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陌生人

写给方木：

对我而言，你很陌生。

你是个刑警，侦探般的角色，办案时的精致入微与敏锐的洞察力都藏在平时的慵懒下。

你经历过很多，内心深处藏着许多。作为一名警察，你必须忠诚于法律，忠诚于上级。老上司被诬陷，你只能呐喊，为其叫冤，在面对法律与良心的抉择时，你没有别的选择。并非法律不近人情，规则面前人人平等。你怎会甘心？在阴谋的背后，是谎言、背叛与麻木不仁。在法律遍及不到的小村庄，你亲眼看着鲜活的生命被迫害致死，周围的人无动于衷，而你只能屈服。

为什么？难道我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吗？我即使惩奸除恶，愚昧的人仍然处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宁可做着噩梦也不愿醒来？

迷茫与无助，多么熟悉。

不久前，我也如你这般。闲来无事，边坐下思考，我从出生到现在，究竟做了哪些有意义的事情。绝望中得出结论——没有。从小到大，比我优秀的孩子数不胜数：体能我很差；视力不用说，酒瓶盖一样厚的眼镜片否定我的一丝希望；学习？总人会考得比我好吧，这很正常；甚至，电子游戏玩的也不如别人娴熟。我究竟，为了什么而奋斗，为了每天清晨一缕夕晖吗？我从不相信那虚妄之物。文科理科都分不清楚的思维，不适合美学。那我究竟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就和你一样。

期间偶遇作文题，材料中提及“嵇康”这个名字，略有兴致，便了解了下“竹林七贤”。其中刘伶这位贤士，我颇感兴趣。他行其所愿，放荡不羁，毕生好似没有半点忧愁。为何我们不做刘伶呢？

大概，你和我一样不愿如此。

你背负着责任与生命，你不能放下重担，跑去放浪形骸；我亦不愿如此，我希望有精彩的人生，做一只在天空自由翱翔的鲲，而不是终日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你多么不愿看见罪恶，看见丑陋的嘴脸，邰伟曾说你不适合当刑警，你是否也有想过呢？大概你不属于这里，可你的天分让你来到这。李煜满怀诗情，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可叹他被卷入政治的旋涡难以翻身。你就想他——我最喜爱的诗人，这种熟悉的感觉由此而生。而后，你看到夜中的灯火，恍然明悟，你不能对不起被救下的女孩明亮的双眸，你要还无辜的人一个清白，受难的人一个交代！这是你的使命，这是你为何而存在。

接触不久，陌生人，你那熟悉的感觉，吸引了我，让我想要了解你。如今，你已找到使命，而我呢，不知我能否和你一样，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呢。

很快，很快，我会的，方木，你给我的熟悉感已经引领着我找到了方向。

——致《心理罪：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