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香
清风自来,椰香绕梁。只消坐那竹凳上,深嗅几回,便拾了满鼻香。
打小起,每到寒风肆虐时,我和爸妈便乘着飞机,回海口老家去。尽管是回,对海口的陌生和新奇占了大比重,是以游客的心态去探寻,巷内的百年海南粉、街头的肠粉、早茶店的包子。但记忆深处快成为情怀的回忆,还是椰子。
椰子,倒也不是新奇物,只是在平时难以吃到,使得我于海口最鲜明的记忆还是椰子了。
小区巷口就有卖椰子的小店,是真小,约莫只三四平方,椰子就在门口摆着,一排排到了地面上。(一排排,只放在地面上。)大多是绿的,近似草绿,又苍了些许,有些放的久了,竟发黄了;也有红的,艳丽的颜色示意着更甜的味。它们饱满着,表皮坚硬,反着光,显得颜色有些苍白而柔滑了(细看,竟还有些柔滑)。
通常是外婆去买椰子,回来时就拖着个绳网,里头是已去了表皮的椰子,真皮层露了出来,纤维纹理毕露,色微黄而略显粗糙。老椰子汁甜而肉厚,嫩椰子汁稍酸而肉嫩滑。找准椰子的真眼,轻轻一扎,洞口即开,插根吸管,深吸一口便是满嘴清香。这与市面上的椰奶不同,椰子本身的椰汁是透明的,看上去与自来水无异,但仅闻闻就能发现锁在汁液里的果香。它凉丝丝的,透着股幽深的甜味,这和白糖或蜂蜜兑的大相径庭,是甘冽而清爽的,不会散发出腻味,是独属于水果的清甜爽口。饮尽椰汁,我唤一声外婆,外婆便操起菜刀,一劈两瓣。在家附近能买到的大多是老椰子,棕榈中果肉乳白而厚实,有些发硬。正因如此,对付这些老椰肉是充满挑战而费劲的,塑料勺子奈何不了它们,铁质的才更加趁手。力道也弱不得,重重戳下去方能劈开坚硬的果肉。把厚厚的果肉挖成片状,入口,味并不太甜,胜在嚼劲与暗香,越嚼越觉满齿留香。
想吃嫩椰子往往得去远些的地方,有条街上尽是贩椰子的门铺,每次回海口,爸爸必会带我来这。这里的店比家门口那个大上一倍不止,椰子从地上一直堆到天花板,门口就能闻到浓厚的椰香。看中哪个,唤一声老板,不出几分,开好孔的椰子连同吸管就送到面前。我和爸爸就坐在门口的竹凳上,毫不扭捏,捧着便喝。嫩椰子的汁比起老椰子稍酸,也更清爽,没有老椰子那种隐约的厚。有时吸管戳的锰,抽上来时还能看见底部吸附着的细嫩椰肉。椰汁饮尽,请老板劈开,只见一层极薄、透明近无的嫩肉,一勺下去,挖上颤颤巍巍的一团,果冻样的滑爽水润,甘若蔗糖,像是把椰汁里所有的甜分都牢牢锁在果肉里直至饱和。椰肉吃净,余味绕舌,几时不散。平时这就该走了,偶尔爸爸会趁着兴头再来一个,那好心情能跟着我直到梦乡。
海南也有椰子鸡的做法,将鸡整只洗净,放入椰汁内炖煮,以老椰肉为佐料,坊间说是极妙。可怜我仅尝过一次,着实一般,鸡肉与椰肉的融合谈不上精妙,椰汁掺水过多也失了本味,只是这些实属笑谈,不纳入对椰子的美好记忆了。
若是有人问我对老家的记忆,尽管一年未回,记忆已模糊,我大致仍会说,是满梁椰香。
作文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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