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球,还是轮滑
刚上大班时,父亲决定让我学点东西,锻炼耐力。他问我,羽毛球还是轮滑?
我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羽毛球,什么是轮滑。假装想了想,说,轮滑。
“嘶,疼!”。这是我对轮滑的第一印象。我忍着痛,完成一个个动作,单脚滑行,双脚正s形绕桩,双脚正交叉绕桩,蛇形绕桩, 倒蛇形绕桩,双脚倒交叉绕桩...
刚上一二年级时,周末双休时,我的轮滑鞋几乎不“休息”,天天穿脚上,一穿基本都是十几个小时一穿。我忘不掉教练在地板上绘画出来的的优美路线。一次,趁父母不注意,本想想父母展现自己的实力,却不曾看见地上的石头,轮子一滑,以此收获青斑一枚。
上了三年级后,时间也没有那么多了,轮滑鞋也只在周日穿了,父亲没有说什么,只告诉我:只有拿到四星才能进轮滑队,明年就要考试了,好好准备。
考四星时,学校正好期末考试考完了,我用我所有的时间来准备这场考试,从那天起,早上九点刚过,我就在家楼下一小块空地上练习。
考完四星后,我几乎每天每时每刻守在手机旁边,生怕错过任何与轮滑有关的消息,直到放暑假后也没再重考单上有我的名字,我才放心的叹了口气。
上初中后,我几乎没有时间去轮滑了,我只有两种选择,一:坚持下去;二:退队。我失眠了,辗转了一整夜,最终决定选择第二种。第二天我把决定告诉父亲时,父亲痛心疾首,一身叹息。我知道我的轮滑梦算完了。
纪伯伦说,我的心曾悲伤七次——忘了是第几次,在困难和容易之间,它选择了容易。
寒假时,我在轮滑比赛场地。没比赛时,我就远远观望我以前的队友。他们都比以前高了,也比以前成熟了。他们围着教练成一圈,没有任很与以前不同,就像我没来过这个队伍一样。
突然我听到一位教练问他的队员:“什么形破正方形?”
“菱形”我脱口而出“菱形破正方形。”
是啊。
菱形破正方形——好久没碰轮滑了,没想到它们还在。
比赛结束后,我带上行囊,去追逐那些我曾去过的地方。坐高铁,搭轿车,蹭零食,那些我们嬉戏玩耍的片段,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来。那些埋藏在心里的名字,被一片片美丽的风景唤醒。
想起在比赛场地中,有一个小男孩对自己父母说,我将来要当最好的轮滑队员。他被护具捂得严严实实,正在用手上的拿着毛巾擦汗。我至今还及得那认真倔强的表情,多项曾经的自己。
原来从未忘记。
我重新拿起了球杆,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在独自醒来的早晨,一点一点地找回原来的自己。
少年时的记忆,像相机的底片,只感光,不留影。随着光阴流逝,一张一张洗出来。
我知道,我的第一张底片是这样的:
——羽毛球,还是轮滑?
——轮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