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答复

下了课，我和妈妈踩着脚踏车，慢悠悠地朝家骑去。

夕阳将她最后一抹余辉洒向我们，染在妈妈的脸庞，照亮我的心事。今天有项作业，内容是对父母说：“我爱你。”

这话我以前都说过，可随着名为年龄的城墙越砌越高，表露心意的事也越来越少，妈妈的笑意也更多地化作了责备。

妈妈回头望了我一眼，夕阳的红把她的笑颜点缀得更为灿烂。我对她笑笑，开始思考如何完成这个作业。

直接说出来未必不可，但似乎不太妥当。

这么想着就已进了小区，我索性提问：“妈，你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我爱你’，你是怎么回答的吗？”这样也算完成了吧？虽然有点拐弯抹角。

妈妈却没回答，她带着笑意反问我：“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放慢速度，拉在她后面，把声音埋进踏板的吱吱声里：“老师的一个作业啦……就是对父母说一声‘我爱你’。”那最后三个字，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到单元门了，妈妈站定在取件箱前，面对着我，太阳子涵的那点颜色从她身后喷涌处理，让我看不清她的面容。

“所以，妈妈——”

“我爱你！”

为了掩盖发抖的声线，我几乎是喊着把那三个字吼了出来。

妈妈朝我走来，我渐渐等看清她的面容，然而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笑了两声。银铃般的，这是我能想到的形容，虽已透出丝丝衰老，但却无比悦耳。

恍惚间，我仿佛听见了之前那次的答复“宝贝，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