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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爱

作者:兰泣露儿


周末,中午。

明媚的春日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在身上,让人感觉到无限的春意,心里也温温的暖。

耳畔萦绕着肖邦《第一钢琴协奏曲》那富于浪漫主义气质、具有民族民间风韵、情绪明朗欢快、充满着对幸福生活的热烈向往的乐曲,心绪也随着音乐飞到了十几世纪充满着浪漫气息的世界艺术之都巴黎,眼前又展现出作曲家那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

肖邦六岁开始学习钢琴、作曲,八岁登台演出。十九岁时写下了《f小调钢琴协奏曲》,在这期间,他逐渐成为波兰公认的钢琴家和作曲家。他虽然在表面上是幸运的宠儿,但实际上,却和他那浪漫主义的许多同代人一样,也是一个饱经生活苦难的人。

1831年9月,肖邦来到巴黎,他的余生便和这座城市的艺术生活联系在一起。当肖邦走进巴黎金碧辉煌的贵族沙龙的时候,正是世界文学史上难得一遇的黄金时代。人们在沙龙里可以看到大作家巴尔扎克、雨果、缪塞、海涅、大仲马、司汤达和乔治·桑等在高谈阔论;可以欣赏大画家安格尔、德拉克罗瓦、鲁索等的旷世杰作,可以聆听大音乐家李斯特、罗西尼、门德尔松、柏辽兹、舒曼无与伦比的演奏。他们每个人都是一颗耀眼的明星,而这些明星聚集在一起就像是一个群星灿烂的天空。肖邦这个异乡人初来乍到,还不为人所知。李斯特的慧眼第一个承认了肖邦的天才。李斯特把肖邦引进了巴黎的沙龙。也把他介绍给一位女人。想不到,这竟然决定了肖邦后半生的命运。

那天,肖邦即席弹了许多曲子,他弹得兴高采烈,完全沉浸在乐曲中,把听众也忘记了。当他尽兴弹完,抬起头来,闻到一阵薇奥丽特香水的芬芳。他这才发现一双热情的眼睛正凝视着他。这位女性穿得很朴素,优雅而娴静地坐在他的钢琴旁边。她并不漂亮,身材矮小,已经开始发胖,但她有一双美好的眼睛和一个高高的哲学家的前额,给人一股男子气概。她就是李斯特请来的闻名于世的小说家乔治.桑。乔治·桑第一眼就对肖邦的气质发生了兴趣。可是,肖邦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没有立刻喜欢她,他甚至还向朋友讲过这样的话:“那个乔治·桑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女人,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是女人,我非常怀疑这件事。”,但不久就被她的魅力征服。

乔治·桑是19世纪法国浪漫主义最杰出的一位作家,她才华横溢,是个多产的作家。在她45年的创作生涯中一共创作了80多部小说,仅次于《人间喜剧》的作者巴尔扎克,在世时拥有的读者甚至超过福楼拜。屠格涅夫读了她的作品,称赞她为“我们的仙女”。福楼拜称她为“我们的大师”赞扬她是“杰出人物”,必将“流芳百世”。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更是把她称为“思想活跃、才华横溢、几乎独占鳌头”的作家。她具有男子的雄心——一身男装,我行我素,吟诗、作文、弹琴、唱歌、画画、跳舞、骑马、打猎,无所不能。

乔治.桑18岁结婚。但她对婚姻并不满意,“婚姻对于她来说就像坦塔罗斯的苦刑:站在清凉可口的水中而不能饮水止渴,甜美的果子悬挂枝头,可她的手够不着,不能食以充饥。对她来说,只有爱情才能使她享有真正的生活。她没有尝到这个甜头,所以她想不惜任何代价尝到这个甜头”(她期待着富有感情的爱,而她的丈夫则不然,整天沉迷于搜捕猎物、纵酒作乐、热衷于政治活动)。为此,她开始写小说、画肖像、画扇面,以此来弥补婚姻生活的缺陷。后来她找到了一个心心相印的人——年轻的代理检察官,她的妩媚、茨岗人独有的美、哀怜和探询的大眼睛、超人的智慧和文化修养,以及在欢颜笑语掩饰下的忧郁使检察官一见倾心。一开始,她坚决拒绝了他疯狂的求爱,因为她希望保持忠贞,但她发现在这个和蔼可亲、才华横溢的上流社会人物身上,有一种浪漫和细腻的感情,这一点打动了她的心。他们在精神上永不分离,不管在何时何处,在思想上完全共鸣,他无时不与她同在。后来她去了巴黎,开始独立生活。

她多才多艺:吟诗、作文、弹琴、唱歌、画画、跳舞、骑马、打猎,无所不能;她有着特殊的个性:我行我素、蔑视传统;她具有男子的雄心:饮烈酒,抽雪茄,爱骑马,常常高昂着头,穿着男装,叼着烟斗,有时甚至纵马飞驰在男人中间,显得比男人更像男人!骂起人来满口粗言秽语,谈情说爱时却百般柔情,千般风流。她总是在爱情中体现自己的母性。她有着多次的爱情经历,是一位风流才女,是一个情感炽烈的女人。她与当时的文艺大师缪塞、福楼拜、巴尔扎克等都有过亲密的往来,有着非同寻常的情与爱。她是位热情的女性,提倡灵与肉的一致。认为只有感觉没有灵魂的爱是罪恶,只有灵魂没有感觉的爱也不完全。她是个“伟大的女人”。她的作品“表现出善良的心地和高尚的道德”,“她真正追求的是完美——首先是人类爱情的完美,然后是对人民的爱的完美,还有就是大自然所有一切的完美”。人们对她的风流艳史有过许多指责,但是她之所以拼命追求男子,是因为她一直追求无处可觅的完美。她曾这样辩解:“如果乔治.桑失去了被当作女人来评价的权利,她还保留着被作为男人来评价的权利,在爱情上,她比任何男人要忠心,她从未欺骗任何人,从未同时追求两次艳遇!她唯一的罪过是:生活在艺术占极其重要地位的时代,选择了艺术家的社会;喜欢男性的道德,不喜欢女性的道德。“……我有爱情的经验,多次爱情的经验,假如我能重新开始生活,我将选择贞洁!”、“我检查自己,发现我一生中只有过两种感情:母爱和友谊。我没有寻找和选择就接受了别人向我提出的爱情。因此,我为爱情付出的和对爱情要求的与它所给予我的完全是两码事。在那些得到我的爱情的人当中,我本来能够找到朋友和儿子的。最初我是选择他们作为这两种人,后来我就无法把自己强行限制在友谊的范畴内。”这就是夫人,这就是真实的大家!事实也确是如此,缪塞也好、福楼拜也好,巴尔扎克也好,包括肖邦,都从她那里得到了巨大的鼓舞,得到了无私的帮助和爱。她对男人了如指掌。她欢喜肖邦,就有办法使肖邦喜欢她。当肖邦见到她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34岁的母亲。那时,她与巴尔扎克、诗人缪塞刚刚分道扬镳。

肖邦是个男子,却有女性气质。他面色苍白,身体纤细,体质柔弱,忧郁伤感,常常由于激动而疲惫不堪。他还不到30岁,他的天才备受女人的崇拜。但两次失恋使他怀疑女人的情感。他在孤寂中生活,又无法摆脱对爱情的渴望。忧郁的阴影笼罩着他。他感到自己创作力在衰退,思想变得懦弱,想像变得苍白,灵感渐渐枯竭。他需要一种强烈的有活力的爱情来唤醒他心底的热情,在他无力的手指中重新注入艺术的生命力。对于命运的忧虑不安和对艺术创造力的忧虑不安犹如双重的阴影和双重的枷锁,压抑在他心头。他那干枯的心田期待着爱情雨露的滋润。

肖邦的感情防线在桑夫人的进攻下很快就全线瓦解。他们相爱了。他们常常在奥特尔区约会,桑夫人在那儿的一幢公寓里租了一个房间。李斯特和他未来的夫人则租了另一个房间。他们四个人常常一起用餐,一起出入沙龙。

整个巴黎为之惊讶。善意的劝告和恶意的攻击都无济于事,他们情投意合。他爱上这个女人是不可避免的,又是可悲的。他需要这样的女人。这个男子气的女人正是这个女人气的男人的必不可少的补充。

真正的朋友们都为肖邦高兴,因为爱情不仅使他显得英俊健康,而且情绪活跃,感觉良好,充满自信。过去的神情恍惚、忧郁伤感竟然一扫而空。他的创作才能又获得了非凡的活力。肖邦来到桑夫人在诺罕的庄园。这是一个典型的法国乡村,与肖邦的故乡有着完全不同的风味,在风景优美的草原上,坐落着这幢石头房子,晚上,从田野的远处传来牧羊人粗犷的奇特的歌声,这些都使肖邦激动不已。作家、诗人、艺术家们也常到这儿来作客。肖邦在这儿享有最大的权利,他占有两间幽静的房子,一间摆着专门为他买来的钢琴,写字台和沙发;一间是恬静的卧室。在这里,他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肖邦多年来第一次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这也是他一生中最幸福安定的时期了。肖邦创作上成熟、智慧和力量的全盛时期也终于来到了。如果,没有乔治·桑的爱情,没有受到乔治·桑周围那一群大作家朋友的影响,他卓越的才华可能也不容易开花结果,达到高度的艺术境界。在这个时期里,他写成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些作品;他意识到这是随桑夫人的爱而带来的平静的心境和平静的创作环境的结果。

但是,肖邦又不能平静地工作,他的身体日渐不适,病魔的阴影时时威胁着他;巴黎的音乐活动和社交生活也在吞噬着他的健康。肖邦的生命化成了音乐,但他的生命力则在一天天衰退。桑夫人戏谑地称呼他:“我亲爱的尸体。”肖邦几次尝到了死亡的滋味,也逐渐变得过分敏感,充满恐怖的幻想,他的思想总是集中在死亡上面。而桑夫人仍然是生气勃勃,永不满足。

他们不得不分手了,他们一起共同生活了九年。

有人说,是乔治·桑点燃的爱情之火,使肖邦的创作天才燃烧起来。也有人说,是这个女人过于热烈的爱情使肖邦的疾病更趋恶化,英年早逝。

有人赞美她是伟大的女性。也有人诅咒她是放荡的淫妇。

有人歌颂音乐和文学的联姻。也有人痛斥这不相称的结合。

但是,谁也无法否认,他们共同生活的九年是肖邦一生中最重要的艺术创作阶段,是他最光辉的创作力高峰期。而肖邦与乔治·桑分手之后,他再也没有写出任何一部重要的作品。肖邦是意识到这一点的,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对乔治·桑没有怨恨,只有爱情,他不能忘记乔治·桑。

肖邦与乔治·桑的爱情,是一次成熟的爱情,开花结果的爱情,给予他艺术生命力的爱情。他不能忘记乔治·桑,是不能忘记他那创作力高峰期的光辉岁月。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还说:“我真想见她一面。”而肖邦也给了夫人创作的灵感,而夫人在这一时期也写下了她一生中内容最丰富的作品〈康素爱罗〉,在这部作品中,她把爱情、音乐、历史、哲学、教育、社会、生活熔于一炉,别具一格。

这不禁使我想起了巴尔扎克说的那句话:“真正的爱情能不断的创造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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