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在天堂的鹦鹉

■ 郭振华

这几天忙得一塌糊涂。回到家时，我突然发现屋顶的鸟笼是空的，而且翻过来了。鹦鹉哪里去了？

我问女儿鹦鹉呢？她一脸无奈地说死掉了。我顿时火冒三丈，说：“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死掉，是不是忘记喂鸟食了？”

一顿争吵之后，我无奈坐了下来，一股气涌上心来。这是一只美丽的鹦鹉。那是前两年过年时，去公园套圈套住的。它没有名字，有秀气的小嘴、娇小的身姿、漂亮的羽毛。当时它可是一声也不叫的；而且，见了我，总是心存戒备，远远地躲避。尽管躲不远，却也在笼子的一角，睁着惊恐的愤怒的眼睛提防着，尤其不让我的手靠近。似乎是，它害怕我的眼睛，更讨厌我的手。

我有时站在鸟笼前，看着它，轻轻呼唤。渐渐地，它不再躲避，甚至慢慢靠近了我，它不太怕我正对着它的脸，甚至更不怕我的嘴。有时候，我用嘴靠近它，它反而走了过来。但若我要是伸出手来，它即刻跳开，翅膀扑棱，仿佛狼来了一样。它开始鸣叫了起来，那又是任谁也不能模仿的鸣啭。我吹口哨和它比赛，它轻巧应对，我根本不是对手。它独自鸣叫了，不管跟前有没有人，都在叫，那是一种真正的声乐，练声与歌唱，除却吃饭和睡觉，乐此不疲。

可能是因为经常看到我的手为它换水，放吃的，它不再怕我的手了。我用手指伸进笼子一点，经过无数次这样的试探，它终于过来轻轻啄了一下我的手指头。春天来了，在它鸣啭歌唱最高兴的当儿，我把手指给它，它竟忘情地一连串地啄起来。我惊奇地看到，一时它的眼睛起了很大的变化：瞳孔紧缩；同时全身也在战栗。啄玩我的手指，又迅即跑开，不住地点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耐人寻味。但可以肯定，它这时和我是最为亲近的。

有一天，鸟儿在一旁叫得很厉害。我就说它：叫什么叫，没看见我在收拾家务吗？它不叫了。收拾完后，鸟儿又叫了起来，还看了一眼窗口的鸟笼，似乎很讨厌。不想，鸟儿叫的声音更大了。我有时也很懒，是鸟儿教育了我，亦或是提醒了我，因为它是那样不知疲倦，永远兴高采烈地，每天都在歌唱。我在心里说，看看鸟儿，不应颓废。转眼鸟儿跟了我三年。我们已经相当默契了。我一上楼梯，就听见它叫，是它听见了我的脚步声，在迎接我呢！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一连几天，事情比较多，我忘了我的鹦鹉。直到猛然觉得，突然想起什么，回到家怎么听不见我的鸟儿叫了！过去一看，笼子是空的，也翻过来了，这是怎么了。想象中，抚摸着它的羽翅，这是多美的一双羽翅！它却死了！

愿它在天堂里叫得欢快，飞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