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湖的思念

作者：求学者

这不是一种唐突，也不是一种突兀，在夏日的一个早晨，在空旷的站牌前站立了好久之后，我突然转道开封，突然又漫步在包公湖中间那条石砌的小路上。路在湖中间，两侧皆是水。
连日的雨给予了植物旺盛的生命力，这小路两侧及石缝里无不探头探脑的凸出来丛丛苍翠，人给予了它们充分的自由，因而他们像是炫耀一样过分地卖弄着不羁的身形。这样一来，，小路显得残败了许多，路口作为门坊的木头色泽已经剥落，卖旧书的小摊不见了踪影，唯一两个推车卖玉米，酸辣面鱼的缓慢经过，拖着长腔的叫卖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渐渐也消失了痕迹。多的是垂钓者，在小路西侧，一长溜，密密地坐了一排。他们撑着伞，握着钓竿，有的独自悠闲自在，有的二三人交流经验。雨水给了鱼们充足的营养，个大骠肥的鱼们噙着竿，浮出睡眠时依然活蹦乱跳，像个活泼好动的胖娃娃。这样，每天钓者都应收获颇丰吧，恰恰是周末，太阳时有时无，有时清爽，有时爽朗，皆不失其清秀，溢在路上连路边参差的柳树也妩媚起来。
我走到路中间，在路东人少的一侧坐下，看着粼粼水波发愣。湖里三四寸的小鱼轻盈地戏水，争夺，游泳，偶尔还跃出水面找寻一番跃龙门的风光。柳枝依依，这里雅致极了，可是像我这样匆匆赶来，难道是为了这荒草，这水波，这静雅的小路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我坐在这里，仍然有些怅然若失呢？
这个地方，我是来过的。

那一年，元旦时节，天阴阴的，有雾罩在古城上空。我和同行的一位同学下了车，漫无目的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片包公湖。冬日的湖面远不是如此多情，它紧绷着颜面，冷峻、刚毅因而有几分潇洒。小路的石头也是，它自尊地容不下一根小草，清秀素雅地横在眼前。路上人很少，我和同学边走边看边聊，快要走完小路时，遇见一位老者。他不应称老，因为他的步伐矫健，他的面容红润，只有两撮长长垂下的眉毛，白白的，有几分仙骨。这当然是我们后来才发觉的，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关注这老人，只当是过路的行人。
老人跟我们搭讪的方式很特别。他一见我们就像是老朋友一样，极其热情。更有意思的是他要给我们看面相。他说我的鼻子很特别，我觉得讶异，这是我有史以来听到的人家第一次对我的鼻子的评价，很奇怪。
我现在还奇怪，为什么当时就没有把他老人家当作骗子呢？
当然不会，因为他注定是一个好人吧。
和他说起话来以后，话题越来越广，后来竟扯到了文学和人生上面。老人说，在人的一生中有三部外国小说必须读，《悲惨世界》、《乱世佳人》、和《红与黑》。老人详细了阐述了他推荐的原因，最后仍然是鼓励，鼓励我们这些年轻人，珍惜并且珍重，充满了期许和期待。
我们和老人说了一晌话，行将结束的时候，老人说如果有缘，下次还能再见。他家就在包公湖附近。走的时候，他特地让我们摸了摸他的白眉毛。

虽然说过了好几年，可这一次来的时候，那种对老人的感念深深存在着。
我希望看到那似曾相识的身影，可是我久久地凝望路口，却难以再见。
可是，我还是会来的。我会记住那个睿智真诚的老人。

（赘语：老觉得这篇文章写得很吃力，我想在人的心里总有一些人和事，难以诉说，难以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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