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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水悠悠向东流

作者：小薇

没事的时候，喜欢隔窗南望。蒙蒙的天空下那个蒙蒙的山村依稀可见，也似乎总能听到伊水那潺潺东流的欢笑声……
望着，听着，听着，望着，那些记忆的片段总会那么随意的浮现于眼前。

一

骑在爷爷的肩上，一只手掂着爷爷的鞋子，一只手使劲搂着爷爷的脖子，水在眼前晃着，眼晕，害怕。“妞娃，闭上眼，不怕，有爷爷呢。”我真的把眼睛闭上了，只听到爷爷每趟一步的哗哗声，只感觉爷爷每抬一次腿的晃动，心里真的不那么害怕了。
到岸边，趁爷爷歇息的时候，我才敢正眼看这么宽阔的伊河水，才敢把脚丫子放进水里，再用小手撩起清凉的伊水，给笑呵呵的爷爷洗脸上的汗珠。
这是一幅珍藏我心里多少年的画面了，每每想起，一种刻骨铭心的思念之情就涌滿心口......
爷爷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已经二十一年了。但那慈祥的笑脸，会像那伊水一样，永远流淌在我的心底。

二

不记得是哪年的哪天了，我大约有十岁左右吧，和母亲一起进县城。
走在伊河桥上的我，很是高兴，母亲再三催促，我还是扒着西边护栏的缝隙，看桥下的伊河水，平靜的伊水没有波澜，欢快的流到桥下，看不见了，再跑到东边，扒着东边的护栏看伊河水从桥下静静地流出，流向远处那一片蓝蓝的陸渾水庫。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隐隐的，从遥远的地方，听到有人在叫着我，我似乎使勁拨开那重重的伊河水，头才拱出水面，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洁白的病房，满脸泪痕的母亲，母亲拉着我的手笑着喊着“乖乖，醒了。乖乖，醒了……”
从伊河桥到县医院，有好几里的路程，那一次晕厥，至少半个小时吧？没再问过母亲，那段路程，母亲背着十岁的我走了多长时间；那段时间，无助的母亲抱着无意识的女儿怎样熬过。
可我想，伊河桥下的那永不停息的伊水会知道这一切的……

三

姐姐大我三岁。可家里没劳力，初中上完姐姐就在家帮母亲了。姐姐脾气很坏，印象中，小时候，腼腆的我总是受她欺负。所以，我从没叫过她姐姐，总是直呼其名。
去师专上学那年，十一假头一次回家，没碰上三轮车，只好走着回了。想家心切，走到伊河桥头，也无心欣赏那美丽的伊水，只是脚下生风，急速的赶路。
忽然看到，热闹的骑车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影子！“姐！”我脱口而出，喊出了平生的第一声“姐姐”，我的眼泪也随之而出。是姐姐，她穿着天蓝色的夹克，很好看的。她笑着推车跑向我，眼圈红红的。
姐把车子支在桥头，说，“姐买了苹果，我去洗洗，你看着车啊。”姐做事利索，从车前的提栏里拿了两个苹果，就顺桥头的小路跑到桥下。
记得那天的伊水很浅，在岸上就能看到水里那隐约可见的石头。宽宽的河床，一衣带水，天蓝色的身影，弯下腰，洗了俩下，然后直起身子，扬起手里的苹果，对着我笑着。
这个画面早已定格在了我的脑海，成了我记忆里最美丽的一副画面！

伊水依然是悠悠向東流去，往事一幕幕，暖意襲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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