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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记忆

作者:陈世才

又是一年高考时,是检验读书人的的时候到了,说到读书,心有感受,想谈谈读书的感受。

几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往事历历,记忆犹新。国家恢复高考后,我走进了考场,终于获得了上大学的机会。那时候,我没任何文凭,是以“相当高中”的身份参加高考的。而这个“相当”身份也能考上大学,则是和喜欢读书分不开的,喜欢读书改变了我的命运,于是机会来了,也就成功了。喜欢读书这个永久的记忆,也成为我经常的嗜好。

喜欢读书,这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那时候我还没有上学,父母又忙于生计,没有时间来管教,只能由我自个在家中,在街上自己玩耍。那时候的我家乡在红水河边的小镇上,小镇的街头常有些图书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小的年纪竟迷上了图书摊,每天花上两分钱,租上两本连环画,在那里“读书”就能磨上一天。其实那时候我的读书应该说还算不得读书,顶多只能算是看连环画。因为那时候还不认得几个字,根本“读”不出来,而那几个字还是父亲于劳累之余在晚上教的,也就成了我迷上图书摊的前提条件。就这样,我从“读书”中得到乐趣和益处。乐趣就是在图书摊上“读书”从连环画的画面连猜带蒙地看懂了书中的内容,从而被图书里的英雄所迷住,乐而忘归。益处也就是让我从连环画中连猜带蒙后,或多或少地认得了一些字,因而也被书摊的老板所夸奖:这是谁家的孩子,看书真认真!由于小时候“看书认真”,也就成就了我后来笃于读书的心志,于是后来上了学,也就很认真读书。上学后,有了老师的教诲,才算得上真正读书了,也真正地认得字了。但是那时候读书,也不知道考虑什么“文凭”的问题,就是觉得读书好玩,觉得读书有乐趣。如果那时候有人问:文凭是什么东西?还真的回答不上来,因为那时候老师还真的没教什么是文凭。

不知文凭为何物,到底是那时傻,还是所谓的纯真?谁也说不清楚。而现在,谁都知道,文凭是专指学校和教育机构所颁发的毕业证书,也就是一个人文化程度的证明,它是人们读书后获得知识的见证。一般而言,一个人的文凭应该是从低到高依次获得的,也正如人们读书认字是从简单开始再到复杂一样,人的文化,先从小学开始,而后中学,再到大学,直至更高。然而,也有些特别者无低文凭,却有高文凭,或者其文凭是从高到低获得的。恕某厚颜,将自己列入这特别者行列。之所以这样,并非我有何特别处,而是因为我生活在那个特别的年代,难得进学校读书,所以一些文凭也就无法得到,而喜欢读书了又不甘于没文化,所以读书不辍,后来就拿到了大学文凭,于是只有高文凭而无低文凭,如果没有后来凭本事获得的大学文凭,也许有可能被列入文盲之列。

由于小时候喜欢“读书”,于是上小学后就显得学习很轻松,尽管觉得学习不怎么吃力,但还是拿不到小学的文凭。记得小学毕业时,正值“5.16”通知下达之时,“5.16”通知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那时候尚小,并不知晓,到了后来又受“向前看”观点的影响,也不想去穷究它,因而到现在只是从一些人的口中朦胧地知晓其大概意思有关“文化大革命”领导班子问题,其具体内容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那时只记得当时学校老师说,文凭暂时不能发给,等到以后再补,于是就这样没有文凭地走出了小学的校门,而文凭“等到以后再补”的诺言就再也没有兑现过,于是也没有再去过问这个事情。因为那时候,已经上了初级中学,而那个时候的文凭观念也没有现在这么强烈,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向校方索要能证明小学文化的证明。上初中后不久,又值“文化大革命”的波及,不久社会上又闹起了“停课闹革命”,学校里根本无法进行学习。幸亏我们那里虽然是个小镇,但毕竟比不上城市信息那么灵通,实在还算是乡下,因而“停课闹革命”波及到那里也较晚。然而晚是晚一点,全国一盘棋的形势最后还是让它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乡下,因而只学习了一年,就不得不面对“文化大革命的大好形势”,学校都“停课闹革命”了,也就无法读书了!无书可读,该干什么去?那时候,胆子大的同学都参加“闹革命”搞派性斗争去了,胆子小的只好躲在家里做“逍遥派”。但是“逍遥派”们并非单纯的胆小者,只不过不愿参加派性斗争而已。而做“逍遥派”并非是古书里所说的那样到所谓的“逍遥谷”中去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其实世上并没有古书里所说的环境,起码现代现实生活已经没有那种世外桃源了。“逍遥”们只是骨子里喜欢读书的秉性使然,促使几个“逍遥”的同学乘着他人去进行“革命斗争”,学校无人管理之机,大胆地爬进学校已经封闭的图书馆,躲进里面做了蛀书虫来。躲开尘世的纷扰,在逍遥中尽情地看书,从中享受到许多乐趣。这个时候的我读了很多书,中国的四大名著,现代小说如《敌后武工队》、《平原游击队》、《红旗谱》、《香飘四季》等,还有古诗如《唐诗三百首》、《千家诗》等等,都是在那个时候读的,外国的还有如普希金、巴尔扎克、托尔斯泰、高尔基等人的作品,也读了不少。然而,书是读了不少,也从书中得到了许多乐趣,却因为不参加“革命斗争”而影响到后来的前途,也就有了“逃避阶级斗争”之嫌,从而被剥夺了继续上学的权利。纷繁的“革命斗争”形势终于趋于平静,而没正式读过几天教科书的初中学生们就面临毕业了,于是就开始了毕业鉴定。毕业鉴定是由学生们讨论决定的,那些没参加“革命”搞斗争的“胆小鬼”通通被那些“革命派”扣上了“逃避阶级斗争”的帽子。当年虽然在选择“革命”搞“革命斗争”还是选择“逍遥”躲进图书馆里读书,我自己选择了后者,似有软弱之嫌,但毕竟还年轻,血气正是方刚之时,怎能容忍那种自认为是侮辱人格的帽子戴在头上?于是一气之下便拂袖而去,就离开了学校,这样就没有了毕业鉴定,没有毕业鉴定当然就拿不到初中毕业文凭,从而也就没有了上高中的资格,也只好加入了“修地球”的大军。这样,不仅丢失了应该得到的第二块文凭,而且连争取第三块文凭的资格也没有了。

尽管不能继续上学,而且“修地球”的活计也非常辛苦,但是也许骨子里固有的喜欢读书的基因使然,喜欢读书的嗜好却仍然依旧,每天劳作回来,仍有兴趣捧着书本不厌地啃着。在那个时候,读书也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当时我读书并没有妨碍着谁,却要受到别人的指责,顶着“读书无用论”的压力,顶着受人的讥笑的尴尬而读。当时有不少人曾当面训斥说:你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它能当饭吃?然而,似乎是命中注定一样,面对压力和讥笑,我居然没有趴下,几年下来也啃透了三年的高中课程。在逆境中搏击,虽然辛苦,却因从书中获得知识而欣慰,也在学习中忘记了苦恼,并使所学获得了回报。机会终于来了,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后,我在1978年7月参加了高考。当时没有高中文凭,甚至连小学、初中的文凭也没有,而是以“相当于高中”的身份报考的。高考成绩没有让“相当于高中”文化的我丢脸,终于考上了大学,通过学习而获得了大学文凭以及学士学位。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在政府机关里从事文字工作。

然而凭“相当于高中”的文化,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没有遇到困难,而大学毕业后参加工作时却遇上了难题,这就是为填写履历表伤透了脑筋。好象劳动人事制度都要求在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都要有档案,而填写档案履历也就成了头疼的事情。因为按照要求,履历得从小学开始填写,而我只有大学文凭,却没有小学和中学的文凭,没有这些文凭,用什么来证实曾经上过小学和中学?没办法,只好按照我上学的进程,想当然地进行填写。幸亏没有人认真地查验文凭,如果有人较真要查验起来,是不是有虚报文凭之嫌?于是就有了许多感慨:文凭是什么?是不是有了相当的文凭就算是有了相当的文化?是不是读了书而没有文凭就算是没有文化?如果没有这个大学文凭,人们是不是会认为我是个文盲?

算了,不是讲读书么,怎么又生出了那么多感慨,还是回到读书上来吧!由于喜欢读书,工作也就很顺手,因而也就乐在其中。自从参加工作,也换了几个单位,但是从事文字工作的性质却没变,而且喜欢读书的嗜好也没变。由于喜欢读书,不但做起文字工作得心应手,并且通过努力学习又获得了第二块大学文凭。看到喜欢读书获得了那么多好处,也就心痒手痒,也仿造写书人涂鸦,写了不少的所谓文章,但是自己满意的并不多,百究不得其精后也硬着头皮投了出去,竟然也有一些见于报刊。最后还是有所感想,如果当年不读书,不喜欢读书,能不能获得两块大学文凭,如果不多读书,是否有文化来适应我后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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