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不忘

■市直七小 尤艳芳

今天看了同学的《一碗面》，思绪回到了15年前。

15年前，我们三个同时来到一所偏僻荒凉的小学。有多偏僻呢，在顺利的情况下，坐车需要辗转三次，大约2个半小时才能到达。有多荒凉呢，学校外面路面很高，一到阴雨天气，雨水统统灌到学校院子里。在雨季，通常还会流到教室里面。

我们住的房子是钢筋梁，上面有一层草席子。每天晚上，大约是一群老鼠，在上面疯跑，落的灰尘让人咳嗽不止。后来每到晚上睡觉前，我们都会找一块很薄的丝巾盖住脸，才不至于第二天早起灰尘满面。

当初的我们三个，因为都是一届的，都是21岁。初到学校，还需要自己做饭。生火，烧煤球，晚上把煤球炉掂出去，防止中煤烟。早上掂进来做饭的时候，通常早灭了，就是再一次狼烟满屋窜。曾经被同事戏谑成生火做饭的柴火妞，满身的烟火味。

尽管生活艰苦，日子总得继续。每天精力充沛地给孩子们讲课，说外面的世界，望着亮晶晶的眼神，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时候，最喜欢听的就是家住附近的同事说，今天去我家吃饭吧。感觉就是解放了，不用做饭了。天格外蓝，空气格外甜 ，通常很笨的、总也不会做题的孩子也格外可爱。然后我们三个步行走好远好远，跟同事去吃一顿饭。小米饭、玉米糁、咸菜，美得很。吃完饭再走好远好远的路回来，走到学校时，肚子早已空空。我们三个，吃过同事妈妈做的饭，媳妇做的饭，甚至人家丈母娘做的饭。

秋天来了，在四面透风的教室里，闻着农村瓜果的清香，闻着农家炒菜的菜香，鼻子里充斥着各种香味。曾和孩子们闭上眼睛，感受秋天的味道。落叶越来越多，风里到处是叶子，脚下踩着叶子，有一种拍武侠片的感觉，也有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惆怅。

冬天到了，满地的雪，我们通常是不扫的。院子里会堆起好多个大雪人，各种形状。和孩子们一起围着雪人疯跑，做游戏，累倒在雪地上。抬头仰望如洗的天空，感受人世间最美的纯净。

艰苦的日子，我们三个离开父母，初涉人世，感受生活。没有悲切，有的只是满腔热情；没有抱怨，有的是嬉笑打闹，一起开心一起流泪。陪孩子们走过六年春夏秋冬，现在彼此分开的我们，依然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教书、育人、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