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三叶草

作者：山坳蛙鸣

三叶草的春天什么时候来的，我其实真的不知道。
我对植物没有研究，也不知道三叶草是否也像松柏一样长青。但我知道，去年冬天，天寒地冻那会儿，它是绿的，碧绿的！
我早练，打篮球，冬日里，很多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玩，被人戏谑为孤独求败。篮球场旁边，一地的三叶草，极冷时，我兀自停下来，俯身看过它们，那萧杀寒冷的早晨，它们与我作伴。看着它们，我喜欢。
霜很重，三叶草琥珀一样被层层包围着，每一片的叶子都是，每一根茎都是。没有拥挤在一起取暖的可能，寒气充斥着户外的每一寸空间，只是僵直着，只是抗争着。每一片叶子都毫无惧意地张开着，因了那霜，显得更加的厚重，显得更加的精致。叶面是向着大地的，于是每一条叶脉都清清楚楚的，到叶边清清楚楚地分叉，每一叶都仙风道骨的样子，而那霜也随之高低着，也被草叶刻成精致的样子，居然似乎变换成了嫩叶般的白绒。看不见每片草叶上那生生世世的白色的印记，但那颗三叶组成的永不相弃的心一定被它们小心地呵护在怀中。草茎铁丝网般的互相缠绕抵御着，仍然是一如既往的绿色，仍然是闹不含糊的绿色。曾经高高在上的树叶，早已枯黄，也有的躲在它们中间，蜷缩着，在寒风中嚓嚓地哭着。蒿草早已撒完了它们的果实，只剩下空空如也的口袋随意的张开着，目瞪口呆地看着三叶草无畏地战斗。放眼望去，一片土黄色，即使松树，也只是土绿的样子，经营着不问世事的永远无花的日子。
因为春节阶段事情多，我中断了一段时间早练。我没有再注意过它们，直至前几日。
老实说，我有点失望，我甚至没有静静地停下来看它们，只瞥一眼而已。
我很喜欢看春天的草，路边的，墙角的，田野的，我都喜欢，我喜欢看她们嫩嫩的样子，喜欢看她们翠绿的样子，喜欢看他们天真的样子，喜欢看他们俏皮的样子，充满了稚气，充满了灵气。三三两两的，都透着快乐。春风如母亲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阳光如父亲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那种纯净，那种似乎无骨的清澈的纯净看着都舒服，都快乐。
可惜三叶草不是，仍然是挨挨挤挤的一片，仍然略有土绿的样子。小小的叶子，面黄肌瘦的，营养不良的，看着都没劲。细细的草干下面，匍匐着一层枯草，甚至看不见黄土。许是因为瘦弱吧，干巴巴的，低眉顺眼的，连一颗水亮的眼睛都没有，而那心形图案，也就不那么明显，不那么醒目。我不知道是因为经过了去冬的抗争，现在还没有缓过劲，还是今年太干旱，总之，一副毫无生机的样子，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杏花开了，粉白的，还缀着点点的红，很漂亮，很热闹，渐渐地一地的落英，而绿芽就透了出来；梨花开了，雪白的，还透着淡淡的绿，很洁净，很素雅，蜜蜂嗡嗡的。而三叶草，还在回忆着那艰难的过去？抑或，属于它们的春天还没有来？
当然，它们是属于四季的，我见过它们的勇敢和无畏，见过它们上世的沧桑！只是，我希望它们的灵魂赶紧归来，泼辣地，烂漫地，不可阻挡地铺满这个春天！
与我作伴。

2013-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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