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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系列之——母爱深深

作者:飞雪迎春

回老家探亲,兴冲冲推开家门,母亲正坐在院中央,暖暖的阳光洒满院落,心里顿觉得暖融融的。“妈,我回来了!”母亲抬起头,满脸兴奋的向我迎来。步履蹒跚,白发苍苍……刹那间,一丝酸楚袭上心头,泪水不禁盈盈满眶。母亲老了,那布满皱纹的脸记载着母请大半生的沧桑,书写着对儿女们的千般呵护和万般疼爱。

和千千万万个母亲一样,母亲淳朴勤劳,慈爱善良。早年父亲在外地工作,家中里里外外全靠母亲一人操持。母亲上要侍奉瘫痪病床的奶奶,下要抚养我们姊妹四人,还要做家务干农活。年轻时的母亲,虽不怎么壮实,倒也硬朗。农村大集体时,母亲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干活顶男劳力使唤,拉车、挑担、收割……就从那时起,母亲的慈爱与坚强已深深烙在我记忆的深处。

母亲是个很要强的人。在那凭工分吃饭的年代,姐姐为了帮家里多挣工分,初中毕业就决意回家干农活。母亲坚决不同意,她告诉姐姐:“我就是再苦再累也决不让你辍学,没文化是最没出息的”。在母亲的坚持下,姐姐读了高中,又读了大学。姐姐是七十年代我们村里唯一走进大学校门的女孩子。

母亲一生养育我们姊妹四人,吃尽了苦受尽了累,到老年更咀嚼了太多的辛酸与悲伤。十余年间,我的大姐和哥哥都正值壮年却相继在灾难中丧生,两次遭遇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伤,年迈的母亲心中的痛楚何以言表?!

尤其在哥哥刚去世后的一个月,我却接到了远在外地工作的丈夫所在单位的一纸调函。还记得当时我握着调函,一张薄纸竟似千斤巨石一般,不禁泪眼朦胧,痛苦万分。

我能走吗?我忍心走吗?看着病榻上憔悴的母亲,我把调函悄悄收好,决定陪在母亲身边。不料,待母亲病情稍微好转,就把我叫在床前说:“妮儿,我都知道了,工作是大事,该走你还是走吧,我能挺得住……”母亲还想往下说,我早已泣不成声了,我无言相诉,任凭伤心、感激的泪水在脸上流淌。

为了女儿的事业,为了女儿的家庭,母亲甘愿忍受老年失去女儿陪伴的孤独与艰辛,而毫不犹豫地把身边唯一的亲人推出家门。

我终究还是离开了母亲,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建立了自己的家,一晃十年过去了。或工作之余,或夜半醒来,每每想起母亲,想起家事,心里总难忘伤痛。我甚至痛恨起了自己,在那种凄凉孤单的环境里,自己是决不能离开、不应离开的。

去年,父亲去世后,年迈的母亲更加孤单了,身体大不如从前。我由于距家遥远,不能常回家看望母亲,惟有把不尽的思念和牵挂寄托在梦里和电话里。每次打电话向母亲问平安,母亲总说她在姐姐家挺好的,反倒对我千叮咛万嘱托。听着母亲虽显迟缓,但慈祥、亲切的声音,仿佛自己就站在母亲身边,觉得好欣慰,好感动。

有很长时间了,我总想写写我的母亲,写写母亲的含辛茹苦,写写母亲的慈爱善良。但是每次都是写写停停,停停写写,竟也难以成文,我终于明白了“大爱无言”的含义。

今天我虽然提笔表达对母亲深深的感激,但母爱的艰辛,母爱的圣洁,母爱的博深,岂是一支拙笔、几页稿纸能写得尽呢!

母爱,真情天空装不下;母爱,涌泉之恩似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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