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橘红的光
那抹橘红的光
苏州市第三十中学校 初三(2)班 邬登煜
每当做作业做得苦闷时就总会情不自禁抬头看向天花板,然后呆呆地注视着悬在头顶上方的那盏节能灯,看着它散发着幽幽的、冷冷的、白白的光,然后思绪就会飘回远方……
记得那时村里经常停电,一停电爷爷就会把柜子里的那盏落了尘的油灯拿出来。青黑色的铁皮上多的是锈迹斑驳,透明的玻璃罩也被点燃的煤油熏的黄黑,里面的棉线也只留下灼烧的痕迹。尽管这样,它还是静静立在那,等人拭去上面的尘埃,让它再发出那昏黄橘红带着暖意的光,细听它低喃着一些平淡的故事。
但那时的乡下,也不是每家每户都有油灯,比如村后的小音家就没有。
那天刚好爷爷摘了橘子回来,卖了大半,剩下很多,就让我去送几个给小音。“丫头,可千万别偷吃啊,家里多着呢,回来有的是,音丫头怪可怜的,家里没个大人,那么小小的人儿还要照顾她弟弟。还有把这盏新油灯带给她吧,晚上也好看见些.....走慢点,千万别把灯摔了……”我嚼着橘瓣咿咿呀呀满口答应,还没等他说完,就一把抓过油灯,抱着满满一袋子橘子,蹦蹦跳跳跑远了。
她家离村子有点远,但村里人最常去的还是她家。村前的方婶偶尔去送些米,村后的荣叔在农忙时帮她做些农活,新嫁来的巧媳妇逢年过节送她些自己做的吃食。过年时,大家都争着让她们姐弟去自己家过年......久而久之,音丫头好像成了全村人的丫头。她却也不直接接受,有时教方婶孙子写字,农忙时给大家烧茶做饭,帮巧媳妇一起弹棉花......
到她家时已近黄昏了,她接过橘,连声说着谢谢,又把自己摘的桃拿来送我,我借口太多太重不愿收。她弟弟又抱着橘子不愿放手,音拗不过她弟弟就仔细剥了一个橘子,大半给了他,另外一半大多进了我的肚子,甜丝丝地一直甜到心里。当我将油灯给她时,她半天不肯收,我只好将爷爷教的话说一遍给她听:“爷爷让我告诉你:村里经常停电,有盏灯亮着,你们心里踏实,村里人心里也踏实。今年收谷子的时候还麻烦你来帮忙,因为就你手脚利落……“她这才答应收下油灯。
我走时,发现天都黑了。不禁有些着急,她也担心我走夜路不安全,就让我把油灯带着,这我可不依,回头爷爷会骂的。僵持了一会儿,她拿出刚剥下的橘皮、麻线跟针,她将几股麻线搓成很粗的一根麻绳浸在煤油里,又用剩下的麻线用针把各个橘皮瓣串起来,将浸满煤油的麻绳固定在橘皮上做成橘子灯。她做的很快,不一会儿一个精致的小橘灯就做成了。
我满心欢喜地提着橘灯踏上回家的路,橘红的光与橘皮的颜色相呼应照亮了这静谧的羊肠小道那橘的清香包围着我。回头看,音拿着油灯站在木屋前朝我挥手,渐渐的,是一团跳动的橘光,渐渐的,只有一个橘红色的小点了……我渐渐地远了,再看不见那暖暖的、红红的、小小的光了。
记忆中,总有爷爷奶奶那盏积了灰的老油灯,昏暗却仍给人温暖;记忆中,总有那个心灵手巧的姑娘制作的小橘灯,微弱却让人踏实;记忆中,眼前总有一片昏黄的光,柔软地像团橘色的烟雾,朦胧却给我光亮。
现在,我从农村来到城市就再没见过那橘红的光,再也没闻到那淡淡的橘的清香。抬头只是精美节能灯的散发着幽幽的、冷冷的、白白的光......
作文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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