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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古道泗洲岭

秋冬之交,阳光轻柔透亮,温暖如春。立冬前一天,我们一帮朋友相约,驱车前往安溪,行走云景古道泗洲岭。

安溪村边绿柳依依碧草稀,一行人说说笑笑,从山寮村开始上山了。山道两旁古枫参天,绿树婆娑,秀竹满目,山花烂漫,野果飘香;头顶蓝天白云,浮光掠影,山峰秀丽,色彩斑斓;山涧泉水激石,泠泠作响,绿阴丛中,野鸟鸣唱,声不绝耳;满坡红叶未凋,红绿相间皆显浓情蜜意。山道失去了交通要道的作用,沿途路上杂草丛生,风光不再,一米余宽的路面,步步为阶直通山顶,许多原为条石或块石铺设的路面,因山体塌方破损严重,行走时需小心翼翼方能通过。

众人汗流浃背,感觉有点疲惫时就爬到了岭头。山坳建有一骑路亭,名曰“午阴亭”。午阴亭具有古代驿站的作用和云景县际古道特有的文化内涵,两侧各有石拱门骑路,分别上书“竹韵”“松声”。“松声”拱门迎风屹立,“竹韵”旧碑,难经风雨侵蚀早已仆地。一块残存一半的石碑倒在路边,上面字迹模糊不清。亭之西与亭相联的泗洲大圣庙也是残败不堪,不见香火令人心寒。从石砌墙体和房间布局上看,原有歇脚亭、厨房、茶亭、客栈、马棚、寺庙等建筑。正在向行人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站在“松声”拱门下向南眺望,山峰秀丽,重峦叠嶂,风光无限。山坳离景宁外舍尚有15里路程,想象中泗洲岭作为交通要道,在当时应该是人来人往,路上行人、商贾、挑夫络绎不绝。可在我儿时的记忆里,这就是一条坡陡难行的山道。

穿越时空的隧道,六十多年前,云和与景宁还没有通车。父亲时常头一天就联系好货源,天刚亮就起床,头戴箬帽,肩披垫肩,腰系汗巾,脚缠绑腿穿着草鞋,拿着扁担、抵棒,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出家门去担景宁担。父亲没有回家,我会根据母亲的指点,在云和街上向南面大山的山坳中,有一棵大树的地方眺望。天黑时分,父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他刚走进家门,母亲马上会泡上一碗热茶,总是心疼地说:“你少担点嘛,少担点,人就不会累成这样了。”父亲有时会说:“没事,没事。”有时干脆埋头抽旱烟不做回答。

父亲每次担景宁担,总是早出晚归。挑夫他们尽管很累,总是还希望有“回头担”。从云和县城担着肥皂、棉布、冰糖、食盐、咸带鱼、海带等日用百货和副食品到景宁,又从景宁鹤溪镇担着香菇、茶叶、中药材等土特产回云和,一天时间可以拿到双倍工钱。这样一来,只有吃中饭,联系货物时肩膀有点空了。俗话说:“远路没轻担”,担子刚上肩不感觉重,路途远走得时间久,人疲惫时就会感觉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云和到景宁六十来里山路,来回两趟都担着担子,中间还要翻越这座大山。担重担上坡特别吃力,下坡要走稳脚步也不省力,人累了腿就会颤抖,一不小心会有连人带货滚下山涯的危险。

当时,我还很小不知父辈的艰辛。长大后常常听父亲与我们说走泗洲岭,就怕担大?T罐,虽然担子不重,可需要特别小心,上山下坡路陡,过沟沟坎坎,还要特别注意防止脚步不稳,或者路滑,担子撞到路边坎上摔破,拿不到工钱,还得赔偿损失。父亲还说他也怕担食盐和铁器,同样重量的担子,会感觉越担越沉重。

一条高速公路从泗洲岭山脚通过,隧道和大桥拉近了云景两县的距离,现在行车只需要二十分钟即可到达。我们这次徒手走云景古道泗洲岭,是为了锻炼身体,冶情赏景。虽然只行走父亲担景宁担时的十分之一路程,已经感受到父亲当年脚下的路有多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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