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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物儿

作者:伏牛狼

“回家吧,回家把枣树拿回来车个碟溜(陀螺)”,妻已说了好几次了。心有所动,想起了儿时的“玩物”来……

她说的那棵枣树几乎和我年龄一般大,是母亲从外婆家背了十几里栽到院子里的。前些年树老死了,一直没人管;现在早已干透却又不知道被伐倒后去了哪儿?无奈和惆怅蔓延开来。“还是回家找找吧”,自己心里翻来覆去,不是个滋味。
打碟溜是不是儿时的最爱,也说不清了;看见街上广场里早晚打碟溜的越来越多,碟溜一个比一个大,有的还发着彩光,心动手痒,跃跃欲试了几次,终于接过熟人或不很熟的鞭子打着,不一会儿就上了道儿,身上热头冒汗,得劲和舒服无以言表。于是,想起小时候自己砍削碟溜的事。偷偷地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节木头,柳树或是槐树记不真切了,总之没有用过栗树,那木头砍削起来很吃力的,做不成白费力气……费了好大功夫弄成了,会找来红的绿的蜡笔涂上颜色,打起来旋转出了色彩——“老美”的感觉在年少的心里,清晰留下了旋转的快感。当时根本不知世界上还能用“快感”来形容美,只是打完碟溜肚子更饥了!一个人玩没多大意思,不尽兴时,结伴一起打比赛,那叫过瘾啊。
呼朋引伴来到村中或是学校前的场地上,当地上画条线,“两军对垒”放碟溜过来,一对一,一对二,一对三,吆喝声,碟溜碰击声,被撞出局捡起碟溜的叹息声,不服气的眼神,挑斗的动作,那叫一个热闹!最好是数九寒天,上了实冻冰上能走人后,我们没有玩过瘾的会把战场搬到冰面上去。“冰上打碟溜,溜光溜圆强刺激啊!”缠斗,摔倒,接着再来;也刻画出线来,看谁打得远,碟溜转的时间长。自然而然,是必须决个胜负输赢才肯罢休!为此,没少挨打,没少被老师罚站。几十年过去了,回想起来心里暖暖的。莫非今日想打碟溜,是要回到不可能回到的从前?那时谁要有机器旋成的碟溜,骄傲得不得了,能神气好多天;而小伙伴自己动手做的被相互戏说成“高帽栽”或有叫“鸡蛋光”的,旋转起来不匀也不稳当!现在清一色机制,车床切削还打上箍安上轴承,实在和那时的无法比。更有人网上邮购,或是跑到别的地方买回充电发光的“陀螺”,玩出了不一样的情调,这又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了呀……
儿时动手做的玩物还有啥呢?各色烟盒叠成三角打面包,再简单不过来了;可当时却从没耍腻过,也不像现在被说成“小儿科”!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烟盒面包在眼中翻飞,开心,有一点儿。可还是总想弄出点响声。这样,就找来自行车车条,螺帽一套,放上火药敲打起来,声响此起彼伏……到后来,弄来链子拆装成链子枪,玩起来真就像模像样了。玩起打仗游戏有了火药味,有了该有的气氛。当然,自制弹弓也很喜爱。寻找来豌豆丝(粗细如豌豆的铁丝)弯成架子,用不知哪里寻来的铜丝缠好,把车子内胎割成条儿固定好,弹弓做好了……最开心的,几个要好的伙伴到野外,到村子里用弹弓打鸟,玩起来啥都忘了……还有推铁环。那时很少钢筋,也不好整得很圆,用的是坏了的木桶箍,圆是中规中距的圆儿,扁扁的一指来宽,很沉很沉的,不知道为啥也能玩转,玩的得心应手。小孩子好玩的天性,无处不在啊!
下班回到家,妻子问“枣树拿回来没有?”我笑笑。“当下的玩物,有几样自己能玩转呢?”不好说,说出来自己脸先红了。
打自己的碟溜,转自己的圆。自得自乐,乐而忘忧,又有哪个心里不想玩呢?
碟溜做成,悠哉悠哉的场景不会太过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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