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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破毒雾的晨曦

2020-01-31 13:46:15/邱一鸣
秋日的残阳把它的余晖投在了米黄色的大厅地板上,厅外是一片下班后的喧嚣。新来的主管一脸不耐烦地跺着地板:“邵斌”,主管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怎么还没走?”我装作没事一样苦笑着说:“要是你平时也帮忙做点事,我现在早就下班了。”没事是假,苦笑却是真的。随着手指轻轻一击,屏幕上显示出了“转账成功”的字样。我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关机,然后大步走出了单位。

躺在家中的沙发上,我的心情一直难以平静。10万元!一下子就到手了!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真是太棒了!突然,我浑身上下一阵抽搐,一股恶心感瞬间占据了整个食道,剧烈的眩晕让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该死,又犯了!”我心中这样咒骂道,但嘴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绝不能让陈曦看见我这副模样!”我从沙发间的夹缝中扯出最后一包纸袋,一把撕开包装,颤抖着打开里面的锡纸小包,把里面的东西一含而尽。一股惬意弥散开来,像是一滴黑墨在清水里迅速扩散。原本紧绷的四肢变得放松,头脑也一下子冲到了云里雾里。“今晚还要跟陈曦约会啊!”我猛地一拍脑门,歪歪扭扭地走向了房间。

换上了那件深蓝色的衬衣,系上了酒红色的领带,抹了一点发胶,还喷了一点古龙香水。我才发现下班时穿回家的贴身内衣背后已经湿透了,发胶与香水混合着汗臭让我自己都皱起了眉头。刚才怎么没发现呢?只好又脱下全身衣服去洗了个澡。浴后的镜子上铺了一层淡淡的水雾,镜子中的我身材消瘦,两眼无光,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活像一具骷髅。我连忙用手去拭,擦去水雾后的镜子中显现的我还是我,身材高大,却满脸惊恐。刚才应该是错觉吧,干嘛老是没事吓自己?我冲着镜子做了个鬼脸,继续去打扮了。

时针不知不觉已经向7点划去,我来到了餐厅,陈曦已经在嘟着小嘴玩手机了。“抱歉,我好像迟到了呢。”“没有啊,才刚到7点呢,我也才刚来。”陈曦放下手机微笑着我说。其实看她的游戏得分至少也等了二十多分钟了吧。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为别人着想,如晨曦一般的笑容总能给别人带来温暖,这正是她身上最迷人的地方。看着她淡雅而可爱的笑颜,我觉得她也许单凭这微笑就能杀死吸血鬼了。“点菜吧。”我招手示意一旁的服务员。

“最近在公司工作还好么?”“嗯……还好吧。”我含糊地回答,怎么可能告诉她我挪用了公司的整整10万资金呢?我只好把话题错开:“你父母同意我们的事情了吗?”“嗯,不过……”“不过什么?”“爸爸……他还是要叫我慎重考虑一下……”陈曦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下了头。“哦。”我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这样的结果啊。“邵斌,你会等我的吧?”“嗯,我会的。”每次约会似乎都是以这样的谈话告终的。

“那个……你能送我回家么?”“可以啊,走吧。”秋夜意外的冷啊,看着陈曦缩了一下脖子,我脱下我的西服外套披到了她的肩上:“小心着凉。”“谢谢。”她的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是因为害羞么?就这样肩并肩地走到了她租住的公寓楼下。“你的衣服……还给你……再见。”“嗯,再见,晚安。”我轻吻了陈曦的额头,转身披上衣服离开了。临走时回头望了一眼,陈曦也在望着我,我冲着她笑了,还比划了一个“❤”,她也冲着我比划了一个“❤”,然后转头离去了。

已经是晚上的9点多了,我随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到了那家酒吧里。“我找三哥。”“你是……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啊。”看门的小黄毛马上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度,把我请了进去。

“三哥,还有货吗?”那个被叫做“三哥”的人像瞄了我一眼,也许是因为灯光太暗的缘故吧。突然间他眉开眼笑:“邵斌啊,我说你小子怎么瘾这么大啊,上次拿的货已经吃完了?”“是啊,而且这次我想一次进多点。”“好,我就喜欢邵斌老弟你这样的痛快人,说吧,要多少?”三哥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十万元的货。”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虽然这是我买下的最大一单交易了。“好,果然痛快。”三哥打了一个响指,成交!

10万元!就这样流走了!我也获得了几包中药袋大小的纸袋。“不打开验一下货吗?”三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口中喷出的香烟袅袅地盘旋我们几个人之间。“不了,做生意最讲究信任。”我做了个“告辞”的手势,转身离开了这个看似富丽堂皇的酒吧,身后还传来三哥的声音:“有空常来玩啊。”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了包装。整整10万元的K粉啊!我赶紧拉上了所有的窗帘,一袋一袋地数着。应该藏哪里呢?沙发间的间隙应该放不下那么多的东西,我到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深紫色的小盒子。这盒子好像是之前老妈的梳妆盒之类的东西,里面还有一面小镜子,深紫色的复古造型让人联想起了古希腊神话中的“潘多拉魔盒”。我把东西都塞了进去,大小也刚刚好。我把盒子塞到了床底的角落里。这是之前爸妈住的房间,现在已经没有人使用了,应该不会有别人找到了吧。

躺在床上的我思绪一直难以平静,这三个月以来发生了太多太多。三个月之前,我还是一个普通的民企财务科副主管,一个被老主管看好的新人,做着一些普通财务科员应该做的工作。突然有一天一直最勤恳工作的老主管请了病假,一连检查了好几天竟然变成了病退,搬到了其他地方去治疗,我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老主管那如慈父般和蔼的笑容。公司也派来了一个新的主管,来接替老主管的工作。新来的主管好像是老板的某个七大姑八大姨的远房亲戚,去不知道哪个偏远国家转了几年,回来就成了所谓的“海归”,凭着一张洋文文凭就轻松超过了我2年来努力苦干所作出的成绩,在老主管病退期间直接越过我这个副主管成了主管。要是他认真踏实地工作倒还好,只是他每天都去约上一群朋友像仙人一样“云游四海”,还让我们替他保守秘密,老板似乎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事们却没有对我感到什么不公。是啊,一个刚工作2年就能爬到财务副主管的新人,还能有什么不满呢?而且换不换主管对这群工作了多年还在原地踏步的老油条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这一切我只能把牙打掉了往肚里咽。

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减少烦恼的办法,只有独斟一杯调味饮料。在那个酒吧里,我的人生从此偏离了轨道。

坐在那个小酒吧里,听着那些像是乡村重金属的音乐,让人烦心。服务员走了过来,递来了一杯调味酒,一边和我天南地北的胡扯。也许是在饮料里加了K粉吧。聊着聊着我的头开始变得沉重,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慢慢地开始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只能像一个上课想睡觉的孩子一样一直无力地点着头,最后头一下子砸到了桌面上……隐约听见几个人的笑声和说话声,不过却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左脸冰冰凉凉的,应该是唾液流到了桌上。四肢变得松弛无力,根本无法动弹……

等我醒来,已经是黄昏了。我躺在了某个废弃的大楼里。我第一反应就是被骗了!不过待我翻遍全身,手机和钱包都还在,钱包里却多几个小纸包,还有一张便签条,上面写着:撑不住再来找我吧。落款写的是“三哥”,还有一串数字,应该是电话号码之类的。

我震惊了。这不是毒品么?我狠狠地抓起了那几个小纸包狠狠地向窗外丢去。我紧紧攥着那张便签,怎么办?是去报警吗?我掏出了手机,却有一个熟悉的号码打到了我手机上,是那个便签条上的号码,是那个“三哥”!我犹豫间按下了通话键。

“邵斌啊,你小子不要那么不识抬举啊,三哥给你留下这么好的东西就被你这样丢掉了。”我不禁汗毛倒立:我的一举一动都有别人在监视!“你们这样鬼鬼祟祟的,算什么男人!”“别激动嘛,”话筒那边传来了一个成熟而冰冷的声音,应该就是幕后的真正黑手“三哥”。“男人做事情之前,要稳重一些,要报警的话也要考虑一下后果哦。”“你想怎么样?”我的口气依旧强硬,这已经涉及到了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那个叫陈曦的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吧?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呢。”“你到底想怎么样?”一提到陈曦,我心中一颤,战意也小了大半。“很简单,只要你不报警,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从此不相往来也罢。”为了陈曦,我只能默认了这个要求,电话那边已经传来了忙音。

我拖着疲累的身体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大楼,后面应该也有人跟踪吧。我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但愿能画上一个普通的句号。半夜,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至全身。恶心,反胃,眩晕,我趴在马桶上拼命地想把肠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但这只是徒劳……

就这样过了一夜,感觉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我挪着仿佛已经不属于我的躯壳爬向了手机,向单位请了假,电话那头的主管明显带着一种不愉快的心情。我要是请假了,谁来帮他完成他自己工作呢?谁能帮他维持这个财务科正常运作呢?我苦笑着摇摇头,然后勉强着自己爬了起来,我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饥饿导致的乏力感充斥着全身。等会儿吃完饭就去医院吧,医生总会告诉我该怎么办的……不!不行,医院的检查要是发现了什么什么“阳性”,说我吸了毒,肯定会把我抓到戒毒所的吧,绝对不行!

“铃铃铃……”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号码,又是那个“三哥”。

“昨天晚上过得怎么样啊?”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佞笑着的声音,应该也是三哥的小弟,“你昨晚的呕吐声可真大啊,隔着门我都听见了。”“你……”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不知是因为肚子饿还是因为生气。“怎么样,你还是很需要那个药物的吧?那就来跟我们做个交易吧。”“放屁……我怎么……可能……会和你们一群……渣滓……做交易……人渣……败类……”我一边提高了我的音量,一边在脑海里寻找着骂人的词汇。中国汉语博大精深,却难以用一个或几个词语恰当地表达我的心情。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就这样在恶心与呕吐中勉强着度过了一整天,吃进去,又吐出来。第二天的我依旧显得异常憔悴,萎靡不振,完全不在状态。“铃铃铃”,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老板。电话那头的老板传来一阵斥责,问我为什么昨天无故旷工,导致昨天的工作滞留了如此之多。旷工?一定又是主管那家伙没有记下我请假,还是他故意想要这样整我?我刚想开口把这些天主管的种种恶行曝光出来,却听见老板狠狠地撂下一句:“下次再这样就开除你!”然后电话就挂了。

我正准备回拨回去跟老板好好聊聊,那个“三哥”的电话又拨了过来:“嘿嘿嘿,邵斌,昨晚过得怎么样啊?”还是那样的佞笑,一听到就让人浑身不爽。“哼,托你们的福过得还好。”我依旧嘴硬着。“别装了,呕吐声真的好大好大哦,撑不住就和我们直说嘛,三哥也会帮你一把的。”那做作的声音令人反胃。“是把我往地狱里推一把吧?如果你认为我就会这样向你们屈服的话那就太天真了!”“咳,先不说这个。我们在人民医院的药剂科见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哦,不用说你也知道是谁吧,哈哈哈……”“你……”一股恶心感涌了上来,我马上冲到了卫生间蹲在了马桶边吐了出来。电话那头传来了大笑的声音。“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很简单,做个交易就行了。”

回想起刚才老板不快的声音,还有昨天夜里的种种煎熬,以及陈曦可能会受到危险,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好吧,叫三哥听电话……”我用我所能发出的最大音量说道。电话那端很明显犹豫了一下,但终究还是传来的三哥的声音:“我说你啊,早点合作就没事了,干嘛弄得这么麻烦?等一会,就去我们之前见面的酒吧啊,还是老地方,准备好钱啊。”

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的请假,主管错过了他的约会,弄得他现在失恋了,这也不难解释他为什么要向老板谗言了。而三哥的那些手下,并不是真的一直蹲在我家附近,只是在我的手机里装了监听器,而这个知道2个月后我手机进水后才发现……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层层围绕,无法逃脱……

本以为这些药物单凭精神毅力就克服的,我实在是低估了这些药品的精神依赖性。原本打算逐渐减少药物的,没想到越用越多。工作之前的储蓄也一耗而尽,就只剩下父母给我留下的这套房子……

明天会怎样?未来又会怎样?我已经没有力气和心思去想那么多了,我把头埋在枕头里,沉沉地睡去……

又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几天,单位里似乎没有人发现我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我也稍稍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陈曦的一条短信无疑是这沉闷中落下的一场春雨,短信不长,却让我激动不已:陈曦说服了家里人要搬到我家来住!得知这个消息的我还专门花了一个晚上把家里的东西都好好收拾了一遍。

陈曦如约而来,随身携带着一个浅粉色的行李箱。“那么我该住哪里呢?”她一脸灿烂的笑容,和几天前的羞涩判若两人。她难道不是跟我住同一个房间的么?我干笑着。突然想起来好像国外有些女性和男性同居是为了考验男友是爱她的肉体还是她的灵魂。毕竟还只是男女朋友啊,的确不应该太过亲密,我也不太提倡婚前性行为,那是对女方的不尊重。“你还是住主人房吧,自从我爸妈搬走了之后就一直空了出来呢。”“哦,好吧。”她的大眼睛调皮地眨了几下,拖着她的行李箱进去了。我们又一起手忙脚乱地忙活了半天才把房间收拾得像个人窝。

临睡前,我们互相道了晚安。按照惯例,我依旧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躺在床上的我翻来覆去难入眠,也许是因为她的到来让我太兴奋了吧……

半夜,那种熟悉而难受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药呢?我痛苦地捶打着弹簧床:药还在陈曦房间的床底啊……怎么办,贸然走进去拿肯定会吵醒她的,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再说了……我把枕巾的一角咬在嘴里,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半睁着眼静待黎明……

时间每一秒的流逝都是一种煎熬,仿佛一具无形的枷锁将我的脖子牢牢地铐着,使我几乎不能呼吸……我只好爬起来用电话订了一份外卖,然后尽可能地回忆我和陈曦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这种方式似乎对痛苦还是有作用的,也让我不禁感叹禁毒成功的人的毅力……终于,第一丝晨光闯入了我的窗台,天亮了。

我拖着躯壳强打精神下了楼拿了外卖。上楼的电梯里,借着电梯里的镜子,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的脸:黯淡无光,一片没有生机的苍白,两张眼皮无力地睖睁着,活像死鱼的眼睛,头发也杂乱得像楼下那少人打理的绿化带。我无奈地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看起来却像在哭。

“陈曦,”我尽量提高了一下声音:“我把早餐买回来了。”我推开了门,才发现门没有锁。陈曦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蜷缩在被窝里:“知道啦,星期天也不能多睡一会儿啊……”可能是因为睁开眼看见了我的颓样,她的情绪变得有点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问:“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模样?”“没事,昨天你来了我太高兴了没有睡好。”我也给了陈曦一个微笑,不知道她看起来会不会也像哭一样?

“看来我好像麻烦到你了呢,我要不要搬回去?”陈曦柳眉微蹙,可以看出她是真为我担心而不是在挖苦我。“别在意啦,你要是这么快就搬走了,我们昨天收拾的东西就没用了啦……”“嗯……好吧,我先去刷牙吧。”她终于离开了房间。

我迫不及待地从床底拉出了那个“潘多拉魔盒”,并迅速拿了一个小包放进衣兜里。改天再把盒子拿过来吧,现在拿出去肯定会被发现的。

当陈曦从卫生间里稍稍梳洗完毕后,我装作要如厕侧身闪进了卫生间。跪坐在马桶前,我难以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三下两下地撕开纸袋,外面却突然响起了陈曦的声音:“邵斌,能帮我把手机拿出来一下么?”什么!绝对不能让她发现!“你只是在刷牙的话我就进来咯……”可恶,怎么偏偏忘了锁门了!我马上将手上的东西丢到了马桶里,就当我想快点站起来的时候,却一头撞上了旁边的盥洗台上,昏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我躺在自己的床上,陈曦冷冷地坐在我的床头。“你醒了?”声音却听不出一丝的高兴,“这个是怎么回事?”她的手中提着那个“潘多拉魔盒”,里面有几包东西掉到了我的床上。“这可是氯胺酮啊!医用麻醉剂,也是所谓的‘K粉’!我学过药理学!”我才想起来陈曦是一名药剂师:“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你还想怎么解释!我爱着的男人居然是一个吸毒的家伙,我还差点跟他结婚了!”陈曦提高了音量,我的脑袋也随之“嗡”的一震。只看见陈曦抓起了床上掉落的几包东西,连同盒子一起向卫生间走去。

“不!”我的内心在呐喊着,嘴里却像是被堵上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我从床上跳了起来,却被一阵剧烈的眩晕感攻陷了我的运动中枢,一下子摔倒在卫生间的门口。听着一声清脆的冲水声“哗啦”,我知道自己的所有药物都已经化作泡影了……

“你愿意悔改么?”做完了这一切,沉默了许久后,陈曦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我还有救么?”我苦笑着反问道,这笑不知道是笑在自己还是在笑陈曦?“相信我好么?氯胺酮虽然是精神药物,但它的依赖性和副作用都比其他的毒品要小,拿出你的意志力好吗?我认识的邵斌不是这样的人!”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抖了一下手中的箱子,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古希腊神话中的‘潘多拉魔盒’中除了灾难和痛苦,还留下了什么吗?”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是希望!”一行清泪划过了她秀美的脸庞。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却抱着她痛哭了起来,而她没有反抗和挣扎,反而用手臂把我揽入怀中……

在停止继续服用药物之后,虽然还是出现了程度不一的副作用,但每次都会有陈曦陪伴在我的身边,感觉再大的痛苦也能承受了。

我至今没有告诉陈曦我挪用过公款的事情。在月底的结算之前,我以个人的名义,用房子抵押向银行贷款了10万元补上了那个空洞。毕竟我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贷款也很顺利地批了下来。剩下的,就是靠努力工作来偿还这笔贷款了。

下班了,门外还是那一抹斜阳,却多了一种别样的温暖。“啊,这么快就到冬天了。斌哥,我们什么时候下班啊。”“今日事,今日毕。这些天工作有些多,大家再一起努力一下吧。明天还有明天的工作呢。”天道酬勤,老板终于发现了他那个远房亲戚的这种恶心,于是他被免职了,接任主管职位的自然是身为副主管的我。自从我处理了一些老油条们之后,我们科的工作效率明显提高了不少,即使是在工作量最大的时候,我们也总能在当天内完成我们的工作。我那脱离轨道的人生,似乎只是一只迷途的小狗,绕了些远路,又跑了回来。

到了公司的门口,陈曦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天气有点冷,一起去吃火锅吧。”“嗯,我们走吧……”望着她的笑容,我心中一阵感慨:如果我说只是想一直看着这样的笑容而戒毒的话,她又会怎么想呢?

那可是穿破毒雾的晨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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