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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脂砚斋就没有红楼梦

作者:伏牛狼


写下这个题目,觉得自己不自量力;如此一部奇书,岂能妄下结论?不过,从高中偷着读《红楼梦》(没读完),到上大学再读(仍是半部,可是吃力钻不出来,放弃),如今抱个残本,翻来覆去,一回一回读,颠三倒四,仍是不解其中味。“曹雪芹”穷其一生为什么要写《石头记》?脂砚斋为什么一而再再二三去作评?又为什么就连最亲近雪芹的脂砚也补不全“残本”?为什么原书与评书是藤缠树树并藤才葳蕤而意象万千?……自己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于疑处读书,不是自不量力是什么?
《红楼梦》最早叫《石头记》,又名《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曾用名《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金玉缘》(书坊为躲避朝廷封杀所用)“红学”有版本学专论,不过也是真伪并存,莫衷一是,毕竟二百多年的岁月悠悠,很难亲近源头了。手头有一本《红楼梦诗词歌联语专注》(于舟、牛武著,成书于1980年,还是阶级分析的观点,偏于反封建),是徐唯真1988年购于洛阳的,不太长的二十一年过去,但我已经记不起来这本书怎样到了自己手里。如果装模作样说“红楼”,注定贻笑大方的。脂砚批注“泪尽而芹逝”,可见当年,她目睹了雪芹“四十年华付杳冥”,雪芹幼子夭亡,而后他自己万念俱灰,死于贫病;一领草席裹尸,化魂而去。一生都在为他人作传,不尽意,不尽兴,郁郁寡欢不得志!至今想来“何甘何忍”?一本残缺不全的“红楼”居然衍生了那么多版本,那么多续书,居然诞生了红学,很有营养的“养活”了那么多人……奇乎悲夫!
 ?其实曹雪芹先有了框架故事,分出了回目(不是一百二十回纲目,是八十回的),十年之间,几易其稿,反复增删;无奈世事难料,家道败落,不得已留“半部红楼”。至于有人说其江郎才尽,写完也不会高到哪里去,简直不通情理,让人齿冷心寒。还有人说曹雪芹“不爱男人爱红妆”,潜意识里水性水气,化而为“宝玉”专爱吃唇上胭脂,一笑再笑。他生于官宦世家,啥没历见;其志超乎常人,著书岂为稻粱谋?事实上,他是连写书也写不成写不完。他写自己有“新旧自叙说”,借闺闱之事说“政事”,他又深知其中险恶,在夹缝里假贾雨村言以说事,借冷子兴以演红楼,弄太虚幻境以纪实……雪芹奇人也,其书奇书也。书残意不残,蛇行逶迤一线穿,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大境界。读不懂是很正常的,想读懂也全靠“悟”,悟曹雪芹原创的初衷。
自己将近三十年读不全“红楼梦”,其中有一本书角都卷毛了。清醒时不忍卒读,酒后半夜醉读,想入非非,拿笔胡乱涂鸦,是即时的心态想法,过后自己也怀疑“怎么写了这样文字”,甚荒唐,难自量。不懂真的不懂。可是有人读得懂,感悟透彻,留存下来的书评与红楼梦比肩而立,相得益彰。
这个人是脂砚斋,一个不凡的女子,曹氏之“红颜知己”。一说是风尘女,没名没姓,投身于曹雪芹。没有定论,考证起来显得无聊。据现有资料,她的温柔娴雅,无微不至,确是曹雪芹的“护身符”,是他的宝玉连心锁。一个风尘女能“从一而终”,还帮助其“著书立说”,堪称“奇女”。奇人奇女并称,珠联璧合相遇,再苦再难,都可以相依相偎,相濡以沫,乃曹雪芹不幸中的万幸!难怪书中的“尤三姐”刚烈如此、钟情如此!脂砚斋与曹雪芹有多少故事,声息相同,趣味相投,所谓“万艳同杯”、“千红一哭”,应是其二人同悲同哭在书里的体现。脂砚斋可以不朽。
 ?不管曹雪芹想传谁,就是说他卖弄风骚想传自己的诗,可惜其只有“白傅诗灵应喜甚,定叫蛮素鬼排场”(《题敦诚琵琶行传奇》)两句诗留世;另有敦诚《题芹甫画石》写道“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见此支离。醉奋扫如椽笔,写出肠中块垒时”,称道其风骨人品,处世为人。硬要说书中人的诗词歌赋曹雪芹享有著作权里的署名权,未免牵强。按现在人的活法,那又要对簿公堂,寻找说法了;岂不叫逝者无颜,后来者无地自容?因此传谁不重要,怎样传才是根本所在。而根本之上有一个关键人物“脂砚斋”。没有她的风雨同舟,不离不弃,没有她的心有灵犀,点石成金,没有她的忠实忠诚,一心一意,再三评点,设想不来当今“红楼”的万千景象!所以说脂砚不朽,不为过也。
手上有一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是一位要好的朋友转赠的,原因是我在上面写了一些文字,再不能完璧归赵了。“胸无点墨,心有灵犀;志比天高,命逾纸薄”,“关节至于关键,就在于长精神见风骨”,“空空道人,悲情圣僧;红尘女子,看破玄机;出家之人,莫打诳语”等等,全是只言片语,不搭调儿!戏说正说传说话说,都是“自说自话”的流露,经不起推敲考验的。姑且不说。
“没有脂砚斋就没有红楼梦”,不是鸡生蛋蛋生鸡的悖论,但是终究难以明了。《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甲戌本)彩页上,印有当时脂砚评批时用过的“脂砚”,砚背题诗清晰了了“调砚浮清影咀毫玉露润芳心在一点余润拂兰芝”,为明代著名文士王稚登手迹。砚盖内有明代江南名妓薛素卿小像。此物文革期间,江青调看后下落不明。当然脂砚如何到了脂砚斋手里,更是无从查考。斗胆猜想,莫不是流落烟花柳巷时,达官富豪遗赠,终不得而知。从红楼梦里跳出来,想曹氏家族皇亲国戚,历经四代,得“皇家宫中”之物,亦在情理之中。但是我不知道拥有此砚的脂砚斋身份是否就此分明?著名红学专家周汝昌先生有论“脂砚斋就是史湘云”,推下去好像还说史湘云家姓李,与雪芹是故表姊妹……信与不信,完全在你。
不是红就是绿,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红绿相应的“大观园”,无非是“飞燕泣残红,把盏意朦胧”。细考起来,绝不会是大红大绿的“俗眼”,应该是亦真亦幻的“人间仙境”。难以释怀“脂砚斋与红楼梦”,可叹自己说不清楚,唏嘘再三;词不达意,以歌和之。红楼夺目红几重,泪尽芹逝已成空。幸有脂砚初重评,披肝沥胆见真情。痴人说梦不可解,不泣鬼神济苍生!
至于说没有脂砚斋就没有红楼梦是否确切,能否成立,只好有待“大家”评定。天已过午,空饥难耐,抽完最后一根烟,想想再无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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