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沟印象

■ 赵保忠

父亲节前两天，一个人，一辆车，一杯水，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远行，去体会诗意的人生，目的地——林州市石大沟。

我不会写诗，却想过诗一样的生活。

沿太行山大峡谷东下，经过三个来小时的颠簸，用导航找到了这个用石头垒起来的小山村。

已是掌灯时分了，村子很静谧，只有布谷鸟在唱歌。非殊兄弟岀来迎接我。过一座小桥，左手边的院门口钉一块横木板，上面刻着“诗歌讲习所”。右手边上台阶石头小屋门口钉一块竖着的小木板，上边写着“物物酒吧”。一进屋，好热闹，好光鲜，满墙壁上都写有字。来不及细看，菜已摆上，酒已斟满，十几个光鲜的年轻人已坐好，一个也不认识。非殊简单介绍，我忙忐忑寒暄。落座后我说：“咱们喝我带的小米原浆酒吧，这酒好喝不上头。”“行啊，行、行、行。”酒过三巡，话说五句，没有了拘束，没有了顾虑。真鲜活，真率真！吃菜了没有？吃饭了没有？走路了没有？如厕了没有？……反正醒来时感觉左小腿外侧有点疼，破了。右小腿外侧也有点疼，破了。布谷鸟在使劲地唱着千篇一律的歌，老公鸡也在使劲地啼着千篇一律的鸣。

天还没亮，外面有点凉。口好渴，头好晕。洗漱完毕，遛了岀去。这个小村庄好美！石头房子、石头院墙、石头大门、石头厕所、石头巷子、石头护岸、石头桥梁、石头碾子、石头庙宇、石头水池……要是石头兄在多好，石头看石头？到底谁看谁！散养的土鸡追逐着在草丛中戏弄，守院的黄狗狂吠着护卫着院落。山很大很大，村很小很小，树很多很多，我像大铁锅底的蚂蚁。

折回来到“物物酒吧”，门开着，没有人，我的钱包在沙发上，我的衣服在沙发上。它们是怎样来到这里的？怎么没……墙上有石头兄写的字，有水平姐画的画，竟然还有我醉过的……

早饭是我承包了的。为兄弟姐妹们做上一顿早饭，也不失为这次石大沟之行做的一件实事儿！大米粥、蒸馍，醋熘土豆棒子。

上午，林州市委宣传部长来了。

中午，村里两位大嫂做了手擀面，在大敞口的院子里支个大锅，烧着柴禾，冒着人间烟火，说笑着遥远了的人间笑话……

下午，开会，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开会，很随便很随意很舒服，很实际很现实很诗意。苏非殊、银河湾、狼狗、南山园、老散、马赛克、翁三郎、志华……轮到我讲了，我说什么？惊岀一身一身的汗。结巴着说：我真的不会讲，我真的不懂诗，我刚从“中国社会行政学校”毕业，就是想过实实在在的生活，想和有头脑有思想的人在一起过诗一样的生活，我是小学生，是来学习的。

晚上在露天的小院里摆开长桌，就着漫天的星星，和着习习的夜风，喝着香甜的米酒，唱着悠扬的情歌……布谷不叫了，青蛙不叫了，蟋蟀也不叫了……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奶奶扶着石墙站在石阶上在当唯一的观众，张着干瘪的嘴笑着、笑着、笑着……

一伙久违的精灵在演绎着一场诗意的人生。石大沟，苏非殊！石大沟，苏醒了！石大沟，红火了！我爱你，石大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