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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见到了舒乙老人——《榴月北京》

作者:江苏省 洪砾漠

2014年6月21日早晨8时30分前后,北京的天气比较凉爽。我步入×××××8号楼下的院子,在一只长木椅上坐下来,听到树上的鸟儿们清脆地鸣叫,心情舒展开来了,临时决定给舒乙老师写一封信,连同从江苏带来的一包家乡湖北麻城出产的绿茶叶交给舒乙老师楼下的收发室里老头吧……舒乙老师知道麻城市花是杜鹃花么?

收发室里的老头将我写的信和茶叶收下了,对我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转交给舒乙。”我转身,精神愉快地走出了院子,到××大街上打听去文学馆路的公交车或地铁乘车路线……

6月18日夜晚,我见过白先勇先生。白先勇在海内外到处奔波、讲学,见他一面并非易事。那么,见舒乙老师比见白先勇还难些吗?

今天(6月25日)午餐后,下午1点钟许,我又转悠到了舒乙老师楼下院子,见收发室里并没有我用一根蓝色塑料线打包的信页和茶叶,估计舒乙老师或他的家人近两天在家。收发室里的老头问我:“你和舒乙事先预约了见面访问没有?”我说:“没有”。老头向我挥手,说:“没有预约,我是不允许你上楼的。去!去!去外面利用公用电话打电话给他,他同意你去他家,才过来……”

我转悠到我21号早晨写信的长椅,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心想:要访舒乙老师,也要到下午3点钟左右才可以;他和我的姑母余再芹同年出生,已有79岁了;他可能有午休的习惯……我也在长木椅上午休了一阵子。

下午2点40分许,我已经出了院子。又有了“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转回身,走向院子里的收发室。

收发室里的光头顶的老头用固定电话机拨通了舒乙老师家里的座机。舒老师和老头关照:让洪砾漠上来……

老头笑眯眯地对我说:“你可幸运啊!舒乙轻易不接待来访的人……”

我走到二楼,见201号、202号、203号宅门都紧闭着。204号宅门敞开了,舒乙老师等候在门口外侧的走道里。

我见此情,喜滋滋地加快了脚步,老远对他说:“舒乙老师!终于见到您了……”

舒乙老师将我引入门厅,带上门扇。门厅里有一排塑料凉拖鞋。我换了拖鞋,跟随他进入小客厅。他和我都没有多客气,随便地面对面地落座。

我问:“舒乙老师,您近来身体好不好?”

舒乙老师答:“身体不太好……”

舒乙老师脸庞明显比我原来在书上和电视屏幕上见到的他的脸要瘦了一些。我心想,几年前,他可是像生龙活虎,在全国政协会议上作关于保护北京老胡同和四合院的发言的声音是多么激情热烈……他因为爱打抱不平,爱管保护北京曹雪芹故居之类的事情,被人称作“爱国者导弹”(谐音“捣蛋”)。

我再三追问他近期得过什么病。他才老实告诉我说:“我做过肾方面的手术,已经两三个月了。现在没事了,需要在家疗养一段时间……”

我想和他谈谈为什么有人压制宣传巴金、中国现代文学馆在巴金百岁华诞朗诵会上预定的题目中要抽掉巴老的《小狗包弟》一文?转念一想,舒乙老师大病初愈,谈论巴金话题容易引起他激动,对于他身体的康复不利……

我望着左侧墙壁上胡絜青老人的头像,思索着话题……

我选择轻松一点的话题,就问:“舒乙老师,您什么时候开始任文学馆馆长的?”

舒乙老师说:“2000年开始任文学馆长,当时65岁。我是1935年出生的,属(相)猪……”

我插话说:“我的姑母也是1935年出生的,农历五月十二日过生日,比您早两个月出生。您这一代人经过抗日战争……”

舒乙老师说:“啊!知道了。我2004年从文学馆退休,虚岁70岁了……”

我记起他当全国政协委员的事。他说:“我原来是九届、十届全国政协委员……现在已经是第十二届……”

我如醍醐灌顶,说:“时间过得真快。我们文字交往已有8年了。”

舒乙老师说:是,是。

我知道舒乙老师现在担任中央文史馆研究馆员,但不知道他何时开始进入文史馆的。

舒乙老师介绍说:我2007年开始任文史馆馆员,温家宝写的聘任书。文史馆员目前只有50个,属于国务院文史方面的智囊团,比担任全国政协委员还要高一层。全国政协委员有3000多个吧?

我说:大概是的。

舒乙老师说:文史馆员的使命、任务、工作都和我原来的单位文学馆不同……

我想起我6月21号下午见过萧乾先生遗孀文洁若老师的事,就对舒乙老师说:萧乾原来担任过中央文史馆馆长。

舒乙老师说:是的。现在的馆长是袁行霈,前任是启功,再前一任是萧乾,萧乾之前是叶圣陶。叶圣陶之前是章士钊……

舒乙老师果然不知道麻城市花是杜鹃花……

我为了让舒乙老师身体早日康复,直截了当地问:您原来写的大运河考察的书还有没有?我今天仅仅为了见您一面,并没有大事情要找您办……

舒乙老师说:还有。

舒乙老师起身,回转到门厅,进入右侧的房间。房间深处光线暗淡,可以看到房间中间立着高大的书架,四周靠墙也是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资料袋、画册(也是书吧)……

舒乙老师从光线明亮的小半间房间的书架上拿起一册《疼爱和思考——一个政协委员的大运河四次考察亲历记》。又拿起一册《开窍的日子——舒乙散文和绘画作品自选集》,带我回到小客厅,穿过大客厅,径直走进他的书房。他的夫人于滨老师在隔壁小房间,正在电脑前忙着,向我点头致意……大约两年前,我曾经听常州的文友潘再生说于滨老师得了什么癌症。刚才,我向舒乙老师问起于滨老师的健康状况。舒乙老师说:她健康还可以……

我初次走进舒乙老师书房,觉得他将书房收拾得井井有;书桌干净,整洁,可以说一尘不染。他坐在书桌前,用他的笔在《疼爱和思考》一书的内页上写道:赠砾漠并庆贺大运河申遗成功……他一面写字,一面说:“前两天,公布消息的。”我知道中国将京杭大运河向世界文化遗产大会(组织)申报了好几年,吴邦国担任全国人大委员长期间还亲自抓了一下……现在终于申办成功了。这次成功也有舒乙老师的一份小小的功劳。《疼爱和思考》是中国文史出版社2008年10月北京1版1次印刷的,定价26元。

《开窍的日子》是舒乙老师最近出版的著作,收入40多篇文章,30余幅画作,人民出版社2014年4月北京1版1次印刷,定价46元。

舒乙老师同意和我合影留念。我拿出自身携带的照相机。他的在家的女儿接过照相机,预备为我俩拍照。

舒乙老师说:“就在小客厅里,我俩站着拍半身就行了。”

我一直把舒乙老师当作父亲一样的严格要求学生的老师,又是可以就某些问题争论的挚友;听他这么说,毫无异议,就让他女儿为我俩拍照。

舒乙老师看了相机里的照片,说:“行。”

舒乙老师送我出门,指示通道说:“下面有一个门,你下去就是的。”

我是下午2点46分许走进舒乙老师家门的。出了住宅楼,向收发室里的老头挥手,说:“谢谢!”老头笑眯眯地向我挥手。

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为下午3点16分。我这次访问刚好是三十分钟,没有让舒乙老师受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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