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记忆

作者：甲申之变

转眼间，又一个清明，又一个让人思念的季节。
每至清明，思绪总会从那繁华的喧嚣声中腾出一丝片刻的宁静。在这个时钟转出时光的清晰的滴答声的时刻，我又想到了你。是啊，这一转眼，你已经走了8年有余。这8年多时间里，你还好吧，在另一个冰冷的世界里面。
恕我冷漠，八年多时间从未与你写信，也只是在偶尔会有想起你的记忆。你在的时候，你和我都不爱说话，呵呵，所以我们一起说话的时候很少。其实父母也想起过你，某段时光，母亲常喃喃说道，对我讲起过你的往事。几年时间，随着家里的几次变迁，老房子里面的记忆也被带走了，至今我们也很少留下你的照片。岁岁年年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物是人非的时候，不免让人伤感。这8年多的时间里，你的灵魂伴我走过了青葱的岁月，而你的躯体却在冰冷的小盒子中与寒风冰雪度过。

回想那天夜晚，其实那天你走的前一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征兆，只是你睡得特别早。第二天放学回家母亲说你晚上腹痛，后来还很严重。记得那天晚上你都痛苦的说不出话，嘴里的痰也咳不出来，喉咙里不停的冒泡，我当时非常的害怕，慌忙中带着恐惧的急促的呼喊跑去叫母亲。那个场景我还记忆犹新，生命中第一次嗅到的窒息的寒冷的味道，那片刻仿佛都静止了。我有不详的预感，母亲不停地往村里面的诊所来回跑，满脸急促的呼吸和煞白的焦虑。那是12月寒冬的寂静的晚上，愈发得寒。连风声都静谧了。几小时的痛苦的余生，没有急诊室，没有手术台，即使只是几年前，简陋的村所，注定悲剧的身体下悲剧的灵魂，终于你还是走了。母亲叫我先睡，明天还要上学。只记得我那天睡得不安详，不希望那是真的，只想一觉醒来你还在。当时终究还是睡安详了。第二天放学回来，只看见你你被放在“床”上，莫名的寒栗不知觉来，记得生前大部分时间你就在床上度过，现在还在这里度过。上天对你不公，人世间的美好都没有经历，却只是机械的度过，之后的晚上是幽怨凄厉的声音了。•••
我不信那绝对精神的客观唯心学，但真希望有吧。若你真能投个好人家，那便是最好了。

每一个清明，我也鲜有几次来看过你，印象当中也就4次。其实那时并不忙，即便是那个需要备战高考的去年。因为一直碍于“那只是一个形式”的观念，所以也就没打算要去。每当有“机会”去看你的时候，脚印总会踏过那一抔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这些你邻客的休憩地，却也都被修葺一新。好吧，不管他们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了，那些旁人生前的轰轰烈烈尚且是过眼烟云，何必又再要去追求这“富丽堂皇”的浮名，平常人家那一抔小土地上却也不失宁静与安详。
这次过来，附近都是些杂草和野花，就顺手清理了一下，或许他们都是你老朋友了，所以对不起了。唉~，记你生前大部分时光在那个简陋的病床上度过，鲜有知交，外面的世界再美好也无法追求，只是仅仅的一段距离却是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即。也只是在你出殡的晚上终于又“看见”了很难看到的距离。
不知怎么就度过了这漫长而短暂的今天，我终究还是热爱记忆中的热土地的，尽管你生前生后都躺着，没有留下淡淡的足迹，却永远深刻地镌刻在我的记忆中去。
这次来看你，并未带来什么，不过我带着你的记忆离去，望你安好。

2012年清明，随父亲祭亡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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