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刹那间的泪水

朔城区五中288班 曹家铭：片段·刹那间的泪水

“你怎么了？”妈妈放下手中的书，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像往常一样把书包放到衣帽间的地上，平静的说：“没什么。对了，饭做好了吗？”

她没有说话，那本书被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顿了许久，她率先开口了：“没考好吗？”

我身体微微一震，校服没有挂稳，滑落在地。那几张试卷和对答案的情景突然浮现。一个月的努力，亲人的期盼，个人的目标，这一切一切的酸甜苦辣汇成的一幅长卷轰然落下，被践踏，被蹂躏，被撕毁，那美好的梦境猛然碎裂。悲伤、愤怒、忧愁、失望、焦急、愧疚一下子涌上心头，我终于忍不住——竟失声痛哭。

妈妈站在地毯上，我坐在椅子上。她看着我，看着飞溅的泪水；她听着我，听着揪心的号鸣。那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呀？我无法用语言详细说明。甚至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表情到底包含着什么！我一直以为我很聪明，我说自己能看透这世间的万物。可是现在，我连妈妈这种情感都解读不了。我的才华都去哪了？那好像是一种关心，是一种同情，一种怜惜，我不知道；那好像是一种失望，一种差异，甚至带有一丝忧伤，我不知道。

我的哭声逐渐变小，变低沉，变沙哑，成了让人肉麻的呜咽。

“你这么哭下去有用吗？”

我不支声。

“这没用。”她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哭有什么用啊？你哭了下次就考好了？还是说，哭了你就能重来一次？不能，都不能。”

她摇了摇头。

“我并是因为你没考好而生气，我是为你哭而生气！你是个男子汉，坚强些！你压力大，我知道。但你不想想这样有用吗？你应该反思反思自己的不足。哭了，就完了？就解脱了？那些大道理你都懂，我不多说。但我想告诉你，低谷之后便是巅峰。”

不知觉中，两行热泪竟滑过她的双颊——她哽咽了。

我自责了。唉，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回报那无私的给予，还远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天晚上，我们母子两人都要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