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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往事——夜晚恐惧

作者:山川

随着岁月的流逝,童年的往事似乎已经忘记。但若是潜下心来静静地回忆,童年的生活片断,会在脑海里清晰地显现。因为,人童年的记忆异常深刻。无论是生在富贵的家庭,还是生在贫困的环境,人的童年都是快乐的。因为孩子天真无邪,性情淳朴。一个石子,一片树叶,由此都可以产生莫大的欢喜。所以,任何人回忆童年,内心都充满温馨和甜蜜。

或许是年龄原因,我现在时常回想起童年。每当这样的时刻,我仿佛通过时间隧道,又回到了孩提时代。我的内心真切地感受到,童年的欢欣和快乐。也真切地感受到,儿时的困惑和烦恼。下面,我将童年的若干生活片段,用文字作以表述。

大约5岁时,有一天晚上,父母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回家。我和弟弟坐在炕上,望眼欲穿,盼望父母归来。当时天色已晚,窗外一片漆黑。我们两个六神无主,眼睛望着房门,从心里呼唤父母。当时弟弟3岁。他依偎在我的身边,眼睛里充满恐惧。

左等右等,仍不见父母身影。我心里害怕,身体似乎要发抖。我很想哭,但我忍住了。因为常听大人说,社会上有坏人专偷小孩。我怕哭声引来坏人。弟弟始终也没有哭。他总是拿眼睛看着我。我知道,他随时准备哭的。因为他总是撇着嘴。他也是因害怕而不敢哭泣。

又等了很长时间,我心里似乎崩溃了。当时我们没吃晚饭,但我并不感到饿。因为我心里极度恐惧:父母为什么不回家?被汽车撞着了?果真如此,以后我们怎么生活?哎,到现在我也不清楚,那天父母为什么没有回家。或许,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否则,绝不会让两个孩子忍受煎熬。

突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啊,爸爸妈妈回来了!我和弟弟从炕上一跃而起,欢喜若狂。但是,房门打开了,进来的不是爸爸妈妈,而是邻居家的一个大姐。她当时十五六岁。她妈是居民组长,她是替母亲跑腿,到我家来取粮证的。那年月是计划经济,居民委经常要收集粮证,以便发放各种副食券。她见屋里只有我们兄弟二人,很是吃惊。她和蔼的问我们,就你们俩在家啊,爸爸妈妈呢?我连连摇头说,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她亲切的用手抚摸我的头,然后笑着说,小哥俩,挺勇敢的。好了,我回去了。说完,她转过身子,向房门走去。那一瞬间,我心里感到莫大的失望。我不希望她走,我希望她留下来陪我们。她的到来,使我感到温暖,使我消除了恐惧。但极短的时间,她又要离去。但我终于没有说出来。虽然是个孩子,我也知道分寸。她不是我的家人,她没有义务照顾我们。况且她很忙,要帮助她母亲做事情。我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离去,心中充满悲哀。

接下来,我们和弟弟又重新坐在炕上,默默的等待。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爸爸妈妈终于回来了。在见到妈妈的一瞬间,我心中感到莫大的委屈。我一下子扑到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弟弟更是哭的厉害。妈妈把我们搂在怀里,温柔的说,你们饿了吧?你们害怕没有?我们没有言语,只是一个劲的抽泣。哭罢,我抬起头,看见妈妈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我知道,妈妈是从心里疼爱我们。顷刻间,我心中的委屈全已烟消云散。此时,幸福已笼罩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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