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梦

作者：明月居士

农历腊月。

雪，下着。起初，只是零零落落几片，自高处散下，宛如梨瓣。沾在
脸上，睫毛上，凉凉的，悠忽就化去了。天色，渐被一层淡淡的昏暗染上，
由淡及浓。终于，眼前的一切融成了一团檫抹不去的厚重的夜色。

再感觉时，那雪，已是纷纷扬扬。

他朝雪中走去。

街灯的亮光，早已遥如萤火。

他没有明晰的去处。似在寻找，又似漫无目的地徘徊。

“嘎吱，嘎吱。。。”，脚下的响声，真实而又得体，静谧中轻轻叩打着
他的思想。

他站住了。

他仰起头，望着天空，出神地象个孩子。

透过散落的雪花，他依稀看到了那颗失落在童年梦里的星星。美丽，
明亮，遥远而真切。倏忽，那星又化为一张温柔的笑脸，扑闪着眼睛，仿
佛要告诉他仕么。

他揉揉眼，想看得再真切一些。蓦的，那星一下子又不见了。空荡的
天幕上，只有一片漆黑和苍茫。

他失望了。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失落。

“不，不会。。。。。。不会的！”

他嗫嘘着，声音微弱而又坚定，象一尾粲然的火苗，在雪夜里倔强地
燃烧着。

雪，越下越大。

起风了。

风，撕扯着他的头发，如一面黑色的旗帜。

1992．12．17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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