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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母亲的记忆

2021-03-24 11:08:29/张喜龙
母亲一生对我、对我们兄妹、对我们全家的付出和深情是永远也写不完的。仅在我的记忆深处,有关母亲的往事,就像一条涓涓溪流,源源不断……记得孩童时期的我,每当社员们出工时,我就提着小笼,跟着婆或者母亲来到田间地头,拔猪草、拾柴火,凡力所能及的活,样样都干。母亲的引导,乡亲们的夸赞,使幼小的我对劳动有了兴趣。

八岁时,父母把我送到了学校。为了帮我数数和学习百位数以内加减法,母亲按照老师的要求,利用旧扫帚,给我锯了100根长短一致的竹棍,装在我的粗布书包里。我记得,刚入学时,学写汉字,“毛主席万岁”中的“席”字,开始总是写不到一块,后来写出的字扭七裂八,超出了方格,写字时铅笔尖断了一次又一次,急得我大哭。母亲耐心地安慰我,为我削铅笔,手把手地教我写字。在母亲的帮助下,我终于学会了“席”字的写法。上初小时,母亲和父亲一起,配合学校老师教我打算盘,简单的加法、乘法教会后,还教我九归、狮子滚绣球的打法,可惜我太笨,没有学会。那时,家里经济困难,为了节省钱,母亲常常让我花4分钱到“合作社”揭一张白纸。拿到家后,她先将纸一次又一次地折叠,折叠好后用割麦子的刀片将其裁成32张大小一致的小纸,然后用针线缝缀起来,锥成本子。“锥本子”似乎微不足道,但母亲却无意中把精打细算的节俭意识种在我的心田里,使我从小养成了爱惜纸张、勤俭节约的好习惯。

大概在我上小学高年级时的一个秋季,连绵的阴雨下了十几天,河滩地被暴涨的渭河水淹没。漫滩之前,我和大人们抢拔滩地里的萝卜、大葱。也许是受累受凉的缘故,第二天,肚子痛突然发作,疼得我在炕上翻滚,头上虚汗一滴一滴往下落,呻吟声一阵接着一阵,家人用盐水瓶装热水暖、揉肚子也无济于事。看到此情此景,母亲急得号啕大哭,她恨不得把我的疼痛转嫁给她。正当家人决定用架子车送我到十里路外的地段医院诊治时,我肚子的疼痛过去了,母亲这才稍微安下心来,皱成一疙瘩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了。每到秋季生产队掰玉米时,我总是用期待的心情盼母亲收工。因为母亲每次回家,总要给我们带回一小捆“甜甜”。那叫“甜甜”的东西,就是长得纤细、不结棒子的玉米秆。那种玉米秆颜色紫红,用牙齿挎掉皮后,将秆咬到嘴里一嚼,就会有甜甜的糖汁流入口中,味道纯正,酷似吃甘蔗。母亲掰玉米时,凡遇到“甜甜”,她就折下来放入笼里,收工时把折下的“甜甜”捆起来,作为劳动的另一种成果带给我们兄弟。尽管我们挎“甜甜”皮时常常因不小心手指被划破流血,但那种甜的滋味,永远留在我的舌尖和心里。

我家的房子是在祖辈手里建起来的,从我记事起,我家与大婆家一分为二,大婆家居东我家居西。上房无法隔开,烧火做饭时,烧火人背靠着背,不管那家烧火,整个上房里烟气弥漫;厦房相对着,两家十五六口人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摩擦时有发生。我上高中时有一天,两家发生争吵,对方手持利器,极有可能“大打出手”。那天是星期天,我装好了馍准备去学校,但吵闹还在继续。眼看着天快黑了,我放心不下,迟迟未去学校。母亲哭着对我说:“我娃赶快去学校,争口气,把书念成!”我伯(大妈招的河南籍上门女婿)听到母亲劝我的话后,用河南话大吼:“你让你娃念书,我让我娃练武!”后来,“练武”的那个堂弟,因偷鸡摸狗、违法乱纪被关进监狱,最后死在狱中。这次吵闹之后,为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母亲邀请村里一个能说会道的“中间人”说话调解,最终把祖先留下的两间半庄基南北划分,中间用墙隔开。

我是恢复高考后我们队里第一个考上学的农家子弟,别人羡慕,父母为此很自豪。因为我上的是师范,所以毕业后教书理所当然。在一所企业子弟学校,从事教育教学工作11年,先后四次荣获地市级、厅局级优秀教师;后来应聘到别的地方,又教书将近两年。最后调到县委办公室从事文字工作。苦苦干了多年,快40岁了,连个一官半职也没“混上”;回家时老是步行,没有一点在外干事的“派头”。于是村里有人议论我“求不顶”“没出息”。这话传到母亲的耳朵里,她开导我说:只要把工作干好就行了,人都想当官,谁来抬轿?……母亲知道我平时工作忙,怕耽误我,家里、亲戚有些事,能不给我说的尽量不说,就连外婆去世,她都瞒着我。母亲去世前几天,我在家里。她一时糊涂,尽说些怕人的“鬼话”;一时清醒,吐字比以前还清晰。我曾问她:“你想谁?”她说出来后,我亲自请母亲想念的亲人看望她。过了一天,我又提醒她:想你xx(婴儿时吃了几年母亲的奶)不?母亲说:“想!”但接着说,“娃离婚了,日子不顺当,就不要叫娃跑了。”我又问:“想你女(母亲的养女,远嫁四川)不想?”母亲说:“想,娃路远,回来一趟不容易,不要叫娃,娃过年就回来了。”弥留之际的母亲,尽管心里惦记着她想见的人,但总是替别人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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