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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寄陆浑赵明府》

作者:烈日秋霜

读诗不多,可张籍的也读过几首;尤其是刻在伊河大堤护栏上的,早起晨练,每每多看几眼,觉得因了写陆浑就多了几份亲近亲切!诗歌不长,七言律,付于后。其诗云:

与君学省同官处,常日相随说道情。

新作陆浑山县长,早知三礼甲科名。

郭中时有仙人住,城内应多药草生。

公事稀疏来客少,无妨著屐独闲行。

该诗歌寄情山水,没看出放浪形骸,倒是叙事抒情,不留痕迹自风流。于是就想张籍何许人也?唐诗流传下来犹如黄河滔滔来天外,何其多哉!如不是偏爱,自己会多看吗?诗如其人,想知其人。张籍(约766年—约830年),字文昌,唐代诗人,和州乌江(今安徽和县乌江镇)人。郡望苏州吴(今江苏苏州),汉族,先世移居和州。世称“张水部”、“张司业”。张籍为韩门大弟子,其乐府诗与王建齐名,并称“张王乐府”,著名诗篇有《塞下曲》《征妇怨》《采莲曲》《江南曲》《秋思》等。人教版小学课本里有《秋思》。“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复恐匆匆说不尽,行人临发又开封。”这首“秋思”荡气回肠,动人心魄,想家不能归聊寄秋风远,那种托家书恐不尽意,跃然纸上,呼之欲出!

然而,还是想了解更多《寄陆浑赵明府》的背景。

陆浑乃伊阳也,别称贲浑。历史上陆浑迁戎,伐陆浑之戎,问鼎中原的故事都在这里发生;伊尹故里、两程故里,大禹治水涂山也在这里,许多文人骚客或游历或定居徜徉其间,赋诗作画,饮酒作乐,留下许多风流韵事。而赵明何许人哉?张籍缘何要《寄陆浑赵明府》?张籍作诗之时,莫非既不在陆浑,也和“赵明”不在一起?唐朝经历过安史之乱已至晚唐,有着家国情怀的他,垂垂老矣,但黄老思想,超然物外的洒脱有增无减!开篇“与君学省同官处,常日相随说道情”,开宗明义说和赵明忆起了旧事,俩人还是到了晚年有故事可叙说的;同时二人志同道合,省学和做官在一起,也是一件人生十分愉悦的事儿;这里的“道”是同频同道,共同喜欢津津乐道的为人处世,也早已超出了共事工作的层面,跃升到生活最高境界“诗情画意”。于是。公事稀疏也罢,人来客往也罢,都还是人之常情。晚唐这些诗人都有各自的风格。无论田园还是山水,诗歌经过岁月淘洗,大浪淘沙以后,留下的是经典之作。

其实,我自己欣赏“郭中是有仙人住,城内应多药草生”。陆浑这里山明水秀,人杰地灵,“得道”高人,乐而忘忧之人,像仙人一样过生活,何其优哉游哉!具体说,就是城郭之内奇花异草,生出沁人心脾的药草芬芳,真是五步之内,必有芳草。能无忧无虑享受静谧安详的日子,岂不快哉,夫复何求也?也未必。隐约其中的忧愁,还是穿透岁月能感觉得到。莫不是张籍想到了乐极生悲,否极泰来的一面?不过,金榜题名,衣锦还乡,历来是读书人,甚至于士人,最美的梦想。道德文章,山高水长;诗词歌赋,铁肩道义。于是说来,满篇锦绣难得,偶有佳句尚好。文章的生命,开宗明义,卒章显志。起承转合间,且行且珍惜。好在张籍出兮入兮,没有沉迷红尘,赋予“寄陆浑赵明府”超拔的诗意,且意蕴令人神往。

还有张继的诗歌,“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是可以笑傲整个大唐的名篇佳作。而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更是令多少人神魂颠倒,念念不忘。至于说张九龄的《望月怀远》“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更有了天上人间共斟酌气度!放在这些人中间,张籍的《寄陆浑赵明府》不逊色,不尴尬!不得不说他的结句“公事稀疏来客少,无妨著屐独闲行”收束有力,回味无穷。想要说明白其中的审美,自己无能为力。诗可品而难评,下结论总会因人而异,没必要分出哪个最美!我想好诗歌,乐读书就这个意义吧。经典咏流传,歌舞升平萱。要是能有一个药草飘香的地方,结庐在人间,而无车马喧,真的是人生难得的享受。

问赵明何许人也,又是哪一年出任的陆浑山县长?实在不过一种历史存在。百度娘千回百转,终也是说不出子丑寅卯来!去县志典籍里查查,幸许有答案。自己的感觉找到了,品读鉴赏分享了《寄陆浑赵明府》里的“家乡”美,也不必一定要弄清楚“赵明是谁”、“赵明府”在陆浑的哪个村庄,是在县城还是在乡野?存疑求证,不求甚解。我想,放过自己,不戴上脚镣跳舞,不正是沉醉诗歌,享受诗情画意的本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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