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的思念

■心飞扬

秋天，柿子像一个个小灯笼挂满了枝头。与苹果、香蕉、桔子等水果相比，我更喜欢吃柿子。从树上摘下晶莹剔透的柿子，吃到嘴里，凉凉的，滑滑的，甜甜的，那叫一个爽啊！

国庆假期的一天下午，我提议去姥姥家的小山村摘柿子。母亲不愿去，后来在我们说服下才同意，便驱车带父母、女儿和侄女直奔目的地。

来到一棵树下，我们伸手抓住树枝，摘下一个个柿子扔到田地上。不一会儿，伸手可摘的全部摘完，我就上树摘。父母和两个小家伙捡起来放入袋子里。一根树枝上摘完再到另一根树枝上，衣服上蹭上了灰尘也顾不上擦。山里的柿树大部分已经长了一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了，有些树枝早已枯朽，母亲反复叮嘱我要小心。树上光照要比树下充足，有很多熟透的柿子，我便小心地摘下来，扔到树下堆放秸秆的地方，两个小家伙蹦蹦跳跳地捡起来吃，吃在嘴里，甜在心里，美在脸上。我自己也在树上吃了个够。不一会儿，树上能够摘到的也被我全部摘完，很有一种满足感和获得感。

站在树下，我又忆起了过往和姥姥姥爷一起摘柿子的情景。

姥姥家在一个小山村，那里长着很多柿子树。前些年，每到秋天，姥姥姥爷都会摘好柿子让我去拿。有时候我去了，家里摘的少，还会带上篮子、袋子和自制的长长的杆子，推着小推车带着我一起去摘。虽然那时他们已经70多岁了，可和我一起去摘柿子，一下子好像来了精神，那份主动，那份乐意，那份情愿，让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

来到山坡上，我便上树去摘，姥爷站在树下用自制的长杆摘，姥姥去掉树叶，把摘好的柿子放进袋子里。三个人相互配合，很是默契。遇到熟透的，摘下来小心地扔给姥姥姥爷，他们也总会很准确地接住。看着他们吃柿子时脸上露出来的笑容，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不大一会工夫，就装满了整整两袋子，推着沉甸甸的一车柿子往回走，心中有满满的收获感和成就感。到家以后，我总想给他们留下一袋，可他们总是说：“你全部带走，我们什么时候想吃了，自己去摘就行。”我知道，这满满的两袋，装的不仅仅是柿子，更是姥姥姥爷对我满满的爱。

后来，姥姥姥爷年岁逐渐增大，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两个人先后住了几次院，姥爷更是拄上了拐杖，再后来又坐上了轮椅。从此，姥姥姥爷再也不能和我一起摘柿子了。

2016年的春天和冬天，两位老人先后离我而去。今生，姥姥姥爷再也不能和我一起摘柿子了。

我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不愿去姥姥家的小山村摘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