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母亲

■陵阳镇中心学校 赵海军

早晨醒时，又想起了母亲。四年前的二月初七，母亲离开了我们。

母亲的一生，付出多，操劳多，享福少。我母亲五岁时，外祖母去世。少时丧母，人生痛事。但她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照顾，童年也无忧无虑。因母亲聪慧，家人疼爱，所以能小学毕业。

母亲十八岁时，嫁给父亲。婚后10年，我们弟兄四个呱呱坠地。当时的医疗条件，生孩子，如同鬼门关上打转转。所幸母亲平安无事。母亲一直想有个女儿。由于各种条件限制，终是未能如愿。

天下老的向小的。我是老小，母亲最疼爱我，也为我操碎了心。小时，我身体不太好，又好疯跑。跑得浑身是汗，经风一吹，晚上高烧不退，胡言乱语。母亲整晚守在我身旁，热毛巾敷头，擦酒精……病情好转，母亲才能稍稍安心。

还有一次，我和本家一个妹子生气后，独自躺到麦田里，孤独、害怕，却不敢回家。傍晚，远处传来了母亲一声声“四儿”的呼唤，我还是不敢吭声。找了许久后，大家终于找到我，母亲一把搂我入怀，放声大哭！惹是生非的事儿，后来还断断续续发生过。母亲总是说服、教育，给我自尊，促我成长。

母亲十分勤劳。除了参加大队集体劳动外，到仙岩拾麦穗，上山摘花椒，上树打核桃，溜红薯、柿子，都很常见。她总是想尽办法，用辛勤的劳动，改善我们的生活。十年前打麦时，母亲在机器旁装麦子，不小心手碰到高速旋转的皮带轮上，血肉模糊。庆幸的是，只是皮外伤。

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做饭时，我总是帮母亲打下手。慢慢地，我学会了炒菜、擀面条、烙饼等，学会了自食其力。感谢母亲！

母亲很支持我上学。小学时，母亲还能辅导我。她认了不少字，简单的数学运算，她也极为熟练。村里上了年纪的长辈人讲，上世纪60年代时，母亲还做过村里夜校的扫盲老师。外出求学时，母亲总要备足干粮，把我送到路口，叮嘱的话说了几箩筐，慈爱的眼神扫了若干遍。现在想起，浓浓爱意随风去，歉疚泪水如潮涌！

母亲和父亲，真是拉车的牛。眨眼间，我们弟兄四个该办事了。结婚彩礼和花费，像一座座巨石，一次又一次压在他们肩上。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前村后村，好话说遍，钱物借遍。好在，钱终于凑够了，终于可以办事了。

每一次办事，都是一次折磨。多少次夜里，父母唉声叹气，母亲愁眉苦脸，母亲油灯下纺花织布……

母亲43岁时，因过度劳累，得了一场大病。幸好有任村卫生院名医就诊，输液、针灸、熬药，才得以痊愈，却落下了睡眠不好的病根。

2013年7月23日，母亲再次病倒，先后辗转于市人民医院、安阳地区医院之间。母亲脑部一道血管被堵，说话颠三倒四，喝水就呛，左手左腿明显不便。母亲非常着急，常常暗自垂泪。

之后，母亲多次到市二院康复科治疗。回到老家后，我经常回去看她。记得有次暑假回家，我给母亲洗脚，母亲为我擦汗。尽管意识不清，尽管手不灵便，但她却记得给儿子擦汗。这一幕，永远印在我的心中！

2014年9月，我把父母接到县城。周末，我开车带父母去石板岩郊游，推母亲到人民公园、人民广场溜达，为他们包饺子、拉面条、炒菜、洗衣服。累并快乐着，和父母在一起，这段时光最舒心。

腊月十六，母亲回老家准备过年。春节拜年后，正月十五、正月二十四，我在老家陪母亲。二月初二，是个星期天。觉得母亲身体还可以，我去登山了，没回家看母亲。

3月24日凌晨0时30分，父亲打电话，说母亲病重。我和二哥三哥回家后，母亲人事不省。在安阳市人民医院，医生讲：你母亲七十多了，做手术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我的泪水一次次夺眶而出。40分钟后，我们决定回老家，让我可怜的娘亲回到家乡的山水中去！

3月26日（农历二月初七）12时10分，母亲永远离开了深爱她的儿子们！

母亲走了四年多了，却感觉她一直用慈祥的眼睛凝望着我，始终守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