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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放逐中的温厚丰盈———读《此生是我吗》

读刘苇的这本阅读性随笔集,常常被他沉静冷凝的思想和清澈干练的句子所感染,心渐渐沉淀下来。这本带有纪念性质的文集,或评说电影;或妙语阅读;或静品人生。三部分内容虽各有侧重,但笔触总体是澹荡温厚的,文字也是直抵人心真相的。

在我们这个某些时候专爱微温、敷衍、中和与回旋的社会里,刘苇甘愿做一个背向世界的精神放逐者,能在自己的文字中发出一些异样的声音,能在沉静的背后依旧坚守他的精神风骨:我是一个卑微者,厌恶凌驾于别人之上,也不愿被他人凌驾。这是难能可贵的。

在我看来,刘苇的背向世界不是愤世嫉俗,不是消极逃避,更不是盲目乐观。而是沉酣于内心,是探求真相后清醒的成熟与冷静,是来自于生命的生动与精神的内部,是深深地潜入阅读人生与生命的愉悦之中。刘苇酷爱各类阅读,他称之为抽象的游荡。在他看来,内心愉悦的精神远行,唯有阅读,如同游荡那样没有时空的限制,游荡不是离散,是游历与沉迷,是一种对自由的渴望与畅想的欢乐,更是精神的放逐。

正因他的多思敏感,一些词语、音调、意涵,某些滑翔的句子,常在不经意间进入他的精神领地,并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专栏、节目、书、音乐和写作,成为刘苇的日常生活,也是他精神放逐的方式。他的日常生活是简单安静的;而这些放逐方式却让他的内心变得丰盈饱满。

刘苇的很多评论文章的出发点在于希望在人们认定确凿无误的世相中,留出一些不急于肯定的空间,由此朝着疑问的方向作进一步的纵深探索起程。通常,我们总习惯朝前瞻望,并不在意已走过的路途。但真正的价值常是被遗落的珍珠,生命最终是由过往的印迹缓慢刻就。由此,对生活习以为常的认识上的颠覆和探索,不是出自愤世嫉俗者的年轻心胸,而来自成熟者的头脑,刘苇的很多评论就带给了我们许多成熟的反思。想到刘苇的离去,不禁想到西蒙?范?布在《爱,始于冬季》中有一句话:“死去的人在别处生活着———穿着我们记忆中的那件衣服。”刘苇的生前好友孙孟晋说:相信他是洞察完了人性,去另一个更美好的地方寻找生命的谜语。在刘苇的追思会上,一位意外参加活动的女孩听了刘苇故事后,深深地感慨:原来人还可以这样生活啊。其实,“生命的轻与重,并不在于生是轻的,死是重的,或者相反;而在于正因为有了死亡,轻盈之中才有了沉重,两者相互纠缠,彼此难分。”(《生命的轻与重》)这句对帕斯卡尔?费兰电影《与死者为伍》的点评,我想用来祝福刘苇的“远行”也恰如其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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