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留住了我的乡愁

是什么留住了我的乡愁

是什么留住了我的乡愁
是童年的摇篮
还是经年的风雨
我问过层层的峰峦
我问过阵阵的松涛
我问过葱葱的竹海
我问过潺潺的小溪
如今，我置身于这漫山遍野的樱花林
存档在心灵深处的满满乡愁
如这粉色的花瓣飘落
我的头上
我的身上
我的脚下
漫天飞舞，落英缤纷
缀满一地，已无从捡拾

是什么留住了我的乡愁
是童年的摇篮
还是经年的风雨
那长满青苔的石级上
可曾留下我稚嫩的足印
那摇摇欲坠的老屋
可曾留住我童年的欢泣
那条石堆砌的马头墙
是否因我攀爬过而开裂
那黛瓦上白色的烟囱
是否因我堵塞过而断炊
那蜿蜒如带的盘山公路
是否因一年一度的清明而拥挤

是什么留住了我的乡愁
是童年的摇篮
是经年的风雨
是荒草丛生的祖坟
是情系大山的难舍的根
是山上的这块巨大的四窗石
镌刻着大写的“四明山心”

冬夜踱步

天上有云
云，被风
刮成了鱼鳞片
天上有星
星，散落
在空旷的苍穹中
我毫无目的地闲走
在小区僻静的石廊
昏暗的地灯有些光亮
看不清周边早开的花
围墙边
一排还算整齐的白杨树
树，早被朔风
吹得已毫无生气
荒枝交错间
挂住一个空巢
曾栖息的鸟去了哪儿
我开始羡慕那飞走的鸟儿
只要想去哪儿
就能去哪儿
四海八荒
任它自由地飞翔

应该早已过了胡思乱想的年纪
呵呵，我这
驿动的心
以不羁的名义
依然向往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如果可以
我要逃离这俗世的一切琐事
我要自由地
诗一般地生活

不知来回多少圈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个与我大不了多少的男人
领着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牙牙地喋喋不休
男人边走边耐心地敷衍
套着厚睡衣
悠闲地抽着烟卷
扑面而来的烟雾
丝毫遮盖不住他
那幸福的笑脸
我爱怜这天真的稚童
我想到儿子幼小时天使般的表情
每天下班回家就能听到
一声声嗲嗲的奶音
简直让人酥到骨头里去了

也许是上了年纪了
总是这样
不经意间打开记忆的闸门
哪怕是一张发黄的旧照
哪怕是一首失传的老歌
又哪怕是这样一幕日常的情景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急促地
搅乱了我的思绪
电话的那头是妻的声音
你在哪儿
要去一趟超市
米，没了，要买
哦，这柴米油盐的日子
哦，这风飞的日子
我已来不及串联起
一个个甜蜜美好的片段
我必须要回去了
回到我现实的生活中

江南冬天的风是这样的湿冷
吹打着我额头上逐渐退后的发际线
让我措手不及
而又
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