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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殇

作者:心荷

雨淅淅沥沥地淋打着伞面,细细碎碎地疏密均匀,滴落在耳畔,路灯忠诚而静默,反射着柔软且漠然的水色,是夜如厮,撑一把伞,七色伞,行走在这夜雨的公园里,心亦如雨落,我看见,我能看见好多东西在哭……

那两棵大杨

先是那两棵校园里的大杨树,足足可以遮荫小半个操场了,枝繁叶茂的正生长着呢,可是一个念头一个挥手,它正被一截一截地卸着枝枝桠桠,它哭了,在雨里,在那个有我9年记忆的校园里……孩子们哭了,在春天里,在秋天里,为那棵大杨,为之为春天他们喜欢拿来吓胆小女生的毛毛虫没了,秋天以扫地为名,且可以拉勾勾玩出无数花样的层层落叶也丢了,那棵大杨所给予的欢乐没了,从此断了……那把锯,那把电锯,三下五除二,可就在瞬间掠杀了它们几十年的坚守和希冀!……

伊河水道

穿桥走过伊河,我看见伊河哭了。她从从前老家的上游一直流来,流经了很长很长的沿途,到了崖口,然后细细地弯弯弯,弯曲成线条注入了陆浑。伊河哭了,从很久很久的清澈宽阔拧巴成线形的干涸,一路一路的鱼丢了,虾没了,蟹不见了,那一直从此岸铺到彼岸的宽宽阔阔的伊水面再也找寻不到了……河床抬了再抬再抬,釆石釆沙甚至沙里淘金,于是顺畅的河道被堵成了一个又一个塞子,暗滩暗潭暗坑比比皆是,一下子伊河成了险河,每年还总是照例要收走着几条年少的年轻的或是不年轻的性命,又于是就有〞河道有险,禁止下水〞的牌子立了又立又立再立……

原先的伊河,男女老少可以光脚下水摸鱼玩水,洗衣啊棒槌啊,亲水啊嬉水啊,浪里个浪浪里个浪地趟过来趟过去的,那些真实的画面都躲哪去了,难不成只能藏在朱新卯老师的画里吗?伊河早已面目全非!她哭了,泪印子和着雨水顺着窄窄的细细的垒砌起来的护城河道,缓缓而流蜿蜒而下,和陆浑水交汇相融……

还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坚信有河神的存在,我们敬它畏它,而且它也会滋养我们呵护我们,在它的怀抱小心翼翼,却也自由自在地玩耍取乐,可是,后来的后来,我们不信了,胆儿大了,肆無忌憚了,开发它,挖掘它,破坏它,毫无节制,改变它,而且也改变着她的支支脉脉沟流河溪……人们只顾眼前,人们顾不得远虑,一切皆是人为!如若人不为,伊河的今天会是怎样?如若人为,向远向善爱她待她护她,今天又会如何?……

伊河两岸的庄稼地

曾经伊河的两岸是肥沃之地鱼米之乡,可是如今啊,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玉米地和绿麦田死了,埋在了鳞次栉比的楼盘下。伊东现存只有那个满脸笑容的老乡的蔬菜大棚在,这个大棚今年让多少晨练的市民们重拾了对天然蔬菜的信任,他用的肥料是三种混合的动物粪料。他一脸的诚意,反复的述说,我们都信他的话,吃他种的菜,蕃茄,黄瓜,辣椒,还有瓜,他脸上总是挂着的是乡邻乡亲们标志性的实在的笑。可是我还是能看到老农们在哭,瑶北坡的,北店街的,新一新二村的,北街南街上仓的,纸房高村元上的……他们望着土地是真心疼地在哭,对于土地他们想保只是无力护住原本属于他们吃喝生存的土地,他们眼巴巴地见着一座座高楼拔他们的地上而立,忽然间挡无可挡,叫天天不应,欲哭却无泪,忽然间就一无所有了……有时候他们被叫刁民或者被称无赖,那时候我们不懂,以为是真的刁蛮真的无赖,现在啊只是,只是能看见老乡老农哭了,他们手里紧握的有棒也有铁,但是,那是他们舍不得放不下的镰刀锄头,还有派不上用场的干庄稼活用的一大堆农具……

其他其她其它其中

空空的楼盘无灯无光,在雨里低咽……那个十一岁为分数而离去的小男孩开始反悔了,他的亲人在落泪,同学在叹息,老师在惋惜,还有很多很多人在反思,学校和教育是不是也在反思?……还有医院那位养有三子一女病了却无人护养的老人,他在病床上默默的默默地哭泣……还有陌生的路人甲路人乙,单看衣着就猜知他的生活确实是很不容易……

当然也有东西在笑,比如被主人宠得跟宝贝似的小泰迪小比熊小鹿狗金毛博美等等;比如从远方移栽过来到公园的大树,要特殊照护甚至像人似的被打上点滴;比如金榜题名的学子,人生正得意,春风正十里;比如彩票,中个小奖小笑中奖中笑大奖大笑而特笑,那谁说天上不可以掉陷饼的?笑笑笑,怎能不笑?;还比如,恋爱中的有情人,生气的样子,掉泪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可爱的样子,春夏秋冬的样子,这些统统都叫幸福的样子,呵,这些的这些总是都会那么的让我羨慕,甚至心驰而往之,恋不够爱至足,呵呵,呵呵,够了,够了,写到这收尾了,最后送上一句,让我们在这个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活着,活着……

2016.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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