来;它还会钻进我的梦中,我们一起嬉戏,一同玩耍⋯⋯醒来,平添伤感。我常常对着北方发问:灰格,你在大草原生活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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