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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连城

年的脚步越来越近,便要着手安排回家的行程。于我来说,一年中最惬意平和的光阴便是放下都市里的权钱种种,置身在故乡又回到为人女儿的日子。
故乡连城是福建省西部的一座古城。那里气候四季分明,冬冷无严寒、夏热无酷暑,且民风纯朴、人文气息浓厚,特别是秩序井然的生活节奏、如棋盘般整齐的古朴街巷、优美的国家级旅游风光,非常适宜生活居住和休闲度假。
每每一想起小城,一提起要回故乡,心底仿佛有一股柔软的力量开始迅速泛开,覆盖全身各个角落,轻轻地生疼着。那是我生命中永远无法割舍的一部分:熟悉的方言,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街道,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熟悉的味道,总能让人心定神闲,似水一般的娴静。
“冠豸山,高高望我乡,文川河,消消流过我家门。”这是小时候写作文时常喜欢用的一句。缘分总是妙不可言,娘家在文川河畔,依山傍水生活了20多年;如今婆家的房屋也是浸透在四角井碧波荡漾的河面上。自己与水总有一种不解之缘,在家的日子里,每天都是伴着悠然的潺潺流水声醒来,慵懒地站在阳台上,猛吸一口河边的清新空气,心旷神怡的一天便就此开始。
平日假期里嗜睡如命的我,在回家的日子里总是舍不得贪睡,总是早早地起床。在每个鸟语啁啾、绿叶滴露的早晨,在蔚蓝色明净如洗的天空下,迎着和煦的微风,沿着那条环绕著村庄的文川河,轻轻踩在窄窄的鹅卵石上,一边贪婪重重地呼吸着夹杂著泥土的芳香,一路和早起街坊邻居示意问好……
这条永不停息地流淌著的文川河,使整个村庄显得特别的灵性和生气。望着泛着涟漪金光闪闪的河面,我仿佛看到童年时代的自己和小伙伴们在河里肆意地嬉闹着的欢乐场景,这是童年时小伙伴们最喜欢聚集在一起的地方,有谁知道细水长流间淌洋着多少我快乐的记忆呀!
村口那颗遮天蔽日的鸡爪犁树和法国梧桐的绿叶依旧密密层层、蓊蓊郁郁,每次路过时总能看到村里的一群古稀老人在那树底下泰若自如地饮着茶,哼着调,悠闲地说笑着。世界风云变幻,天上云卷云舒,人间花飞花落,好象都没他们什么事,遭沧桑,破红尘,知天命,谁还会再管明日未来、春夏与秋冬……
一幢幢拔地而起的小洋楼,平实的水泥路陆续替代了旧日的鹅卵石路,承载几代人的石桥已日渐沧桑但不失稳固。走过石桥,来到街市。每当我走在小城的街上,心情就特别轻快,这是我解压的最好方式。逢到圩日,或是进入年关,各个乡镇的老乡带着特产、稀罕物一赶早就纷纷涌到小城来交易买卖,一向寂静的小城变得热闹喧腾,人声鼎沸,人潮汹涌,一派繁荣生气景象。
很喜欢把自己置身于如此的市井之中,很喜欢这样随性游荡的感觉,这和平日里在都市里逛街购物不同,自己只是纯粹地看风景,察民情,吃小吃,听乡音……一整天就在东门、北门,四角井、南门头,西市场东窜西跑,漫不经心地瞎转,惬意极了。
在每个余辉横照的傍晚,苍茫的暮色幌动于陆续点燃的万家灯火中,在幽静的村庄里,升起袅袅炊烟,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餐:小母鸡涮酒、一鱼十吃、白鹜鸭、珍珠丸,客家人总是用自己特有的待客方式,无不让你暖暖地感动着……
每次起程,亲人朋友们总是为我准备各式各样的特产。我知道,满载而归的不单是那一后备箱的物品,还有一颗颗诚挚关爱的心和一份份浓浓的情。不由得想起诗人汪国真说:凡是遥远的地方,对我都有种诱惑,不是诱惑于美丽,而是诱惑于传说。对我来说,再现代发达、繁华似锦的地方,若没有我想看的景和想见的人,再美也是座空城,不足以让我为之奔赴和停驻。
想家的时候,只要轻轻闭上眼,封尘的故乡便如幻灯片一样在眼前闪闪烁烁,历历在目。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眼里也会常含着泪水,因为我深深地爱着这片土地,我深深地依恋着———连城,我最可爱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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