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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月中秋

2020-10-29 10:02:43/ 卫罗庵
中秋赏月,但今年没有月可赏。

一早,天空就被阴云罩着,一直罩到晚上,没有给我们一点机会。

昨天晚上和妻子谋划着,今天应该回“家”。早上给哥哥打电话,电话那头是哥哥正在忙碌的喘息:他正在给人家帮忙。我们的回家打算少了最重要的支撑点,还回不回?

因为工作关系,我和妻搬来县城已经有好几年,但时常想起曾经住过的河西镇----我们今天想回的家。

镇子离县城三十多里地,是我离开农村老家的住的时间最长的“家”。在那里,我和早年来镇子上的哥哥做了邻居;在那里我一直工作了二十几年,娶了妻,建了房,有了孩儿……

当别人问起我是哪儿人,我第一回答就是“河西”。

河西的名字很通俗,大凡有一条河,在河的西岸,都可以称为河西。

河西的名字很特殊,因为她在京杭运河的西岸,一步属河北,抬脚进山东。几十年前,它曾经是临西县城所在地,河东就是临清市政府所在地。去济南,我说是临清人;到石家庄,我家住临西。

在这一段的运河准确名字叫章卫运河,是几十年前改道和修建。但它的气魄和书本上形成的关于京杭大运河的印象一点都不差,东西两岸相距一千米左右,河槽里的水自南向北几乎没有断过。

河西镇的家就在运河大堤的脚下。春天去河边看绿树,夏天到大桥上观水势,秋天去河堤里踩落叶,冬天到河岸上踏积雪。流水、宝塔、寺顶、高楼,运河文化的悠久、包容与现代以不同的形式在眼前呈现,在浸润着身心。

后几年,母亲年龄大了,我们把她从老家接到河西。

河西“家”的味道越来越浓。母亲在我家住一住,在哥哥家呆一呆。我们都为母亲专门腾出两间大北屋。虽然是两间,比原来老家村子的三间还要大。六十多岁的母亲过上了生活无忧的的日子。

她的日子应该是舒畅的,她带着孙子孙女在胡同里转一转。孩子大了,不知道她在哪里找来布头、针线缝缝补补。没有人安排,也不知道她做的东西孩子能在哪方面用上。好多次,当我睡醒一觉,她屋子里的灯还亮着。这灯光一直亮进我关于儿时的梦。

对镇子的感情越来越深,已把河西镇当作了自己的家,直到那一天,母亲被我背上救护车,再也没有回来。

母亲的身体一向是健康的,凡有不舒服,我们都会去看医生。临清的一位老中医说,以她的心脏,能活九十多。就是一场感冒,已经吃了几天感冒药的母亲,说难受,我们赶紧叫救护车,赶紧奔医院,母亲还是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的突然离开了我们。

搬家来县城的那年,有人提议,把房子卖了,反正县城有楼房。但我和妻一致意见,我们得留着,这是我们的家。这里有我们的成长,我们的记忆。

今天准备回家,首先想到的是河西,虽然那里没有母亲,但我们团圆的一家在这里生活过。

可是没办法回去。母亲不在了,哥哥也出门。

中秋回家,应该会老家---于庄。

在我的心里,于庄很简单。名字简单“干勾于”;村子很小,三百多人;住的时间很短:六七岁之前穿着开裆裤,东搬西挪,记不得什么;二十岁之前求学在学校比在村里时间多。

再简单也是家。在小村庄,有最早七几年最后一次的群众游街,有水坑里用自制的鱼钩钓鱼,有榆树林里爬树捋榆钱、捉蝉,有小学校里夜自习、捉迷藏……所有的有趣都活在这里;在小村庄,有土坯房里升起的炊烟,有父亲艰苦生活的抽泣,有母亲灯下纳鞋底的哼唱,有院子里枣花的香气……所有的血脉都长在这里。

于庄回不去了。父亲三十年前去世,母亲十几年前撒手人寰,小时候看着父亲流泪才凑建的老屋早已在风雨中坍塌。一片茅草,一院杂树,不见灯光,不闻笑语,满院凄凉……

月亮一直躲在云的背后,是不想让我看到她的清秀,还是怕刺痛我心中残缺的圆?

对面的楼上,窗户里透出灯光。是和我一样无家可归的游子,还是随遇而安的浮萍?

月亮在云后此时升起来,人没看到,但已经升起。

月亮在天上已经亮起来,没被照到,很快会被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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