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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之梦

2021-07-15 12:04:11/陈翔宇

喝完一杯水后,小岛武郎钻进被窝,安详闭上了眼睛。(开头欲说还休,让人心生好奇,想一探究竟)

浅居一家开了一家杂货铺。这家里只有对中年夫妇和暑假来借宿的侄子。杂货铺小,乱,但并不脏。往里走有一扇深棕色的门,木漆快剥落了,上锈的门栓并未插着。(这种落到细节的描写很棒,有真实感)这后面就是他们一家住的地方。

黄昏,阳光斜射下来,楼房的扇扇窗户都被拉成长长的影子,映射在斑驳的外墙面。偶有几扇玻璃窗反射着金黄的光。街道并没什么人,空地上有几个小孩在玩耍。石子间生出了青绿的杂草,未捆扎的刚在根根散落在旁边,(这里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还有一些碎砖块。

所以斜挎着包的小岛武郎出场了。他正缓缓踱着步,路过公园,路过空地,在十字路口左转,从路口数第三幢楼,就是他的家,或者说只是住所。这是他夏天租下的一间小屋子,提前付了半年租金。这才九月中,傍晚时却凉意浸润。天色还没黯淡下来,淡蓝色的天空布着丝丝白云,像一层薄雾。想起与往日一样乏味的今天,小岛君不免感到淡淡惆怅。趁说话的功夫,他已然走到家门口。防盗门上贴着一张信封,牛皮纸的,上面用红墨水工整地写着

“小岛武郎样”(日本人写信时在对方名字后加“样”字,以表敬意)取下信封,摊在床上的小岛才缓缓拆开它。里面是一封恐吓信。

信的内容大致是让他去杀人,否则将他一年前的罪过公之于众。如果将此事告诉警察,他自己则会遭遇不测。要杀害的对象,自然是前文的浅居先生。

把信封撑开,往下倒倒。小岛还发现一株干枯的薰衣草。

顿时,小岛惊恐不安。房子里就住他一个人,所以窗外乌鸦嘶哑的叫声格外低沉。一滴滴汗从他宽大的脊背流出,不一会衣服的后面就湿了一片。就是这样,他还是不理解,这封信,到底是,是谁,一张张人脸在他脑中闪过,他却毫无线索。是谁寄来的?他一遍又一遍的询问自己。就将此事权当恶作剧,或是告诉警方,他都可能遭遇不测。面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种恐吓方式的确很有效,况且他好像有过难以启齿的曾经。纠结的武郎兄神情恍惚,茶饭不思。那日,就是到了深夜他还在捉摸着这件事。脑子里像刮着龙卷风一样,不安的他渐渐被自己的体力所打败,想着头也痛,不如就先睡了,明日刚好是周六......

一阵惶恐,关掉灯的他立马把灯打开。原来黑夜中对面的楼房显现出阴冷的气氛。特别是几扇黑漆漆的窗棂。像极了恶魔的面庞,一种深邃而凝重的黑。对方留给他的时间也才短短七天,他必须赶紧行动。他现在就像在悬崖边缘,下一步,无论怎么走,都会坠入无尽的黑暗,再无救赎之光。这一夜,无眠。

小岛骑上了自己的摩托,迎着朝阳,在通往杂货铺的路上。今天是17号。每月17号,是杂货铺去进货的日子。浅居先生因为前年的膝伤,无法干重活,这种事只能靠老板娘操劳。正巧假期也来了个借宿的年轻人,老板娘这下的活轻松不少。同时每月这段时间能确保浅居先生一人留在店里,对小岛来说,算是得天独厚的时机。

太阳在远方,橙红的光芒将云彩染得熠熠生辉。浅居先生三年前似乎也是乘着这样的光芒去工厂上班。无奈,因为意外,他再也干不了重活。考虑到年纪原因,下岗后一个月,他就开始张罗浅居杂货铺。其实他是个身强力壮的中年人,即使受了伤,也远没到孱弱无力的样子。(小作者词汇量丰富,且运用得恰到好处)阴雨日子,右腿膝盖总会隐隐作痛,3公分的内侧的伤疤,总像在提醒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身姿早已在风中消散。

也是在三年前,小岛与浅居家女儿浅居扬子开始交往。两人情投意合,一起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那样的日子是充满欢笑的。两个年轻人青葱的回忆被粉红色泡泡所点缀,夕阳余晖下,泡泡是那么五彩,仿佛映射着未来各种美好的可能。浅居勇(即老板)对此事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当去年两人要谈婚论嫁时,扬子突然死在自己的公寓内,死因是服用过量药物。浅居夫妇震惊了,他们不相信,可爱、聪明、独立且近乎完美的宝贝女儿扬子,居然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短短21岁的生命。小岛徘徊在自责与痛苦中,只有他知道,扬子有心理疾病。虽然当时她是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的这话,但小岛内心中总隐隐不安着。这不安的确是真的。他再也见不到扬子的笑脸了。他曾装模作样像诗人那样夸赞扬子聪慧的双眼

“多么明媚的双眼,曲线柔美,瞳孔泛出的光,能把我的心照亮”

扬子听到这话,不好意思的笑着。这一幕,就算是头发花白,依旧会在小岛脑海里盘旋。但现在扬子不在了。来到扬子的房间,他仔细思索,突然察觉到了一点不同。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束绿色丝带捆扎好的薰衣草。(呼应前文)他曾跟她提起过自己喜欢薰衣草。这紫色的花朵,散发着光芒。浓烈的香味与沉重的气氛极不搭调。浅居夫妇对小岛却起了恨心,他们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是因为和他交往才自杀的。浅居玲子(扬子母亲)曾当面大骂武郎没出息,糟蹋了她的女儿。武郎也因为此事,生活越过越颓靡,甚至染上了烟酒。租住在小公寓内,每日除了上班就是在公寓喝酒度日,很少与人交往。当从一阵昏迷中挣扎过来,又是新的一天,武郎扔掉了床头柜上的啤酒罐,不加洗漱,披上大衣就去上班了。日子一天一天过,一年也在恍惚之间溜走了。绑架了浅居勇后,武郎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公寓。他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谁在要挟他。扬子的死,直接原因上的确与他无关。但听说扬子给父母留的遗书中,却分明的表达了对武郎的厌恶。武郎想,也许是无意间的话得罪她了吧。浅居勇嘴上贴着胶布,双手反捆起来。武郎看老人挣扎痛苦的样子,随即撕掉了封条,松了绑。

公寓内发生激烈的打斗,玻璃渣子散落在地板上。(这一段如果展开写,会是展现写作功底的一段,越是激烈的场景,越能给读者刺激)

浅居勇倒在了血泊之中,死因是钝器挫伤后脑。尸体横趴在餐厅地板上。

里屋的房间里,小岛武郎静静地躺在床上,也没有了呼吸,床头放着一杯水。

其实扬子写了三封遗书。一封是给发现尸体的人和警官们,证明她的确是自杀。另一封是给浅居夫妇。这第三封,就是给武郎的。

不过武却没能看到。浅居雄整理遗物时,发现了它。

“......由于父亲的病,家里的负担都交给了我。父母开杂货铺的收入远比之前微薄,我只也是刚毕业的学生。想在职场闯出自己的天地本来就是难事,再加上那些恶心的上司,耍小聪明的同事,他们时不时就在背后捅我刀子。这样的压力实在使我喘不过气来。武郎,我真的觉得你是世界上最理解我的人,我把所有的秘密都说给你听,似乎你的鼓励都是我活下去的良药。可有时候,连你也不理解我。从你的脸上,甚至能看出那些偷奸耍滑之人的恶心表情。我承认你对我的爱是无私的,但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抱歉,长路漫漫,我只好先告辞了,愿来生还能相会.......”

看到这一段,浅居的心里怒火中烧却又羞愧难当。他震惊自己这苍老的身骨,竟给女儿带来了如此大的压力。窗外的风似乎挂起来了,香樟树的枝叶随着摇摆。

他彻夜难眠,一个恐怖的念头产生了。他决定要挟小岛武郎来杀了自己,这是他对宝贝女儿的自我救赎,同样,也是对武郎的谢罪。

武郎曾是个不良少年,帮别人瞒过一些事,虽然事情不大,却足以是这个少年心里的污点。这是浅居从武郎寄给扬子的信中无意看到的。

浅居知道他生性唯诺,仅凭这一点,让他去杀人不是没有可能。

一个罪需要另一个罪去弥补。

浅居被绑架后,故意作反抗的样子,主动与武郎动手。甚至夺过了餐桌上的杯子,像武郎头部敲去。在反击中,武郎拿起花瓶,重重的砸在浅居的后脑勺。

倒在血泊中的浅居,感到身体越来越无力,心里却宽慰了。

宝贝女儿终于要与他重逢了。

看到他咽了最后一口气,武郎觉得麻木了。一种惊恐的感觉冲上头脑,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

“事到如今,果然我也该离开了”

他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白盒子,取了一粒胶囊。拆开,倒入水中。卧室里早已经铺好被子。他安静的喝下水,躺在被子里,闭起了眼睛。

那一刻,扬子的笑颜又映在他的脑海里,他满意的笑了笑。

当小岛武郎醒来的时候,是躺在第二人民医院的病床上。扬子伏在他胸口,嘤嘤啜泣着。

“小岛,请不要再做傻事了。生活虽然不美好,可我愿意陪在你身边。请别...别再用安眠药去...去寻短见了,答应我,好吗亲爱的?”(不直接写完,留下了想象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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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点评

从文章来看,小作者语言功底扎实,想来写记叙文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呢,写这种小短篇,就得注意一下啦!一个是矛盾不够突出,不能很好吸引读者们读下去。小作者可以去读读一些喜欢的类似文章,再分析分析一下,就会发现那些文章基本会很快引出矛盾,接着将众人表现一写,可读性就强了。另一个是情节发展缓慢,又没有较细腻的心理描写或较细致的场景刻画,这样读来就会感到有些枯燥无味,没有读下去的兴趣。下次可以尝试写短一些,写紧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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