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椹

作者：伏牛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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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已过，桑树挂果，满园的清香弥漫。红黄的荫在树叶里，熟透的被微风儿轻轻摇着，悄悄然落下枝头，那红透的桑椹最味甘甜；翘立枝条上的桑椹，还是有着酸甜的味儿。这时候，或大或小的桑园，就是孩子们的天堂……
??桑树上结着桑椹，有很久的历史。
??在伊河的中游，陆浑附近的村落，沟沟岔岔，山山梁梁，很多的桑树和桑园。出县城不远，就有一条桑涧沟。商朝开国宰相、中华元圣伊尹就出生在沟口不远的桑树里。典籍和传说，都有描述，伊尹生于空桑，耕于有莘之野，乐尧舜之道；前清伊尹祠（亦称元圣祠）曾有一幅对联“志耕莘野三春雨，乐读尼山一卷经”，因年代已久已荡然无存，只存活在记忆和典籍里，算是对“胜迹”的一点遥远的纪念。
??小时候曾跟着大人们到过这地方，只知道疯玩。别的没留下多少记忆，只有桑椹的香甜耐人回味；我还和村里的伙伴上山摘吃过山桑椹，味道酸涩，难以下咽。还是村中的桑园里的更甜一些，想起来还真想吃呢。
??桑园不大，有三亩多一些，里面还有桃树李树，杏树确乎没有，当然还有来不及除去的荒草，蔓延起来可以和小孩一般高。平常几个或是一群孩子，逃学来这里疯玩；不敢走园门（用枣刺做的），就去钻铁梨寨围成的篱笆墙；往往刺痛了流血了也不声张。三五之夜，月明星稀，围在一起听大孩子讲鬼故事，自然是吓得连家也不敢回，想要撒尿可不敢走远，就这还老想听……不知不觉，麦稍黄了，南风起了，成群结队的燕儿满天飞，向往的桑椹眼看就要熟了。
??我们赶着趟儿，热闹这片桑园。
??大人们把已经成型的桑树，再烧弯做成麦天打场用的桑杈，好去赶“四月八”会。趁机拾一些碰落或者长在枝条上的桑椹，自是美味。不过并不过瘾！于是几个还伙伴相约，偷偷溜进桑园里，如同鱼儿游进水里，好不惬意。大些的爬上树，抓着枝条很摇，红的桑椹纷纷而来下……吃饱了，摸摸嘴，一手紫药水的颜色。肚子不饥，桑椹的甜味回味起来悠悠长长。不过也有胆惊害怕的时候！看园的有狗有猎枪，狗这东西一叫，我们都不敢再动；然后是枪栓拉动声，吆喝声，枪声轻易不响，偶尔响一下权当是放鞭炮，惊醒一下睡熟了的夜。尽兴吃，开心玩，之后原路返回，说笑着各回各家。
??春天走向深处，吃刚摘下的豌豆，没有小时候那般甜；嚼在嘴里一点不觉得好吃。卖豌豆的说尝尝新鲜！在我，又唤醒了去外婆家吃豌豆的记忆。上星期吃了十几颗桑椹，也有些淡然无味，居然勾起了回忆，梦里回到了少儿时的桑园，还有那时的小伙伴，仿佛历历如昨；其实时光已经悄悄然过去了三十年！村中的桑树园早已是荡然无存，密密麻麻盖起了房子，再也不闻桑椹的馨香与甘甜。女儿和侄女养了几头蚕，回到村里找不到桑叶；最后跑到好几里外的水泉寺，总算找到了桑树和桑叶……
??拉拉杂杂写了以上的文字，纪念渐行渐远、越来越模糊的桑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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