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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琐记

作者:赵爱霞
我是一个胸无大志随遇而安的人。虽说如此,成家十几年来,住房还是几经搬迁。房子当然是越搬越大,居住条件也越来越好。
刚结婚那阵子,住的仅是学校的一间十来平方米的楼房,还是顶楼。这是一幢低矮的两层楼房,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们住的那间恰好是我上初三时住过的寝室,在此之前是爱人的办公室兼卧室。我记得结婚前的日子里,爱人利用闲暇时间认认真真地清理洒扫,单地面就不知被他拖了几十遍,房顶和墙壁也都细致的刷上了一层白灰,再挂上两面粉色的窗帘,简陋的房间顿时焕然一新了。
毕竟空间太小,写字台、组合柜、长短沙发、洗衣机、双人床往里面一放,几乎占去了所有的空间,只有门口有一角空白区域,再有就是组合柜和床尾之间有个窄窄的过道可以去里面紧挨着床里边的写字台,沙发和茶几之间有个过道可以让人勉强坐下来。
我记得当时来贺喜的一个女同学曾反复直言不讳地说:“太可怕了!这就算成家了!!”沉浸在幸福中的我们毫不介意,相视一笑,嘻嘻答道:“是啊,是啊!”我们给雪白的屋顶装饰上五彩的拉花,在双人床外边扯上一径细细的铁丝,疏密有致地挂上一排塑料常青藤和一挂亲手编制的珠帘,小屋平添了几多的生动和情趣。工作之余,那台黑白电视机就能给我们带来许多的快乐。
每当盛夏来临,小屋里燠热至极。加上我们也没有电扇,晚上更是热得难以入眠,每每得三番五次起来用湿毛巾给凉席降温。好在过暑假时,楼上所住的教师大都回家避暑了,我们常常在下午时分就用拖把把门前走廊拖个干净,细细擦拭了门前的栏杆。晚上在栏杆上搭上几个床单,然后在门前走廊的地上铺上席子,幕天席地,侧脸就能看到漫天的星斗。记得多年前的夏夜自己就曾多次和女伴们躺在这儿纳凉,没想到多年以后,自己又躺在了同一个地方,心中每每生出如梦似幻的感觉。
我们在那间小屋整整住了三年。1994年春天,小女即将出世,到时候大人小孩都需要母亲前来照料,小屋显然住不下这么多的人。爱人找到当时的于连生校长说明了情况,于校长二话没说,旋即爽快地答应让我们搬到前院的二楼。
这幢楼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所建,房间本身就比原来的大许多。原本是学生教室,当时由于学校西面的大教学楼竣工,刚刚闲置起来,还没有安排任何教师居住。我们占用了一个大教室,足有三十多平方米,生活空间一下子增长到原来的二倍还多,那份身心骤然舒展的感觉至今还能体会得到。对于校长的感激之情自不必说。但那时候人际关系要单纯的多,我们根本没有想起应该表示点什么,我敢肯定于校长也绝没有想到我们失礼与否。
我们把组合柜往大教室中间一放,嗨,一壁界墙出现了,房间一分为二;再在里间正中挂上拉帘,里间又一分为二。这样,大教室就变成两室一厅了,不错哦!
记得当时正热播电视剧《过把瘾>>,爱人每每指着彩电屏幕上的场景说:“看啊,他们也是住着大教室!”我们用彩色粉笔在教室的黑板上画出柔嫩的柳枝,清清的池塘,雪白的天鹅在绿波上游荡……旁边的空白处抄录上自己喜爱的散文。
女儿的幼年时期大部分就是在那间大教室度过的。1999年,学校的集资家属楼落成了。夏天,我们和诸多同事一道搬进了新居。
这次才是真真正正的两室一厅,七十六平方米,居住面积又一次翻了一番。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自己的房子,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巢,心里顿感踏实了许多。忙碌了一天,回到自己的避风港,那份惬意和满足,想必都曾体会到的。我们装上了太阳能热水器,春夏秋都可以洗浴;装上了暖气炉暖气片,冬天室内也是春意融融。
儿子是在这儿诞生的,这儿承载着儿子和女儿成长的点点滴滴。对于儿子来说,我们只居住过这一个地方,他不知道那个大教室;对于女儿来说,她还知道那个大教室,但她不知道那个小屋。
书院新村即将落成,我们在那儿又拥有了一套三居室,一百四十二平方米左右,在顶楼。如果加上顶楼的两间,足有一百六七十平方米。除了将拥有一个向往已久的书房,还单独拥有一方楼顶。选择顶楼,就是喜欢在闲暇时走出钢筋水泥的包围,远离城市的喧嚣,与星光对视,与明月对语;与花草为伴,与蓝天白云交流。
我想,我永远会怀念那小屋的浪漫情调,怀念大教室那温馨的氛围,还有,这套两居室的舒适和惬意,温暖和幸福。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十几年来,我随波逐流顺其自然。随遇而安的我从没有刻意去追求过物质方面的餍足,但随着人们物质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我的“旅舍”也越来越“高档”起来,也可以算作映照时代发展的一面小小的镜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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