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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旧物,我的幸福

作者:健康

(1)母亲的陈皮

小时候,我不懂事,将母亲晒好的陈皮从罐子里拿出,用刀切成一朵花的形状,放在阳光下,得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那些陈皮,被我偷偷的藏到床底下,等太阳一出来,母亲做饭去的时候,我便在这些味道奇怪的陈皮上画成各种图案,有太阳,有星星,有月亮,有房屋,还有自己,唯独没有母亲的笑容。

儿时,陈皮的味道于我是奇怪而刺鼻的,每次母亲将晒好的陈皮,切好,用来做菜拌饭,胃口总是特别好。而我,看着那褐色的陈皮,闻着那难闻的味道,打从心里抗拒。

那时,家外面的院子里养着几只鸡,我看着它们吃小石子,吃小虫,吃菜叶,一个个长得膘肥体壮,毛色鲜亮,心里直痒痒,口水都流到嘴巴外面去了。只是,母亲从来都不舍得自己吃,而我和父亲,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母亲将“长大成人”的母鸡分给客人、邻居。爷爷外公来了,母亲系好围裙,从柜子里拿出装陈皮的罐子,不禁闭起眼睛,十分陶醉的样子,赞叹了一句,“真香!”母亲将储存一年的陈皮洗净,切成条状,与砍好的鸡肉放在一起,放入猪油、葱、姜爆炒,一阵阵清香四溢,飘到我的鼻子里,令人垂涎三尺。

一只母鸡,分两顿吃,鸡头、鸡脖子、鸡骨头,全是我们一家三口吃,母亲是好媳妇,好女儿,将鸡肉剁碎了,给坏了牙齿的爷爷、外公吃,爷爷问:“这鸡一点也不腥啊,放了什么,那么香,有一股特殊的香味,我还从来没有尝过。”母亲将一块褐色的陈皮夹给爷爷,“爸,您看,这就是秘方!”爷爷文革时期弄瞎了一只眼睛,另外一只视力模糊,用筷子夹了母亲给他看的一块陈皮,观察了许久,又尝尝,“甘甜,甘甜的,不错。”“爸,如果您喜欢,就带一罐回去吧!”“好好好,有这样贤惠的女儿真是好!”

始终,我还是适应不了陈皮的味道,就像吃苦瓜一样,在父亲的棍棒藤条下,一次又一次的哭着硬吞下去。

岁月流转,陈皮的味道依然深深的锁住我们一家的味蕾,留下难以磨灭的回忆。

日子越过越好了,我们一家搬到单位分配的新房,二室一厅,虽然不大,却也温暖。入伙那天,母亲说想买鱼给我们吃。我高兴得手舞足蹈,长这么大了,还从未吃过鱼。母亲买了三个鱼头回来,一进门,一股浓烈的咸腥味冲鼻而入,我和父亲忍不住有作呕的感觉。好腥啊。“一定很难吃!”我嗔怪道。父亲唔着鼻子,对母亲说:“赶快拿陈皮来蒸鱼头。”母亲从罐子里拿出陈皮,洗净,切碎,与盐油一起腌制两个小时,再放到锅里蒸,大约十五分钟,母亲掀开盖子,一种全新的味道弥漫在饭厅里,鱼的腥味淡了许多,又多了一种陈皮与鱼完美融合的味道。这种味道,漫过我的味蕾,清香可口,风味独特。母亲说鱼头还可以用来煮汤。放入花生油、姜片和切好的陈皮,开大火,等油热起烟,放入鱼头来煎,不久浓列的香气便使人食欲大增。煎好,将鱼头连着陈皮放入锅内,放入水,小火煮半个小时,一锅鲜香可口,味道浓郁的鱼头汤便大功告成。

自从陈皮与鱼的巧妙搭配令我食欲大增,以前对陈皮的不了解,不接受,不适应,已经几乎消失了,反而增加了对它了解的欲望。陈皮是橘子皮在太阳底下晾晒而成,我们家在南方,秋冬两季是盛产橘子的季节,城里的人们通常将橘子皮放到阳台上晾晒,用太阳蒸发水分,用凉风吹干湿气。大概一个月后,原来又软又湿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橘子皮,已变得又干又硬,还飘荡着一种特殊的香气。在这两个季节里,白天是适合晾晒的时间,晚上把簸箕上的橘子皮收回大厅,免得被雾气打湿。春夏多雨,湿气重,不宜拿出秋冬晒干的橘子皮再次晾晒。质量好的橘子皮,一般要放上两三年才可食用。

陈皮是一味中药,它不仅能暖胃驱寒,还能改善食欲与咳嗽。如果将其与红酒、绿豆、荷叶相搭配泡茶泡水喝,作为一味理气健胃化痰的常用中药,用它泡水饮用,能清热、化痰、去燥。一般,陈放的时间越久越好,放至隔年后,不利于健康的挥发油含量减少,而黄酮类化合物含量增加,药用价值会充分体现出来。

如今,我们一家人都用陈皮泡水。母亲将陈洗净,剁碎,放入明晃晃的玻璃怀中,加入滚烫的热水,只见陈皮随着热水精灵一般的翻滚,此时我想到母亲人生的起起伏伏,而在命运的热浪中,母亲不断的被病痛折磨,却大半生如这陈皮一样,不断的与无常命运逐渐融合。听父亲说,母亲是如何带着病痛生下我的。母亲生我的时候,是一个人进的病房,手术刀来回摩擦的声音,病床上方那刺眼的灯光,病房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医生只打了部分麻醉,母亲是忍受着剧烈的疼痛生下我的。那时,由于长期做实验的缘故,母亲已经苯中毒,白血球已经降到2000多,生我的时候,医院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全靠母亲的毅力和想看我第一眼的热切期盼,才度过了生命危险期。

水中的陈皮,渐渐的沉入杯底,舒展它疲惫的筋骨,一如母亲,在人生的苦难中沉淀着她的智慧,她的温柔,她的勤俭朴素,她对亲人的深深的爱,一直到老,皱纹上了眼角,头发染了白霜,她的温暖的笑容依然有着陈皮的味道,时间越久远,笑容越淡然从容,越有岁月沉淀的味道。闻着淡淡的陈皮香,在秋日的早上,感受秋风的凉意,看阳光透过玻璃杯,享受着秋日晨光的轻抚,轻轻的抿一口味道甘甜的陈皮荼,在轻松惬意中感受母亲生命的厚重,而我所要做的便是如母亲一样微笑的面对生活。

陈皮就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味道变得越发甘醇,一如母亲的贤惠温柔,在贫穷的日子里,母亲心怀大爱,总是用最好的食物款待亲朋好友;母亲不忘“孝顺”二字,总是将最好的食物留给身体多病的老人,好像因为“大家”而忽略了对我和父亲这个“小家”的爱;在小康的日子里,母亲依然如故,只是对我们的爱有增无减;一直到今天,白发苍苍的母亲还天天为我们这个家奉献最美味的食物,那陈皮,还在浓香雪白的鱼头汤里散发着我们熟悉的母亲的味道,那样温馨,那样柔软,那样绵长!

小时候,陈皮上没有母亲的笑容,如今,每当我闻到陈皮的味道,母亲的笑容就浮现在我脑海里,一如陈皮的味道,甘甜清新。

(2)母亲的菜刀

菜刀是母亲每天必使用的工具。这把刀,已经伴随母亲三十多年,如今,被岁月的沧桑洗礼过的它已经变了模样,圆柱型的刀柄被母亲的糙手浸润得愈发光亮。母亲的手大,而它正适合母亲的手,使母亲握得舒服,握得自在。刀身长约二十厘米,从上往下,由厚变薄,由钝变利。它从前,是明晃晃的不锈钢,现在却是黑斑重重、刮痕累累的“老古董”了。

小时候,每天早上,我都可以听见母亲用这把刀切菜的声音,快速而清脆;也能听见它剁肉泥的声音,由重变轻,由快到慢,反复循环,想必是母亲的手累了,摊开了在砧板上的肉,剁了一遍,又以她不放弃的毅力轻轻的剁第二遍,这样可以提高效率又让手得到充分的休息;也能听到母亲砍骨头的声音,骨头与刀相互碰撞,产生巨大的分裂的响声,由此我想起了庖丁解牛,虽然母亲的手不是神手,刀也不是神刀,功夫更没有庖丁了得,可是那声音,震得我心跳加速,每每都会被这声音弄得睡意全无。

清晨起来,已是八点多,母亲呈上了自己包的香喷喷的饺子,还有鲜可口的骨头汤。我的口水流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每每想到这些日子,母亲对这个家庭不离不弃的日子,对子女关爱有加,对父亲宽容谅解的日子,我的心一次次的剧烈颤动。

我们家在四楼,在那些艰苦的岁月,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那时,楼前是一片空旷的沙地,沙地后面是一片竹林,竹林间藏着几座砖房,有时,等到太阳晒屁股了,一位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穿着粗衣粗布的老伯用扁担,一头挑着行李,一头挑着磨刀机,用他那响亮粗犷的声音喊着:“磨剪刀,磨剪刀啰!”母亲只要一听到这声音,便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打扮,二分钟内必然拿着菜刀“夺门而出”,朝那阿伯奔去……

小时候,我很不喜欢这把菜刀,嫌它重,难看,更不喜欢它砍骨头发出的巨响。时间,也许能改变一个人对一把刀的看法,增加它在自己心里的分量。而我,在母亲的影响下,不知不觉的成长了,似乎懂得,自己该承担些什么了。十多年前,自从重病住院回来,闲来无事,便尝试着自己握起这把菜刀,切着各种蔬菜。

苦瓜,将它打竖切两半,去掉中间红色的毛囊,我小心翼翼的握着刀柄,另一支手按着苦瓜,慢条斯理的切起来。这刀实在是太重了,没切几分钟,我的手便几乎累得抽筋,那份量,似乎有千斤。

红萝卜,去皮相当难,我用这刀乱刮一气;切,也相当的难,先打横将它切成一大段,再打竖切,然后将切好的片再切成一丝一丝的,可费劲了。

切豆腐,也不容易。豆腐至柔至软,摆在手掌心里不停地晃动着,一不小心,就会从手掌滑落,变成一堆碎块。顺着它的纹路,打横打竖切,中间不能有停顿,要一气呵成。边切边下锅,这样才能保证豆腐均匀受热。

一天,母亲工作忙,叫我煮饭,这下可是我表现的绝佳机会。我兴致勃勃的将一只三黄鸡从冰箱里拿来解冻,可是二个小时过去了,它还是硬硬的,我用锐利的眼神在寻找着什么,突然间便把目光锁定在那把菜刀上。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将弯在鸡肚里的瓜子狠命的剁开,谁知这刀日久失修,变得钝了,再也没有以前的风采,加上那鸡爪太滑,稍一用力,那鸡整只滑到水池里去了。我越发不甘心,非要将这只鸡大卸八块。这次我变“聪明”了,用热水将这只鸡浸泡半小时,待它逐渐解冻,先将鸡头、鸡脖子、鸡爪砍去,再切掉两个鸡腿,破开鸡胸,按照肋骨的方向打横砍成一块块,这样,首要任务便完成了。

我将这只鸡,分两种方法来烹饪,一种是放入香香的花生油、雪白的精盐、生粉和酱油,腌制半个小时,将它放到电饭锅里煮;一种是放入咖喱粉猛火翻炒至熟。呀,不得了了,这鸡,本来就是刚生了许多蛋的母鸡,用广东话来说就是够“老身”,鸡皮光亮鲜瘦,咬起来特别有嚼头,肉鲜香味美,简直是回味无穷啊。那日,我烹调的鸡,母亲非常满意,并且称赞我“会砍鸡”了。

母亲的菜刀,随着岁月的无情侵蚀,变成得越来越“老”了。母亲,也越来越老了。

这把菜刀,陪伴我们走过艰难的岁月,对它,母亲是有深厚的感情的。有时,那些磨刀的阿伯不来,母亲就自己找了一块专门磨刀的石头,自己一个人,不停的磨,汗水,不时从母亲的额头,流到磨刀石上,那块灰白的磨刀石立即变成了墨黑色,仿佛在倾诉着母亲对刀的深情。

母亲用这把刀,给我们奉献了多少美食!白切鸡、生菜包、芹菜饺子、韭菜饺子、清蒸鱼、红烧肉、茄子煲、骨头汤、鱼头汤、鸡骨草汤……无数令我们回味无穷的美味佳肴。

母亲用这把刀,把她一生的勤劳朴素智慧传递给家族里的每一位成员:我、爸爸、表姐、表妹……不管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只要一提起母亲,她们都说母亲是位烧菜的能手,是个不简单的妇女。

母亲用这把刀,为这个家付出了所有的精力与心血,付出了爱与真心,付出了宽容与坚忍……

我生病这十几年来,母亲变着法的给我弄好吃的,虽然,那些并不是山珍海味,但是,那些清香可口的食物,是母亲用心烹调的,那里承载着母亲满满的爱、满满的对我的怜惜、深深的自责和重重的伤痛。

岁月不饶人,母亲手中的菜刀越来越重了,并且不时的,她的手在发抖,她的身体越来越瘦,她的力气越来越小,我想,该是我真正拿起这把菜刀的时候了。

(3)母亲的红布

每年天气燥热之时,母亲便骑着单车,去晓港买回许多不同颜色、不同质地的面料,准备着一年四季的衣服。母亲做的衣服,什么样的颜色,什么样的款式,什么样的搭配都有她自己的一套方法。母亲喜欢红色,做得最多的自然是红色的衣服。那种红,是火焰焰的红,红得像涂了唇膏的嘴唇,没做成衣服之前,母亲拿着她买回来的红布,来到我跟前,向我展示“红色”的魅力。

小时候,我一直穿母亲买的红布做成的衣服上学,那时,家里穷得紧,凭粮票买米买肉,早餐,我吃一个鸡蛋,而父母就吃黄豆伴白粥。仅凭那几张小小的粮票,怎么能买得起新衣服呢?母亲是农村出身的城里人,自初中开始就利用放牛吃草的时间,到隔壁阿婶家学做裁缝。功夫不负有心人,母亲的独门绝技终于派上用场了。我上小学的衣服,全都是母亲拿旧布做成的,穿在身上,非常宽松舒适,习惯着,习惯着母亲给我做的饭、给我做的衣服、给我买的布鞋。

五岁那年,我一个人坐在缝纫机前,右手转动着铁环,双脚有规律的踏着脚踏,等到缝纫机的针开始快速的上下移动,双手按着布条在针下向后移动着,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白线就在我的“巧手”下“隆重”问世了。就在我高兴得忘乎所以的时候,一只只黑色的蚂蚁排着整齐的队伍,竟然毫无顾忌的从我眼皮底下踏步前行,而且还经过那条白色的布,我浑身颤抖不已,这是什么东西,全身黑不溜秋的,要是钻进了我的嘴巴、鼻子、大脑和血液里,还要弄脏我的衣服,这可怎么办啊?我大声哭喊着:“妈!快来!这是什么?”后来,母亲抱起我,哄着哄着,我才停止了哭喊。

三年级的时候,我照例穿着母亲给我做的旧衣服上学,衣服上打了好几个补丁,语文老师走过来,用她那高傲目空一切的眼神看着我,扯着我的衣领,“你家里是不是很穷,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你看看别的同学,都穿得比你好……”之后的话我便也听不进去,自然也不记得,只觉得那时心里好痛好痛,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难道穷也有错吗?我无地自容的低下了头。回到家,我把无名火发在母亲身上,“妈,您叫我脸面何存啊,这么难看的衣服您也让我穿!”我生气的质问母亲,母亲的脸色由红转白,眼里泛着泪花,扭不头去,默默擦去了眼泪。

从此,我对母亲买的布,对那台缝纫机,失去了亲切的感情,就像对待自己的玩具一样,喜新厌旧,丢在一边,再也不管不顾了。母亲做的衣服,我照穿,那台缝纫机发出的声音,我照听,可是我只管着自己的学习,自己的好胜心和尊严,用死记硬背换来的好成绩无视着母亲在衣服上的一针针一线线;用朗朗读书声掩盖了戴着老花眼镜的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为我缝制一件又一件、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新衣服。

自从十七岁那年大病后,我就再也没有上过学。母亲一如继往,到晓港买布。我也跟了去。这里的布是厂商不要的或用不完廉价卖给这些布匹零散户的,这些零散户又组成一个团体,集体在这里租了一层布匹批发市场,专供美术学院的同学及一些市民购买零散布匹。夏天,这里人潮滚滚,热浪袭人,空气十分浑浊,狭窄的过道里,飞舞着灰尘与布碎,有的人甚至戴上了口罩。这里的布,也算是多元化的,有棉的、麻的、棉麻的、的确凉的、蕾丝的、胶的、绒的、绸缎的、真丝的、皮的……几十种至上百种不等;颜色也是多样的,其中以黑色、白色、绿色、黄色、红色最为抢眼。母亲每来一次,都要两个小时。她首先来到摆放在门外的布头,挑一些棉做的,软的,颜色偏白的布头,好给我们做睡衣。然后,再进入店内,挑些黑色、紫色、红色的弹力棉或麻布做外衣。因为吃药和不运动、又拼命吃的缘故,我和身体一年比一年重十几斤,一直重到现在的180斤,所以,母亲每年到这里买的布料,做的衣服,寿命也不过是一年,我穿不下的,她来穿。到了第二年的夏季,她又会来到这里,继续着她习以为常的买布生活。

母亲买布,已经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每年,不止是夏季,别的季节,她也来到这里,精心挑选着她的最爱:各种颜色、各种图案的布料,有的是做给侄孙子的,还买了小兔子、小猫、小狗的图案缝上去;有的专挑料子光滑耐用,图像简单又好看的胶布做袋子(而且是她自己亲手发明的折叠袋子的款式)不厌其烦的送给周围的亲戚朋友;有的是买结实透气的棉布、纱布,给我做上衣和裤子的。

我病了十三年,母亲就给我做了十三年的衣服,而且年年翻新,年年款式不同,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让我穿打过补丁的衣服。红色衣服的含义也与以前有所不同。红色,代表什么?代表着我们对过去各种苦难的不曾忘记,那些遭受别人白眼与欺负的日子成为了我们红色的记忆,血一般的记忆,让我们将自强不息刻在心里,也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用红色的火烧掉,向往着更美好更火红的生活。

母亲,喜欢红色的母亲,用她那红色般滚烫的火焰燃烧着我多年冰冷的心,让希望再一次从心灵冬天的冻土中萌牙。而我,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因为别人说我的衣服怎样不好看而觉得丢了面子而害怕就不穿旧衣服或者是有蚂蚁经过而害怕缝纫机的人了,如今想来,真是可笑之极了。母亲的布,母亲的缝纫机,都是我最熟悉,最亲切的朋友,而母亲,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在我眼中扬着红布,笑眯眯的欢呼的伟大而平凡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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