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优美散文 > 难忘故乡的野果

难忘故乡的野果

作者:大山的女儿

春天来了,去往一家超市的路边开着红艳艳的桃花。花谢以后,树上就结出了好多毛桃。毛桃在一天天地长大,见一次变一个样。等到成熟的时候,树枝上挂着一串一串的毛桃,绿里透着红,甚是可爱。现在的人们,都不欠水果吃,也没人去摘。这可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一种野果,于是我就去摘了一些,回来后把上面的毛毛洗净,拿一个就放在嘴里咬掉一块嚼起来。

吃着酸甜可口的毛桃,一件件的陈年往事便像电影镜头一般,一帧帧地在我脑海中回放着:

准确地说,我没赶上“吃食堂”的饥荒年代,而是在“三年自然灾害”过后出生的。不过,我上中小学的时候,还是上个世纪的“大锅饭时代”,土地还没有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各家各户都是靠挣工分吃饭的。那时候没有化肥,粮食产量低,而我家6口人,就靠父亲1个全劳力和母亲1个半劳力挣工分,因我家年年欠工分,到季上也分不了多少口粮,所以每年都过着“糠菜半年粮”的日子,平时偶尔吃的馍也是玉米面馍、红薯面馍、粗豆面馍、柿壳面馍、荞麦面馍、黑面馍等,白面馍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到的。

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我最大的感觉,就是饿。在家里吧,稀饭还能勉强喝个饱;在学校,那可就不行了。

我家离学校有五、六里地,去学校要先走一段河路,再上一架坡,再转一道岭,再下一架坡,再走一段平路,因此从四年级起我就住校。

那时候在学校,我们是凭饭票吃饭的。虽然我们上中小学时每学期只需交5毛钱学费,但每交1斤粮食还要交1毛钱伙食费。因为缺钱少粮,我在大队上学的时候,每顿饭只敢用二两饭票,喝上一碗稀饭,再吃半个从家里带的凉馍,就是把一个馍掰成两半,每次就吃二分之一,根本就不顶饿。刚吃过饭不久,就又觉得肚子在“咕咕”叫了。

当时我们全校学生就盼着每年过元旦,因为在这天中午,管伙的Z老师会让我们免交饭票而吃上一顿饱饭,而且是吃大米饭或者每人两个白面馒头,那感觉真的就好像是在过年呢。

我周日晚上来学时带来的几个馍,要吃上两、三天,到星期三,家里会再托人给我捎或者让人给我送几个馍,维持到星期六。

记得上六年级的时候,十来岁的妹妹有一回到学校里给我送馍,当时我随班上的同学去拾柴火了,回来时见到妹妹,就问:“你来学校找我有什么事吗?”

妹妹说:“咱妈让我来给你送馍。”

我问:“你送的是什么面蒸的馍?”

妹妹说:“这次送的是对发面馍。”这个我知道,对发面馍就是用一半小麦面和一半玉米面掺搅在一起蒸成的馍。

“馍呢?”因为我拾柴火回来又饥又渴,就迫不及待地问。

妹妹说:“我交给你们学校七年级的女生小花了,她说她交给你。”

可是等我找到小花要馍的时候,妹妹给我送的馍已经一个不剩了,小花只给了我一个盛馍的空袋子。她一点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大言不惭地对我说:“我和我们班两个女生把馍吃了。”

“吃……吃完了?”我结结巴巴地说着,接过了空馍袋的刹那间,愣怔在了原地,“那可是我后半星期8顿饭的饭食补充啊,那这后半星期我就只好饿肚子了。”

我很生气,小花家就住在学校附近,回家就可以吃到饭,而且在家里吃饭还可以吃得饱一些,可是她竟然吃妹妹翻山越岭走那么远的路送给我的馍,自己吃吧还不说,还让同学把馍全都吃完,但我也怨不得人家,要怨也只能怨自己的妹妹,谁叫她把馍给了人家,于是我就冲着妹妹大声嚷了一通。

妹妹“呜呜”地哭着说:“小花怎么能那样啊?我也没想到给你送的4个馍,会被她和她的同学全都给吃完了啊。”

“算了,别哭了,你回家吧,再送什么东西一定要亲手交给我,不要再交给别人了,知道吗?”

妹妹点头表示她记下了我叮嘱她的话。

我知道那时候的学生们都很饿,小花她们把馍吃了就吃了吧,因此我也没把这件事告诉老师。

我上高中的时候离家远,生活就更苦了。为了节省饭票,一天只敢吃一斤饭票,早上、中午每顿都是喝二两的玉米糁汤,吃二两的馍,也就是一个馍的二分之一,伙上也没有什么菜,晚上喝一碗二两的糊涂面条,就是玉米糁汤里下一些面条。由于长期缺乏营养,那时候我的体重只有九十来斤,营养不良引发了腿疼、脑神经衰弱等病症。

家里有粮食时,父亲就把家里的粮食背着送到学校;家里没有粮食时,父亲就去亲戚家借,然后再把粮食送到学校;每年到食品公司卖一头猪,国家会补贴一些粮票,父亲就把粮票拿给在外公社食堂做饭的大伯,托他把粮票换成粮食,父亲再把粮食送到我们学校。

虽然我们上高中每学期只需交5元钱学费,但是像在大队的学校一样,把粮食交到学校的伙房时,依然是1斤粮食要交1毛钱伙食费,而我因没钱去交伙食费,只好去管伙的司务长那里,先支取一些饭票用着。俗话说:“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支取一次、两次还行,若是第三次再去支取饭票的话,就是司务长不说啥,我自己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实在饿不行了,就随同学去人家家里蹭一顿饭,或者去街上的亲戚家踅摸一顿饭。我在街上有好几家亲戚,但我去吃饭最多的地方是我三叔家,当时三叔家有9口人,我觉得人家的生活也不容易,去多了也觉得难为情。

若是哪位同学邀请我到她家里去,我便会欣然答应随之前往,这样就可以吃到一顿饱饭。我印象最深的是去小喜家吃的一顿饼馍,那是她妈妈为她姐姐做的月子餐,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饭食。

我还有一个要好的女同学,叫小巧,是个理科生,家住在离学校不远的村子里,每天下了晚自习,她就带我回到她家里,家人总是在锅里留着饭,有时是玉米糁汤里下面条,有时是面汤里下面条,有时是离汤面条……回去后我们一个人再喝两碗饭,当做宵夜。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我们高考之后小巧回家不再复读。

我在二中复读时,有一个叫小娟的女同学,每星期都会从家里带来一大桶腌好的下饭菜,然后分给同寝室里没带腌菜的同学吃,有时是用湿萝卜丝腌的,有时是用秋黄瓜腌的,有时是用干萝卜丝泡发后腌的,有时是用黄菜腌的……大家对我这个远道而来的外校同学,都很照顾,每次喝玉米粥时都会有人分给我腌菜让我下饭。

所以在学校,我害怕出早操、上体育课,因为饿,实在是没力气跑步、做活动。不怕诸位笑话,有一次出早操,我和几个女同学躲在寝室的被窝里,被S校长抓了个正着。跳山羊是最让我恐惧的一个体育项目,我从来都没有跳过去过。幸亏那时候中考、高考都不考体育,要不,我的总成绩还会差得更多。

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叫“寒门出贵子”,我当时就在想:贫穷就如同一眼深井,穷人家的孩子就好像是处在井的最深处,还没爬上去扒到井沿,就已经可能被淹没在了深井中。所以寒门学子要想摆脱命运的束缚,考上大学从而脱离困境,可不是像说句话那么简单的!

我在家里的日子,比在学校要好过一些,除了能喝饱稀饭,去放牛时还能吃野果充饥。

我的老家在一条深山沟里,那里不乏果树,一年四季都有可吃的野果:春天可以吃樱桃、桑葚、“梨头布袋”……;夏天可以吃灰子、山杏、毛桃……;秋天可以吃核桃、板栗、酸枣、红柿……;冬天就吃柿饼、干枣、熟红薯干等干果。

春天野果少,但是可以吃其它的东西充饥,比如嫩蔷薇枝、山蔓菁、小蒜、“酸布浆”、映山红花等。当时我们的小伙伴中,就流传有一句话:“山蔓菁,就小蒜,小伙子吃了老捣蛋,小闺女吃了老好看。”

我家院子里有一棵石榴树,五月间开着像蝴蝶一样美的、火红的石榴花,八月十五还能吃到像玛瑙一样好看的石榴籽。我家的石榴树不大,每年结不了多少个石榴。

每到石榴成熟的时候,母亲总是把石榴摘下来分给我们姊妹4个每人两个,而把其余的石榴都藏起来,说是要等到八月十五敬了月亮娘娘再给我们吃。我们知道母亲藏起来那么多,是担心我们姊妹几个谁嘴馋了偷拿着吃,如果吃完了八月十五可就没法敬月亮娘娘了。

八月十五那天到了,母亲便会把月饼、石榴、枣花馍等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敬月亮娘娘,我们姊妹几个先是盼着星星盼月亮出来,后来盼着敬月仪式快快结束,能再分到几个我们爱吃的石榴和一块甜甜的月饼。

从我家往里走,约摸半里多地,有一户人家,那家门边有一盘石碾,每逢母亲要去碾谷子或红薯干的时候,我也喜欢跟着去。

那户人家院子里有一棵灰子树,房后有几棵枣树,我和我们村的女孩儿们一样,随母亲去碾道,不是想帮着赶牛或者是罗面,而是伺机能摘人家一个灰子或枣子吃。

可那户人家的那位老奶奶,把灰子和枣子看得可紧了。她每天就搬个矮凳坐在大门口,身边放着她的拐杖,大有谁要是去摘她家的果子,就把拐杖往谁身上招呼之势。所以尽管我们馋得在她家门边旋圈儿转,可就是没有下手去摘的机会。

“七月十五打灵枣,八月十五扩核桃。”刚好有一回我随母亲去碾道的时候,碰到那户人家在打枣,人家才允许我们捡几颗枣吃。我为了吃枣能吃得心安理得一点儿,就满地跑着帮人家去捡打落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的枣。纵然跑得满头大汗,也顾不上擦一把。临走的时候,主人还让我再拿几个,让我边走边吃。那枣吃在嘴里的脆甜劲儿,让我至今都难以忘记。

我和同村的小芳、小妮、小妞,经常厮跟着一同去放牛。记得三年级的时候,听说邻村有一个桃园,我们就趁着放牛的机会,到那里去摘桃吃。我们从对门沟进去,到沟垴上去坡,翻过岭下到石状沟,再出沟往外走一段路,才到了那个桃园。我们把牛赶到有草的地方后,就去桃园里摘桃子吃。桃园里有“五月尖儿”,还有“六月白”,也没人看管,我们吃了一些,又摘了一些回家拿着。

因为回家的路太远,月亮都升起来了,我们还没到家,家长担心我们,就到半路上去接。这次,一个叫小团的女孩儿也去了,她爹是生产队会计,见到我们摘回来的桃子,就一本正经地把脸一板:“你们竟然偷摘人家生产队的桃子,等你们老师星期一来学,我非去对你们老师说不可!”

我们几个小女孩儿被他的话吓坏了,如果他对我们老师说了这事儿,老师不就该批评我们了吗?于是我们心里惴惴不安,天天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老在担心着指不定哪一天,老师就会找我们训话。可是一直等到这学期结束,老师也没找过我们,可能是小团她爹压根儿就没对老师说过这事儿吧!

后来长大后我才明白,在我们家乡,坡上或是沟里,不管是野生的还是嫁接的果树,上面结了果子,谁摘了吃,都是不算偷的,小团他爹当时就是在吓唬我们。

那些有主人的果子只能让我们尝尝鲜,而野果才能让我们敞开肚子吃个够。在那个“糠菜半年粮”、“食物瓜菜代”的饥饿年代,野果滋养着青少年时代的我们。

我们在学校就天天掰着指头数日子,盼望着星期,盼望着假期。每逢星期天或假期来临,我们几个小伙伴就边放牛,边摘野果吃。吃饱了野果,回家就可以少吃点儿饭;饭没吃饱时,就可以到坡上去摘些野果充充饥。

我们那儿沟里、坡上的野果特别多,有山杏、毛桃、桑葚、酸枣、杨桃、山葡萄、山核桃、八月炸等等;单是梨,就有好几种,伏梨、秋疙瘩梨、沙梨、棠梨;柿子的品种就更多了,有牛心、鸡心、阳光红、面拍子、莲花盘、柿沟、石榴嘴、八月黄、水葫芦、天生蛋等;还有学名不知叫啥的,俗名叫“梨头布袋”和“蔢蕃”的野果,反正那时就是觉得挺好吃的。

吃野果能填饱肚子,摘野果也充满了乐趣。我们那里的几处山坡上,都有很大的蔢蕃架。蔢蕃有两种,一种黑红的,叫“牛屎蔢蕃”,吃着很甜;一种大红的,叫“狗屎蔢蕃”,吃着酸中带甜。

一到蔢蕃结果的时节,我们就轮换着地方去放牛,盘算着这个地方的蔢蕃该红了,就把牛赶到这个地方,牛吃草,我们吃蔢蕃;估摸着那个地方的蔢蕃能吃了,就把牛赶到那个地方,牛吃草,我们吃蔢蕃。等到牛吃饱了,我们也吃了一肚子的蔢蕃。蔢蕃的挂果期能持续好长一段时间,所以我们过几天能再轮换着吃一遍。

俗话说:“桃饱梨美杏伤人,栗子树下抬僵人”,所以每次我们去放牛的时候,大人们担心我们什么都往嘴里吃,就交代嘴馋的我们:“‘酸布浆’吃多了会流鼻血,青皮核桃吃多了会害食气,湿大枣吃多了会胀肚子,湿杏仁吃一把就能毒死人……你们吃杏时,千万不能把杏核儿砸开吃杏仁,免得被毒死。”而当大人们知道我们要去“鳖盖岭”放牛时,就什么话也不说了。

我家对门那面坡的坡顶叫鳖盖岭,岭脊上有一棵杏树,高大茂盛,每年都会结出许许多多的杏儿。一般的杏,果肉可吃,杏仁苦还有毒性,需要经过泡制才能食用。而这棵树上的杏儿,也不知是什么品种,不但个子大,果肉好吃,就连杏仁也能吃。

那棵杏树,也不知道长在那里有多少年了,树干粗壮,就像是一把巨伞似的,树冠能遮下好大的一片阴凉。站在树下摘不到杏,得爬上树去把杏打下来才行,我们同行的几个小伙伴,只有小芳会爬树。她爬上树坐在树杈上,我们找一根长木棍递给她,她就用木棍把杏打下来,我们其他人在树下捡。等捡的杏差不多够我们吃了,我们就喊小芳下来,然后就坐在一起开始吃。

我们每次都会吃很多杏,直到把牙齿都给酸倒了才肯罢休,晚上回家连面条也嚼不动了,也在所不惜。不过,在牙齿酸到之前,我们会先把杏核儿砸开吃杏仁儿,杏肉酸酸的,吃着味道纯正可口;杏仁香香的,吃着嘎嘣嘎嘣脆,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美了哦!

可是也会有不美的时候。毛桃吃着酸甜可口,可就是浑身长满毛毛,所以在吃之前,必须得把上面的毛毛洗净,而且还得把手上沾的毛毛也洗干净,否则毛毛若是粘在身上的话,那可就惨了。

那次我们在坡上看到一棵毛桃树,树上的毛桃已经熟得绿里透红,馋得我们口水直流,我们摘了几个想急于吃到嘴里,但是附近又没有水可以洗去上面的毛毛,就急中生智,摘了几片树叶随便擦了擦,便吃了起来。毛桃吃到肚子里倒也没什么,可是夏天穿的衣服布料太薄,无意中把手往身上一摸,就觉得浑身刺挠得很,尽管回家后洗了澡,但身上那刺挠劲儿,过了好几天才消失了。

如今当我再去摘毛桃的时候,尽管带着手套,浑身还会浮现出那种刺挠的感觉。

还有一次,我们去小杨树沟放牛。我们把牛赶到有山核桃的地方,这个地方离沟垴不太远。我们只顾着吃山核桃,没顾上去看牛,因为山核桃树很高,爬起来很费劲;山核桃果肉很夹瓤,吃起来很费事。

等到我们吃尽兴了准备去赶牛回家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我家的牛不见了。留下两个人看着别的牛,其他人跟着我赶紧顺着牛蹄子印去找,等我们找到牛的时候,牛已经翻过去了沟垴的那道岭。

我们赶着牛急忙往回走,走着走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已经降临,只有满天星斗发出的微光为我们照路。这时,鸟的鸣叫声更衬得山沟里幽静,狼的嚎叫声分外渗人,吓得我们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紧紧地跟在牛的后面不敢远离。

最不美的一次,是吃构蛋。我家门外边有个地方叫狐子窝,窝口有一片竹园,竹园边外有一个大水潭比较隐蔽,在大路上看不到那里,我们经常在那里洗澡,玩耍。

我们有一次在那里玩耍时,发现潭边的土坷堰上,有一棵构树——嫩构叶能煮在玉米粥里当菜吃,还能晒干了磨面烙构面饼——树上结着一种红红的圆蛋蛋儿,样子像蔢蕃,个子有草莓那么大,透灵红红的,看着非常诱人。我们摘了就吃,没想到吃下去后,喉咙里顿时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感觉就像是嗓子眼儿肿严实了,堵得我们难受极了,老是想着用手指去嗓子那儿抠,就想掏出点什么。

回家后对大人们说了,父亲就大声地呵斥我们:“构蛋儿不能吃,谁让你们去吃的?”吃一堑长一智,经过必改,以后我们不管见到构蛋的样子有多么诱人,却再也不敢去摘着吃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学校离家里有三十多里地,那时候周六还要再上半天课。为了节省点儿饭票,我周六就不在学校里吃午饭,放学后直接步行回家,到家后跟上吃晚饭。走在路上,饿了见到什么就吃什么:小蒜、长豆角、嫩豌豆、白萝卜、嫩蔷薇枝……凡是那些吃进去能填饱肚子的东西,都往嘴巴里塞着吃。

离我家还有半里地的路边,长有一棵牛心柿子树,秋天就会结满柿子。但这棵树非常高大,即使树上有熟透了的红柿,我也不会爬上树去摘。每当我经过那棵柿子树时,总是要看一眼树下有没有掉落的红柿,如果有两到三个,那我就可以饱餐一顿了。可是那样的机会却很难得,因为柿子树和大路之间,就隔着一条小河,一眼就能看到树下有没有掉落红柿,谁见到谁就会捡着吃。

终于有一次,我从那里经过时,见到一个红红的柿子,在树下的柿叶上静静地躺着,我顿时大喜过望,快步走过去,用双手把柿子连同柿叶一起,小心翼翼地托起来,先吸了一口红柿汁,那甜甜的味儿,一直甜到了心里头。

“姥姥,这果子好好吃啊。”外孙子奶声奶气的嗓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一看他正拿着一个毛桃在吃呢。

现在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想吃啥饭就做啥饭,再不然就去饭店搓一顿换换口味;想吃啥水果就买啥水果,就是偶尔吃一次野果,也只是为了尝个新鲜,现在的孩子们,比我们的小时候可真是幸福多了!

食物哺育的是身体,而书籍哺育的是灵魂。尽管我们那时候的求学道路很难走,但我们却利用有限的条件,如饥似渴地去学习文化知识。

如今在外的日子久了,免不了日夜思念我那可爱的故乡,更怀念那滋养了我整个学生时代的故乡的野果!

+阅读全文

相关散文

收藏/分享

分享「难忘故乡的野果-最新散文」到:

推荐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