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这天

作者：伏牛狼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是句老话，可是辛丑年正月十六的月亮没有看到。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天早起仍然去伊河洗澡了。还听人说“你这是春泳”……
县城街上人来人往，热闹的景象自不比往常。不过，由于没有耍故事扭秧歌，看的景致稍稍有点儿逊色。
一家人早早吃过饺子，儿子拿了相机在院子里，在街上，在嵩州公园，在伊河桥头，在湖滨游园，拍了许多照片。见县政府办的领导、工作人员忙着布置晚上的焰火晚会……
和好友相约，一起拍照片，聊聊天；说着正月里有个正月正的陈年老话，说着先前耍故事扭秧歌的热闹，还有现在人闲着没啥好看的些许惆怅。最后说定当天下午去看看罗汉寺。他俩没去过，自己充当导游……
没走老洛栾路，那要翻两架坡，骑着老笨车子上不去的。从窑北坡拐庙怀进小河沟，过黄坪、上下罗庄、杨庄、桥头，从五里河扒进武松川，然后就到了罗汉寺。
沿途也有不少风景。见到路边有一长长的石磙，好奇地拍照。教书人问“知道啥东西”？摇头，不知道。“是怕小麦冬天疯长碾压用的地磙”，接着说“听老年人说过，我自己也没见过那样的情形”……就在下罗庄一王姓人家，不多见的“老房子”吸引了我们。院墙已经不完整了，门楼还在；钩檐盖着薄薄的木板，房子上的娃娃松举着青紫色；那镶在墙壁上的青砖雕刻精细图案是花开富贵……仰脸看见“牵杆”上写着“道光七年”字样，而更醒目的是居然旁边画着“太极图”。因为年还没过完，院子里有两桌麻将，都在玩着耍呢。问问房子的来历，已经说不清楚了。
想想罗庄一带，曾经有关于瓦岗寨李密的传说，只是隋唐演义上的只言片语，不足以拨开历史尘封的印记。史料记载李密兵败，从“永宁”（今洛宁县）过熊耳山到达伊河边并阵亡在这里。而地理意义上，熊耳山南就止于伊河之阳；过了河就是外方山了。如果细细探究起来，有些历史真相会浮出水面，仅仅只是意义大小有别而已。这里“中箭坡”、“扎尸沟”的地名都与李密的死有着关连……
因为还是初春，又在元宵节里，罗汉寺悄无人声。赤兔追风笑着说，看景真不如听景。我亦笑个不停。烧香拜佛，无非是求个心安理得；外在物象不是也常常给人错觉吗？
幸许有人笑话，不在城里过元宵节，来罗汉寺吃闭门羹那是自找烦恼！正德七年重修罗汉寺的碑还在，镶在土墙里乾隆三年重修时有善举人的名单也还在，地上洛阳某寺院捐赠的“大钟”也在风雨里不断剥蚀风化……
暮色弥漫，山风渐冷。我们议论着，想咏诗聊记心情。打油诗开了个头“三个神经蛋，十六看罗汉。……”刚开了头，觉得自嘲过了，只好作罢。
晚上的焰火，繁悦繁华。四乡近郊的人们，都来看了年下很精彩的风景。不时升起的一盏盏“孔明灯”带着良好祝愿，飞向天际，飞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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