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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作者:烟雨

张梦怡

校园广播里放着婉转悠扬的音乐,伴着男歌手特有的温润嗓音,一时想起了轮廓几近消散的一个人,恍如隔世一般,仔细回想却记不起她的音客。

七年前的我绝对想不到以后会和城里的孩子一起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就像七年前我从未想到会在这样一个温润的午后写下你我的故事。这个时隔已久的故事像心灵的膏药贴在我温热的胸怀,在空气中也嗅到了一丝丝药香,在光和热的蒸腾下久久不敬,弥漫到你的人生历程中。

七年前的县城还不似现在这般高楼林立,雨后也能听见青草舒展懒腰的声音,太阳懒洋洋地爬起来,太阳底下的妈妈抚着肚子的手微微颤抖,不就手心便积了一手低的热汗,在太阳的刺激下很快便蒸发不见了,妈妈缓缓扶着自行车,推车,放支架,擦车身,二十辆自行车全摆了出来,被擦得锃亮,得意洋洋的炫耀着她们的美好,路上行人断,每个人都显得行色匆匆,被打扮成瓷娃娃的小孩子过了会淘气的在上面留下黑乎乎的鞋印,二三十岁衣着得体的成年人只顾脚下的路,被自行车绊倒后气急败坏的咒骂一顿在快步离开,相伴而行烫着时髦卷发的老太太走到这里先东张西望一番,然后低下头跟旁边的人嘀咕半天,鼻子上的老花镜抽抽的动,看向自行车的眼神说不出的奇怪,日子久了我明白了,那里藏着城乡之间的巨大鸿沟。

妈妈怀着弟弟,又要看着自行车店,没空管我,于是便送我到辅导班学小学三年级的英文,那是辅导班的学费是60元。开学前一天,院长带我上手工课,折了一朵红花绿叶的莲,只记得折完后我羞涩的同老师再见,老师冲我一笑,那一笑,成为我心中盛开的莲,同学们陆陆续续到了教室,我弯着腰坐在角落里,观察同学们:高个子的男生叫赵飞,话不多,白色的袖口一丝不苟:大眼睛的长头发女生叫丽丽,性格活泼爱笑,漂亮的裙子和亮晶晶的头饰不重样,小眼睛圆脸的胖女孩叫鸽子,爱在老师前卖乖,背后爱说人坏话,一人一张小桌子,他总喜欢占去我桌子的大部分位置,我和他急,然后在老师不注意的课下,两只胖乎乎的小胳膊的斗争开始了,你追我赶,誓要分清楚问汉界,像在案板上的豆腐,稍不注意,便有挤碎的危险,这场令人啼笑皆非的斗争最终的结果常常是我抱着被挤的又红又痛的胳膊,眼泪汪汪的看着胜利者在自己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七年后的我在学校里再次见到他,他还是老样子,小脸圆脸,已经不记得几年前不足挂齿的小事,最悲哀的莫过于往事你早已忘怀,而我还在抱着记忆的舔伤。

老师讲桌下面的两个桌子是没有人坐的,就在第二天,我见到了匆匆赶到的齐姐姐,细碎的短发上集结了几粒小汗珠,这下小汗珠最终汇集成一颗大汗珠,顺着脸庞滚落下来,在地上激起小小的尘埃,然后碎身与水泥路里,天公的脸总是变幻无常的,老师在课堂上讲要干什么也难以猜测,这不,正在讲课的老师突然要求同学们一个一个的上去领读单词,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上去领读单词,我心乱如麻,心道,只要一会儿,只要一会儿我一定能把所有单词记完,一会儿轮到同桌鸽子了,这丫头这几天因为嗓子不舒服安静了不少,我屏气凝神,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最后的时间,我不幼声色坐正了身子,全神贯注盯着黑板,谁料下一秒鸽子冲我狡黠一笑,我一愣,她说:“老师,我嗓子不舒服:”老师一向宽厚,听了他的话,再听听她饱受摧残的的声音,一声令下,完了,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心脏破碎的声音,同桌鸽子知道我没记住单词,偏在这时弄出这么多幺蛾子,我沉重的迈出脚,朝着他的方向埋怨般的看了一眼,然后一脸视死如归的走上讲堂,看着下面个个神气的同学们我摇摇头,向后退了几步,碰到了黑板的支架上,脚后跟卷起了一层皮,痛得我龇牙咧嘴,我也不知道是原因让齐姐姐这个城市女孩帮我,深圳来的粗辫子女孩爱在做集体操时从后面猛地掀我裙子,冲我做鬼脸,羞得我又气又恼;同桌喜欢在我窘迫时再添一把火,姑娘们不玩泥巴过家家,男孩们不成群结队说弹珠,我和我们村真不一样。当我沉浸在悲伤的故事中时,我看见坐在前排的齐姐姐朝我读单词,于是后来有了那样一幕:姐姐读一句,我读一句,全班同学在跟着来一句。走下来时已经模模糊糊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在多年后回味起来依旧美妙,像酿久了的美酒。

七年后,我没再回去过,我忘了齐姐姐的声音、样貌,却记得他的善意。

后记{智慧}杂志书皮上的一句话我一直没明白过“你不会找到路,除非你不敢于迷路”,只有你打开心扉去接受别人的好,才能品尝到善意的美好。单这一句话,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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