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片水声在泪里朦胧
乍看那口老井,仿佛已荒置了许多年。细碎的铁锈伤痕累累,轻轻一搓,满手碴子。它静候在院口,唯有风儿会与它私语。
尽管外表风烛残年,老井的胸膛里,仍涌动看着汩汩清泉。压上来的地下水,沙白、纯粹得宛若冰晶,总洋溢着一股生气。这水,冬日温润,暑天清冽,却含着厚厚的碱。外公外婆仍钟爱饮用地下水,那是饮了一辈子的五味杂陈,每每下咽,过去岁月里的困苦仍真真切切地叩击着心尖。
“吱呀吱呀一一”你空压老井,徒闻一阵疲惫的呻吟。外婆说,人得明白欲取先予的道理。在压水之前,得先住井口里毫不吝啬地灌满满一瓢,才能引出井底的甘霖。(井和外婆的联系在这里已有所体现,但全文似有似无的联系,只能说还不够)接下来便是个力气活了,很磨筋骨。
我还记得那年回家路上的风雪。零九年的冬天,快过年的时候,外婆的腿出了意外。隐约的回忆里,她卧在老屋的床上,厚厚的棉被底下掩着冷冰冰的石膏,转眼窗外,雪落无声,北风长鸣。(这里可以添这样一句:井腔随着外婆的这一长久的卧床也息了音。这样又能将井跟外婆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后来,春天总算来了,她又能呼吸草木的清香了,可她的背影从此跛了。她总是在一个个梦境中向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挪来,梦醒后,两行清泪划过,我再也抑制不住。我很心疼外婆,心疼她的每一步,都因骨折的后遗症而感到深深的痛楚。她饮着这井水啊,心里满是苦涩。但她散发出一种诗人般的伟力,竟平常得有些反常。她仍是去偏院里喂喂鸡,摘摘菜,坐拥夕阳的余晖,从未叹息,从未抱怨。
每当淅淅沥沥的水声下了井腔,每当井口传来熟悉的低吟浅唱,我便受到了神的召唤似的,手头的什么事情都能立刻扔掉,只为冲过去帮个忙。
我大喝道:“我来——我来——”
每每这时,外婆的眼眶里总是会流露出欣慰的笑。她会用包头发的毛巾擦擦额头的汗水,感慨地说:“长大了啊……”
手臂“呼哧呼哧”,一上一下,好不容易压了满满一大桶水,而鼻尖上,又会被酸楚充满着。一年到头,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我们回家的日子不过寥寥数天。外公总是要去辛苦务农,还剩外婆一个人,操持着全家上上下下。没有谁会帮她,她的痛苦只能自己一个人扛。
老井老出灵性了,一枝一叶总关情,一吟一唱始揪心。
我知道,北风呜咽,霜雪无情,这口老井,总有湮没在尘沙中的一天。我多么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我多么希望,每次回家,都有一盏不灭的灯和两双守望的眼。
我想象,每次推开院门,老井都会唱着欢歌迎接我。我低头,井水的清流里是头顶澄澈的天空,有那飞鸟过境,有那云卷云舒,有那十里长风。
我但愿,老井有着人的悲悯,能将清水源源不断地、不需费力地送上来,伴着萧萧落木的摇曳声,谱写一首辽阔的歌,只为我的外婆。(最后这三段,语言固然优美,但情过于浓厚,就稍显过了。)
指导老师:章雪琴
作文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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