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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

作者:夜牙牙
这是一座颓靡的城堡,从远古耸立到而今,遍地芊绵的野草,满是沧桑的踪迹。无人寻觅它的往日,也许是根本无处可寻。它憔悴的容颜不禁禁锢了人们对它的憧想,也让人们对它渐渐遗忘。没有人还会在困倦的时候想看到困倦,也没有人会在落魄的时候再期盼落魄。可这并非它的本意。如同那秋,一叶落后,秋未至,人们已先疲乏。即便那不是秋的错,可仍将罪名强加给了秋。
我推开还残留着木香的门,伴着那憔悴的吱呀声踏入了这荒芜的地方。
外面有葳蕤的草,深沉的壁,精致的屋檐。虽然沧桑,却仍显威严。里面却只有残垣和断壁。几株衰朽的老木桩,几只幽咽的虫子。前者是苍老而尽忠的武士,后者是一个奄奄一息却仍带着渴望的人。想必那居住于此的人,是武侠估计这里,他要的是外面城墙的威严,而不是里面生命的繁盛。
我轻轻漫步在每一寸并不干焦的泥土之上,无声,无息。
雾霭渐起,城堡笼上了轻纱。
我坐在这残垣上,等着这令人醉的雾散去。
若我能在雾中熟睡,那便是一辈子,也是无悔的。像画中的白描,淡淡勾勒几笔,便让人忍不住要在那里过一世。
雾,白雾,久不去。
我终于向雾的深层望去,走去,像被魔鬼的微笑迷惑了般。朦胧中似有东西在鬼闪。耳边徘徊起一声声低语。看不清那诡异,听不清那空灵。只想走过去,一直向前。
雾,白雾,消散了。
什么也没有,连气,也失踪了。
城堡终究是孤独的,连那圣洁的雾,也耐不住这寂寥。它不肯留下一丝线索让这城堡追忆,只是这般匆匆舍它而去。我仰望着颓废的堡顶,上面结满了白色网子。可它的主人却不知何去了。这似城堡的屋子,留得住的怕是只有这寂寞了吧。
我退了出来,不忍再看。我不是这座城堡的主人。我的城堡,虽隔不远,却清晰透亮,门庭若市。而且它没有狂盛的野草,也没有颓败的断壁。
那才是我的家,只有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即便我更愿在这里守候那白雾。但我知道,雾也只是个过客罢了。
落尽了云霞,消逝了黄昏,放纵了夜。它们在这远处呓语,哄着那天真无邪的,更像婴孩的城堡,快睡。
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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