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闲聊”的温情陪伴父亲变老

■ 王 莉

前几天，因为手机出了点问题，父亲给我打的好几个电话，都没能接通。昨天，父亲又打来。电话一接通，他就关切地问：“怎么前几天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没什么事吧？”我说：“没事儿，就是手机出了点问题。”接着父亲问了问我的工作和我孩子的一些事，我又问问父亲的工作和身体状况。闲聊了十几分钟就挂了，没有说什么具体实质性的事情。放下电话，细细想来，心中多了几分酸楚和内疚。

记得上学的时候，母亲时常打电话闲聊，这时候父亲总埋怨地说：“没什么事儿，浪费这电话费干嘛！”慢慢地，我也在潜意识中认为：只有重要具体的事情，才需要给父亲打电话。可这次跟父亲闲聊式的通话，让我感到父亲真的老了。我们常说，父爱如山，豪迈伟岸，沉静含蓄。“严父慈母”是很多家庭的格调，可时光如水，它会让父爱更显几份柔和，但也冲刷苍老着父亲的身心。我们越是长大，犯错时，父亲对我们的责打就越无力，不是因为我们多“坚强”，而是父亲在变老，身体变得虚弱，心灵需要依靠。年老的他们对我们的需要一如年少时的我们对他们的依靠。

我已经不记得上次主动给父亲打电话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种闲聊式的心灵问候父亲曾多少次期待，又等待了多久。和父亲的这次闲聊，让我体会到，与父亲聊天是对父亲心灵上的陪伴，让父亲了解我们的生活、工作和心理，把他放进我们的生活里，是最大的孝顺。表达孝心可以是昂贵的珍品，也可以是贴心的陪伴问候，在“孝”的天平里，它们等价。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有事没事，时常聊天。“闲聊”的温情献给父亲，他支撑我们长大，我们陪他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