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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是不现实的现实

作者:沧寒
我不知道一年里我会做多少梦,更记不清做了些怎样的梦。
梦发生在我昨晚的夜里,别人可能发现不了,但我知道它们确曾真实的产生了,它们或留下了痕迹,或荡然无存。在某一个中午睡着了,醒来时有些惶恐,梦里有我曾经的那个梦,就像一块烙铁烫在原来的地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能是说我仍停留某一点上不曾变化,也可能是说生命中有些东西我无法改变,多少年后我还是我,走不出注定的宿命。
戴望舒在一首诗中说,梦是会开出花来的,会开出娇妍的花来的。无法想象这是个怎样的梦,梦里有什么,只觉得这个梦很美,很珍贵,求之不易。在这样美的梦里,任何人都不愿离去,希望在梦里长生不老,生生世世不弃。可是梦总是要醒的,醒来就发觉很凄凉,梦里万人朝拜的欢呼声原来是几只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于是拍死蚊子继续睡,继续做没有做完的梦。可是间断就是结束,再也回不去原来美妙的梦境,接下来的是恶梦不绝。
那天学校停电了,寝室里黑乎乎的一片,于是和橙子去操场上散步。刚沿跑道走了一圈,就遇到了军。似乎很久都没有跟军见面了,我们聊了很多,相互了解了各自的近况。后来我们聊了暑假的去向,以及将来的打算,但说来说去都没有一个结果,只是略谈抱负罢了。军有事先走了,我和橙子继续一圈又一圈的走下去。我们边散步边聊天,天南海北,纵古贯今,但最后都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也就是关乎前途命运的问题上。我们各有各的梦想,只是因为某些共同的认知而惺惺相惜。
我不曾想过将来要大富大贵,腰缠万贯,只愿平平静静地过安稳日子。橙子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应该挣足了钱吃喝玩乐,决不能存燕雀之志而留下遗憾,而我,是小人物的眼见。于是一时无语,我们各看各的天空。操场上人头攒动,如水漫暗沙,此起彼伏。喧嚣声也似潮汐拍岸,此消彼长。我躺在草地上,一丝不苟的看天空,无论什么地方总有属于我的一片世界独立存在。
还是很久以前了,那时为了高考饱受煎熬,憔悴催人易老。于是每天晚上我都去操场跑步,并让自己汗如雨下。跑步的时候什么都不想,不想上次考了多少分,排名多少,也不想以后要上怎样的大学。跑步就专心跑步,其他的什么都抛于脑后,极尽全力放松自己。流的汗水越多,我就越觉得轻松,圧郁的内心也越明朗。
此刻我躺在大学校园的操场上,往事如烟,不堪回首。闭上双眼,曾经的岁月又不自觉的静静升了起来,像一个梦一样。这么想着感觉那确实是一个梦,一个被谎言埋葬的梦。两年前不分昼夜的埋头苦读,只因满载父母的希冀,和老师法西斯式的鼓舞。后来我们懵懵懂懂的进了差强人意的大学,看到了许多不为父母知的事实,曾被人称为天堂的地方也不过如此,真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大学,你待我何,我的梦想在此找不到飞翔的起点。
我看见天空中有一架飞机飞过,朝南飞了过去,不知飞向何处。我在想飞机里有些什么人,他们要去干什么。或许有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丽女子,没有目的地,茫然而又凄婉,似天女贬至熙熙攘攘的人间。我仰望,瑟瑟地伸出五指,但什么也做不了,徒生伤悲。
昨晚约军喝酒,还是老习惯,两瓶劲酒,每人一瓶,还有好几包零食。跟军聊天不用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相当随便,有时也免不了说些带点颜色的笑话。我们聊得最多的是感情问题,可能是我的缘故,因为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聊着聊着就把愁绪漫无边际的扯开来。军从来不会嘲笑我的怯懦,他很理解我某些时候自卑的根源。说到薇薇的时候,他对我真的有点恨铁不成钢,明明喜欢,却一直不敢说出口,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煎熬与折磨。我总是说,再看吧,找个合适的机会一定向她表白。
风携了些小雨,密密地飘落在黑夜下的大地上。我们坐在草地上,不时用酒瓶碰个叮当声响,然后饮一口酒。我们聊到未来,不过都不敢把未来描绘得太美好,经不起那巨大失落的打击。能养家糊口就可以了,不敢奢求荣华富贵。曾有过这样的愿想,我要努力写作,坚持不懈,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位成功的作家。这愿想确实产生过作用,有段时间我拼命的看书,拼命地写作。但折腾了一段时间后,就没办法坚持下去了,不是愿想失去了魅力,而是残酷的现实真确的裸露在眼前,逼迫我选择面对骨感的生活。毕竟我只是一个资质平平的人,仅有一份狂热罢了。
这段时间有点永不停歇的累,早上起来时两手木木的,连挤牙膏的力气都没有。思前想后,唯一的解释就是晚上又做恶梦了,在梦里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来也怪,我的梦里总是腥风血雨,而我,经常是除凶惩恶的角色。这跟人的血性有一定的关系,我虽说不上是君子,但个性耿直,凡事都力求公正公平,不喜欢吃亏,但也不能容忍别人在我头上动土,公然占便宜。所以我不喜欢跟小气的人交往。无可奈何的是,生活中各色人等都有。
那天梦见我去钓鱼,钓了一条大鱼上来,却发现是一条残废的鱼,半个尾巴都被剜去了,摔在地上的时候变成了两半。第二天我们几个人真去钓鱼了,钓了半天没一条鱼上我的钩,眼睁睁的看着同伴们乐开怀。这是我想起了昨晚的梦,刹那间心凉了半截,没了兴致。
每次开啤酒瓶的时候,同学都说我很暴力。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因为我一般都是用手一拍,瓶盖就开了,动作之劲爆让人无言以对。其实不是我崇尚暴力,而是向往力量,做梦都希望梦里的强壮遗留到天明梦醒。
薇薇还是时常出现在梦里,只有在梦里的时候我才不会羞涩,我会跟她说很多很多的话,一直讲个不停。有些时候似乎知道梦要醒了,于是拼命地抓住梦的边缘,希望那不是一个梦,真真实实的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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